门铃又响了。
“回来了!”
刘佳瑶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奔到外边。不一会儿,她又沮丧不已地返回了。
“怎么?王俊杰先生没来吗?”
刘佳瑶点头未置一言,只是脸色变了。
田娜敲门进来,递给刘敏祥一张名片
“哦?东洲安保局探长吴昌浩……怎么回事?”刘敏祥困惑地皱皱眉,说:“请他来这儿吧!”
吴昌浩探长由田娜领引,走进厅里来。他用尖锐犀利的目光注视着迎上来的刘敏祥。
“坐下吧!”
刘敏祥指了指椅子说。
探长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又去臀部摸了一把枪,看他那忐忑不安的样子,仿佛随时随地会出意外。
刘敏祥则满面疑惑地呆在那儿,想知道探长此行的目的何在。
“刘敏祥,我早就有意访问你!”探长说话极不自然。
“不敢!请问有何见教?”
“想向您请教的问题不少,有些是关于小姐的……”“哦?与刘佳瑶有关?”
“什么?她叫刘佳瑶?”
探长惊诧万分,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她是小女刘佳瑶,有什么问题吗?”
“但她不叫宁水樱吗?”
探长一直认为刘佳瑶是宁水樱,所以嘲讽地说。
“宁水樱……”
刘敏祥面色一窘,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一般,但他不一会儿便冷静下来了。
“不,她叫刘佳瑶,不是什么宁水樱。”他语气坚定,根本不像在说谎。
“是这样吗?权当她是刘佳瑶好了。为了二位,我几乎遍访东洲北部,结果一无所获,白费劲儿。”
“北部?我们去的是南部海岸呀!”
“但是你的秘书告诉我你去了北部!”
“怎么可能?我分明对他说我们要去南部海岸度假,怎么会是北部?”
“不,他的确对我说你们去了北部地区。是不是你嘱咐他,如果安保局来问,就这样应付?”
“你……我为什么要欺骗你们?根本没有缘由嘛!难道你怀疑我做了坏事,请他为我掩藏踪迹?”
态度和善的刘敏祥终于因为吴昌浩探长的高傲无礼而气愤不已了。
“但是,你的秘书真是这么说的。如果不是受你指使,还有谁能指使他呢?”
探长眼睛里怒火直冒,他怀疑刘敏祥害死了吴曼玉而四处追踪他,然而枉费心机。那种气愤让他忍无可忍。
“你……这是怎么说的?你怀疑我的人格名声,我是那种口是心非的人吗?”
刘敏祥气愤不已。
“刘敏祥,林志英是你的秘书,他的话不是你交代的吗?”
“什……什么?”
两人的言谈愈发的不妙,怒火万丈的双目互相投在彼此的身上。
听说探长来到而手足无措的刘佳瑶,此时此刻紧紧依偎在父亲身边,想消减他的怒火,但又惊骇得不知所以。
情绪激昂的刘敏祥推开女儿一些,冲探长那边迈了一大步说:“这是维护社会稳定的安保吗?每一个人都有可能遭受污蔑陷害,真让人气愤!现在,请你走吧,我不欢迎这样的客人。”
刘敏祥咬牙切齿地说,心里厌恶之极。
“我不会离开的!除非我知道是谁指使林志英撒谎,否则你别想让我走开!”
“出去!”
刘敏祥激愤的话音里充满了贵族人士的尊严。
“不!我不会离开!”探长也态度刚硬。
刘敏祥怒不可遏地起身离座,探长也毫不示弱地迎上前去。正当气氛紧张到不可收拾时,忽然一串叩响玻璃的动静传了过来,紧接着有人叫道:
“指使他撒谎的人在这里!”
两个男子大吃一惊,一块儿把头扭向窗子。那儿有一张笑盈盈的男人的面孔,紧靠在窗子上。
“啊!王俊杰……”
两个人一起大叫道。
白郎笑眯眯地启开玻璃窗,轻盈地跳到里面。
刘敏祥、探长与刘佳瑶,都被突然出现的王俊杰弄呆了。
白郎的行头永远赶时髦,款式新颖的服装,有意的装扮,给人以整齐光鲜的美感,他那副单边眼镜一边的链搭在胸口的袋子边。
“抱歉!刘佳瑶小姐、刘敏祥、探长……”
白郎对自己方才跳窗入室的动作,逐个点头道歉。而后,他取下礼帽搁在桌上,又把手套也稳当地放在礼帽边上。
“我和刘敏祥今天有个约会。事实上,我于十分钟之前就到了,却没发现你们,于是我便去院子里面散步,看看时间已到,才返回大厅。没料到两位正在争吵,这虽然十分失礼,但也引发了我的好奇。
“眼看二位越来越锋芒毕露,我才慌忙敲窗招呼一声,因为我指使林志英撒了谎。”
“你为什么要这么干?”怒火万丈的探长大叫着。
“探长,不要动怒!这件事情扑朔迷离,牵扯的细节、人物众多,一时之间难以表述清楚啊!
“刚开始,我怀疑刘敏祥,我认为他是三年前那起命案的凶犯,而且是盗走项链的贼。”
“不错!我也怀疑是他干的勾当,所以紧紧监视着他。”“你追随他们去北部地区也是由于这件事?”
“是的!但我们受骗了,浪费了不少功夫!”
“但是,害你的人是我,并不是他!”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为了确保刘敏祥的生命安全。”
“你为何要保护他的安全?”
“因为他是清白的。他在三年前并没有杀死吴曼玉小姐!”
“傻瓜!自从那桩案子发生之后,我就对他起了疑心,现在我手里已掌握了他犯罪的力证,才追寻到这里的。”
探长心情激愤,已无暇顾及用词了。
白郎依然笑眯眯地说:
“你敢肯定?你所指的力证是什么?”
“一本记事册!”说着话,探长从制服内掏出了宋子强的记事本。
“这是隐形杀手宋子强的机要文件,在这上面……你看这里。”
他打开记事本的末页,摆在白郎与刘敏祥面前。看过那段文字之后,刘敏祥面无人色,而白郎却大笑不止。
“你为什么要笑?”
“当然是有可笑的事情了!这些都是宋子强自己臆造的。”
“不会!”
“你居然对记事本上的话深信不疑,你实地考证过这些情况吗?例如,你审问过弱智儿阿南吗?”
“我问过了,但阿南已去世了。”
“你亲眼见那个弹弓了吗?”
“那是阿南生前的心爱之物,据说村民看他孤苦无依,便把弹弓放进了他的棺材里。”
“总之,你既没见阿南,也没见作为凶器的弹弓?”
“嗯!不错!”
探长的语气有些弱了。
“但是,我见过阿南本人,也与他谈论过命案的事。”
“啊?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