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我从你那儿溜走后,跑到了宋子强那里,告诉他我被抓一事。
“宋子强担心地询问:那个人面貌如何?
“我回答说,是个叫做王俊杰的青年富绅。”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姓?我没有向你提及啊!”
“你领我去房里时,我瞥见桌上放着一盒名片,在你打算带我去旁边屋子睡觉时,我偷偷拿了一张,放在身上。
“你是个胆大包天的女孩,是个高明的扒手!”
“不错!我是扒手!我是个歹毒的女孩!”宁水樱发狂地大叫道,双目之中泪光闪闪。
“但是……但是,请你相信我已经悔过自新了。我原来是一个孤儿,被宋子强收养,成了不良少年组织的一个成员。
“我是一名孤儿,没有父母抚养教导的野孩子。我知道我犯了错误!哦!妈妈,我想死你了!”
“所以你钻入刘敏祥卧房中寻找生母的相片吗?”
“不错!”
“宋子强曾经告诉过我刘敏祥家中有一张名贵的桌子,里面有个暗屉,专用以收藏保存他年少时情人们赠他的相片与信件。”
“你让宋子强看过我的名片喽?”
“是的!宋子强当时大吃一惊!他告诉我说,你遇上了一个了不起的对手,他的名姓许多,如王俊杰、周国雄……举不胜举。事实上,他叫白郎,是个大盗贼。
“听了他的话,我虽然大惊失色,但同时我也轻松起来了。我听说白郎是个侠盗,从不胡作非为。我知道他广为流传的事迹,他从富豪巨富,大奸大恶之人手中夺得珠宝首饰、金银财宝,用这些来救济那些贫苦人民、孤儿与老小病残,所以……”
“哦?果真如此吗?”
被宁水樱当面赞扬,白郎反倒尴尬起来,他苦笑一声。
“我也听说你从不乱杀生,因而才想起求你搭救我。”
说到这儿,宁水樱禁不住痛哭失声。
白郎被她真挚的态度深深地触动了,他坚信宁水樱所说的话绝对不会是假话,他也相信宁水樱一定从心底里钦佩自己的侠肝义胆,所以才跑来向自己求救。
所以,白郎用手抚了一下宁水樱的肩头,和颜悦色地说:“我理解你,我会尽可能救助你的!”
“谢谢你,白郎先生!”
宁水樱用深信不疑的目光盯着白郎,她的眼神不再如那天晚上流露着孤独与苦寂。而今,那双美目流动着希望,闪耀着欣喜。
白郎亲眼发现了她的变化,立即感到此时的宁水樱好像是刘佳瑶,他不得不疑心,面前的女子真的不是刘佳瑶本人吗?
白郎与宁水樱对话之后,终于知道刘敏祥并不是“隐形杀手”了。
“我一直怀疑刘敏祥是凶犯,现在才知道是自己判断错了。但是,安保局及普通市民还以为吴曼玉是被刘敏祥谋杀的,并且抢去了她那串珍稀的项链。
“好了,现在我要好好地调查一下这件奇异的案子了,还有要千方百计地去掉人们对刘敏祥的疑心。当然,我还要救助宁水樱。
“我为什么不趁这个时机,搞清楚宁水樱与隐形杀手的微妙关系呢?”
白郎心里暗自思忖,便开口问:“你与宋子强没有瓜葛了吗?”
“是的,我从他手里跑出来了。
“我十二岁的时候,母亲抱病辞世了,没有人愿意抚养我,我只能天天闲荡在街头。就在那段日子里,宋子强碰见了我,把我收养起来了。
“我并不清楚宋子强是个为非作歹的坏蛋,只见他仪表堂堂,气度不凡,经常笑容满面,看上去仿佛一个可亲可敬的富绅。
“他的家宅十分宽敞,里面居住着十五六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少男少女,还有不少仆佣供他呼来唤去。
“那些少男少女的经历大致与我相同,不是丧失双亲,就是家境贫寒,被送入工厂或店里当奴役。他们是因为厌恶繁重的工作、吝啬的老板,忍无可忍才跑掉了,因怕父母责斥而流浪在街头的孩子们。
“宋子强对我说,救助这些可怜的孩子是他的职责。
“他还告诉我,他除去在东洲商业区做着一笔大买卖之外,还专职于金融产业,专门放低利息贷款,借钱给那些事业遭挫败而想东山再起,重振雄风却资金不足、经营无方的厂家。虽然这种贷款只收取低额利息,但是有时遇到周转不开资金的借贷者,却也从不索赔,反而再帮助他。
“他还说,他的家世世代代住在某个乡村,是个殷实的地主之家。因为他家底厚实,所以才可以支持他为慈善机构做贡献,而且他引以自豪。
“那时候,我太单纯了,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把他当作一位热心肠的大善人,同时深受感动。
“我心里琢磨,如果我有这样一个父亲,那就太美了!
“正当我为自己的幸运而欣喜过望时,宋子强又对我说,你在这里可要用心学习,只要时机成熟,我就把你送到显贵人家做管家。千万要切记,你要用心学习烹调。但是,也不要刚开始就去厨房干活,你先去我的店里帮工吧!
“我对他给予的温情,感动得泪如雨下。从第二日开始,便去店里上班。
“那个商店坐落在东洲商业区,是一个平价店,里面的商品无所不有,而且物美价廉,有的甚至半卖半赠,因而买卖十分兴隆,每天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
“直到一天,我发现了一件意外的事。
“我与一位名叫朱利的女孩共同经营男士用品,她今年约十七八岁,丰满美丽,生性活泼。
“那天,店里来了一个喝得昏天黑地的男客人,他打算买领带,正在选择之时,朱利过去热情地跟随着他,帮他出点子。
“当晚,店里关门,拉下铁门之后,朱利把我唤到后头。那里还站着一个年纪轻轻的职员,我听见他对朱利说,如何?又干了一把啦!
“朱利笑眯眯地从裙子里面取出一个男士用的皮包,里面满是钞票。
“好啊!朱利,你这一回可立了大功了哩!
“年轻职员说着话,从皮夹里摸出两张钞票送给朱利,其他的放回衣袋中,说:
“这个要交到老大手里。对了,他曾经叮嘱你要好生教化这个孩子,全拜托给你了!
“说完话,他便扭头走了。
“我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呆呆地站在原地。朱利拍了拍我的肩头说:
“嘿!你愣什么神儿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