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郎靠近了府邸后门,扭动门把手,把手却纹丝不动。显然,杨浩然将其反锁,要开此锁,对白郎来说易如反掌。他从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一片片试着去开,终于将一片钥匙插入锁孔。白郎慢慢地扭动,锁便被打开,他慢慢将门推开。
白郎进入到门内,关住门并锁好,接下来很是警觉地察看周围。在宽广院子的左方耸立一幢俏丽的新建筑物,在主楼的什么地方都不能瞧见这里。
白郎来到楼内,顺着台阶而上,他缓缓地将门推开,看到一间十分宽大的房子,屋内有办公桌、文件柜、书柜,地上铺设着上档次的华贵地毯。
“这大概便是姚立德新盖的办公楼。”白郎站在门口向里边望去,角落里的一只柜子敞着门,里边摆放着一只大型保险柜,杨浩然正蹲在它的前面。他正在专心致志干着手中的活,对于白郎来到屋内并盯着自己毫无知觉。
杨浩然似乎清楚保险柜的密码,他一点都不迟疑地转动数码。接下来用手使劲一拉,保险柜的门开了。
那里边分门别类,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文件,然而杨浩然一点也不关注那些文件,他在找着什么。
“他的目标并非文件,那又是什么呢?”
杨浩然先将上边的文件翻检一下,接下来便是中间,他把手伸到里边摸索,很快就显露出找到的神情。他把右手再抽回时,已有一个蓝盒子握在手中。
杨浩然拿稳了盒子,打开机关,盒盖轻响一声弹开了,在绒布上摆放着许多的钻石和珠宝首饰。
杨浩然一一过目,随后把盖子合上装进了衣袋中。从动作的开始到完成,他镇定自若,一举一动很是熟练,真像个窃术高明的大盗。
“他是那样的沉稳,那样的镇定自若,动作不出一点毛病,就是换作是我也不一定会比他好多少。可称得上技术一流的大盗。天呐!女魔头的咒语居然灵验,我最终受到了报应!
白郎不由的双唇紧闭。
杨浩然把保险柜门关上,重新锁定数字密码,从地上立起来。白郎敏捷地藏身于门角的柜子后边。杨浩然一点也没察觉,他轻手轻脚关门离去了。
不一会儿,白郎听见后门开了又关的动静,随后又从外边上了锁。
片刻之后,白郎轻轻走到办公桌旁。这张办公桌从外观上与普通办公桌别无二样,在两旁左右有几只抽屉。然而,白郎却找到除这些之外,办公桌还有一只隐密抽屉,位置在人坐下时,膝盖能够到的地方。
白郎把那个隐密的抽屉打开,发现了一只纸盒,纸盒内存放了二十来封信,信均系女人所写,并且封封缺少寄信人的签名,不过却依照收到的时间顺序排好。
白郎按照顺序一一读完。
“尽管没签名,不过从里边的文字判断,写这些信的人应当是韩姬姐妹的妈妈。”
白郎一边如此推想,一边接着向下阅读。
“这真的出乎意料。依据信上的内容来推断,她与表兄的爱情产生是以后发生的,这对表兄妹起初只是谈得投机,然而还没产生爱恋,爱恋的产生是韩彦三岁时的夏天。
“如此看来,韩彦并非姚立德之女!”
“对照那日敬老院中的老仆人郑道元所言,韩彦为姚立德的女儿,通过信上所言判断,实际情况恰恰相反,韩姬是姚立德之女。
“韩彦出生之后,她妈妈与姚立德不过是普通的兄妹情意。他俩真正坠入爱河是在韩彦三岁的那个夏季,随后而生的便是韩姬。这样的话,韩姬系姚立德之女,可韩姬对此事却毫不知晓,有可能世上无人知晓此事!而在仆人中散播的风言风语,郑道元对风传毫不相信,有可能他的说法方符合事实。这可称得上一重大突破了!”
白郎接着把信一一浏览。
就在韩姬出世的那一年,信中有如此记述:
此事望你绝不可让韩姬得知,在任何情况下也不要对她讲。韩姬的身世过于隐秘,倘若韩姬晓得你是她的亲生父亲,并非我的丈夫,这给她带来的刺激难以想象,我实在是不忍心……
“这真是让人惊诧万分的突破。里边的关系交错,我也搞不清楚了!”因为这些事太出人意料,白郎不由得苦苦思索,居然忘掉了时间的存在。猛然间,他察觉到,后门周围有仆人的身影在晃动。
“大事不妙!只得在这里藏身到夜里方能离去!”
好在仆人并未来到办公楼内,可能大家的精神高度集中在垂死的主人那里,因而都活动在主楼。
“不知姚立德的病况恶化到什么程度?”
夜晚时分,白郎大着胆子偷偷进入主楼的一层,宽阔明亮的客厅里有华贵的帏幔,高档地毯铺设在地上。在墙的一侧,摆放着壁橱,一架钢琴,还有一张长桌,这些都用白布蒙了起来。
白郎略微透过帏幔向外边望去,宽阔院子的那一端,是看门人的小屋,还有紧锁的铁制大门。大概八点钟时,府邸开始慌乱起来,有两名男子飞快地从楼上飞奔而下,来到了看门人的小屋。
不一会儿,看门人将铁制大门打开飞奔而去。功夫不大,他领着一名医生返回,刚才那两名男子中的一人领着医生上了楼,余下的那个不知对看门人说些什么,看门人点了点头后便走开了。功夫不大,领着医生上楼的那名男子又下楼来,两名男子在偏门旁的沙发上小声地说着话,藏身于客厅的白郎悄悄来到门边偷听二人所谈内容。
“医生讲情况怎么样?”
“据说情势不妙。医生偷偷对我讲,至多可以拖延一两个星期。”
“是吗?那锁在办公楼保险柜中的珠宝首饰如何处置?”
“我们需多加提防,不可让旁人察觉到,更不可让人偷走!”
“是这样,待表哥死掉,我俩再平分!”
依据他俩所言,可以判断出这两人为姚立德的表兄弟,他两人正盯着姚立德的家财。
白郎从客厅偷偷地抽身离去,他拿钥匙开后门从府邸离去。白郎返回宾馆之后,声称有急事要离开此地,马上与旅馆结账退房。在当晚十点左右,白郎驾车驶离了东洲。半路碰上了大暴雨,道路打滑无法前行。无奈之下,白郎驾车返回旅店,待风雨稍小之后再上路。
当白郎驶过东江河时,东方已泛鱼肚白,狂风暴雨之后的清晨,天色格外明亮。
有一仆人立在桥头(他是白郎的一名手下),似乎在等人似的来回走动。
白郎停下车来:“出什么事啦?”
“先生,情况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