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斌马上扯去格力斯头上的帽子和身上的大衣。
“快睡到床上去,用毯子盖上,把毯子拉到下巴上蒙住脸,不要脱鞋。”
又一阵敲门声。
“进来!”
欧阳斌答道。
他站起来,正欲去开门,门已经被推开了。他们手里有服务台的备用钥匙。
门口立着两位安保,一位是欧阳斌的好朋友路笛,另一个是个年轻人。
欧阳斌对床上的人喊道:
“你好好保重!希望你早日康复。”
他有意夹杂着深厚的方言。说完话,扭头看了看安保。路笛安保不知道眼前的这人正是欧阳斌假扮,所以他大方地敬礼。
“对不起!我们是安保,奉令搜查这里……请问您是……”
“我来自南洋,名叫麻克思。”
“您有身份证件吗?”
“有,在我的屋子里。”
“你来这儿……”
“听说格力斯扭伤了脚踝,我来看看他的伤势。”
“我明白了。我们奉上司的命令,必须审核每个宾客的身份,有劳您取来身份证!”
“好的,我去取一下!”
“我和你去!”
年轻一些的安保说。
路笛盯着格力斯。
“不能走动吗?”
格力斯装作痛苦不堪的模样,蹙着眉头,点了点头。
“等一会儿,组长可能会来这里,我先看看你的东西!”路笛开开柜子搜查。
欧阳斌领着年轻的安保去了自己的屋子,递给他假身份证。
安保检查了一下后说:
“还是由方金立组长亲手检查比较放心一些,麻烦你来一下吧!”
方金立正在酒店大厅旁的一个屋子里面留守,指挥下属们的行动。
他同样没有认出乔装改扮后的欧阳斌,只是审核了一下他的证件,便彬彬有礼地对他说道:
“好了,你可以走了!”
而后他对尾随而至的安保说:
“格力斯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不把他带到这儿来?”
“他扭伤了脚,走不了路。”
“怪事!他是一个红脸的胖家伙吗?”
“不错,而且留着短胡须。”
“正是他,他十分可疑。有人在他的房间里吧?”
“是的,是路笛安保在那里。”
“好的,我去看一下。”
方金立领着年轻的下属与另一名随从来到电梯里。
欧阳斌也乘了电梯。一到四楼,他便飞快地回到自己房里。
方金立在337号房前停下,敲了敲门,叫道:“路笛!开门!是我!”
门未打开,从内部紧锁着。方组长觉得有些不妙,连忙派人取来了备用钥匙。
推开门,刚迈进一步,就听方金立叫道:“啊!不好!”
路笛被捆住了,倒在地板上,嘴里填了一团手绢。三个人忙上前为他解开绳子,掏出手绢。
路笛气愤地说:
“他们一共两个人!另一个突然由后面搂住我,格力斯一跃而起,捆住了我!”
“格力斯没有伤到脚?”
“什么伤?他穿着鞋呢!”
“看样子,他们已经计算好要溜了!从身后搂住你的人长的什么面目?你看见了吗?”
“我根本就不知道,事件突如其来,我来不及看清楚!”
“那家伙必定躲在洗漱间!”
年轻安保立即奔入洗漱间,但没找到任何鞋印、指纹或遗留下的印迹。
“马上封闭整栋大楼的所有门窗、进出口,任何人不准擅出,全部进行搜索!”
方金立气愤不已,恼羞成怒。他结巴着大声部署着,飞快地来到电梯处,忽然,他看见走廊边的棕榈树背后,倒着一个人。
“正是那个E国佬格力斯!”路笛安保冲上前去,大声吼道。
只见格力斯躺在鲜血之中,昏迷不醒。
“好像遭到袭击,死去了吗?”方金立副组长问。
“没有,但伤得很厉害,还有口气在。肩头被短剑划伤,伤口很深!”
“一定是那个从背后突袭你的坏蛋下的毒手?”
“肯定是他!”
“怪事!他又为什么对自己同伙下手呢?”
“鬼晓得,也许他们时间不够溜走了!”
“快点,按警铃!”
警铃带着尖厉的呼啸响彻了整栋大楼。安保和侍者在走廊上往来穿梭。宾客们都蜂拥在厅堂里,乱七八糟的。
欧阳斌返回自己的房间,飞快地变回了那个干练的安保形象,然后来到后门处。那儿只有一个安保小莫。
“乱死了!”欧阳斌抱怨道。
“对啊,全部客人都拥在一块儿,只有一个人例外!”
“什么?有人溜了?”
“对啊,他手里有方组长签名的通行证。”
“那……你看清那个人的面貌了吗?”
“没看太仔细,不过,他是个年轻男子。”
“坏了……又让他耍了!”
“出什么事了?”
“那张通行证是我伪造的!”
“你给了那个男子?”
“不,我给了格力斯,结果格力斯被人伤害,倒在血泊中!”
“溜走的那个人……”
“正是砍倒格力斯、夺去证件的人!”
“他是谁?”
“怪盗白郎!”
在酒店一间暂作指挥部的房间里,方金立打电话向东洲安保局请求支援,同时吩咐下属,严密封锁整个大楼。
E国富绅格力斯当即被送到医院。医生说那个伤口无性命之忧,明天便可以问他话。
方金立得知了一名男子携带自己签名的通行证逃走的消息。他取来那张证件,盯着上面的签名。
“我没有签这张证件呀!一定是那男人伤害了格力斯。这签名又是谁伪造的呢?”
“我们来到格力斯的房间时,一个叫麻克思的男子也在那里。”路笛说。
“假证件一定是他伪造的,他在什么地方呢?”
路笛立即去了麻克思的房间,不一会儿又回来了。
“没人了。他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三件衬衣、一套订做的华贵西装,另外有些易容用的化妆品,连假发都留着,他一定又化妆溜走了!”
“欧阳斌,你干什么去了?”方金立声色俱厉地说。
“我在追缉偷窃国库券的案犯,忙着四下搜查寻觅。听说方组长来到这儿,我就立即过来了。看上去情况不妙,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欧阳斌假装一无所知,向方金立询问道。
“那个自称为麻克思的男子形迹可疑,他伪造了我的签名,手持通行证,从后门溜了!”
“他八成是白郎吧?”
“白郎……你指那个人是白郎假扮的!”
“我想是的!”
“哦,原来是这样……白郎也住在这儿!”
“你让他溜掉,是不是太遗憾了!”
“唉!”
方金立咬牙切齿,一副不甘失败的样子。双手握成拳头,不停地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