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据谢云青先生的遗嘱中所说的炼金方法,用另外一张纸写下来了,但这张纸却又踪迹全无。”
“谢云青先生谢世了,难道这项卓绝的发现也要随之消亡了吗?”
“真是太遗憾了!但总算顺利地找到了金砂存放的地点,这件事上娟子小姐真是功不可没呀!”
“如果不是娟子小姐想重温童年时代的甜美回忆而去屋顶上搜寻,这个大秘密还发现不了呢。喂,周国雄先生,这次你也无计可施了吧?”
肖斌回头盯着郎小白,脸上挂着恶作剧似的微笑。
郎小白也笑容满面地说:“这也不尽如此。我从东洲抵达这儿的第二日就知道了。”
“你少说大话!”
“如果你不相信我,尽可以再细细检查一翻,在那个大瓷壶后头还有一只小壶。”
肖斌朝柜子瞅去,果然几个瓷壶后头真有一只小壶。“是这只吗?”
“你打开盖子看一看,里边有大量金砂,下面还压着一张小便条。”
“嗯……是的,有。”
“那张便条上有谢云青先生亲手写下的九月十三日的字样吗?我认为那是他保存金砂的日子。”
“嗯?的确有九月十三日。”
“在那一天,谢云青先生藏起了自己提炼出的金砂。两个星期后,他返回了东洲,而在抵达东洲的当夜,他死了。”
“哦,你连这个都知道了?”
“这是我份内的事。”
郎小白兴高采烈地笑着说。
颜俊庆吩咐谢燕把大小不一的三只壶放到柜子里,说道:
“这些金砂在名义上是归你所有的。但是,这份遗嘱从前并不在我的文件库里,为什么又神秘地出现了,我实在是搞不懂。所以,我接下去准备认真调查、研究一下这份遗嘱的真伪,直到确定是真的以后再交到你手上。在这段时间内,这个柜子的钥匙就先让我代二位保管吧!”
公证人颜俊庆表情凝重地说完话,就站起来准备离开。“请等一下……”郎小白叫住了他。
“刚才您宣读遗嘱的时候,我瞥见最末一行有不少小数字。”
“不错,确实有。但我以为那是无关紧要的,也许是谢云青先生随意涂抹的。我想那时候,他一定是在走神儿,或者是信手乱涂下来的吧?”
“也许吧!那么,你允许我把这些数字抄下来吗?”于是,郎小白就在笔记本上记下了那一行细小的数字:
颜俊庆把遗嘱放到公文包里,肖斌送他到大门口,目送他远去了。
肖斌送走颜俊庆以后,回到了大厅里,发现郎小白与姐妹二人沉默地静坐着,空气中笼罩着沉郁的气氛。
为了活跃一下气氛,肖斌望着郎小白,故意提高嗓门叫道:“你真觉得那些数字有什么特别吗?”
“不知道……我劝你也钻研一下。来,我替你抄下来它。”他扯下一张纸来,为肖斌抄了一份。
郎小白告辞姐妹俩,回到了肖斌的住所。
“你觉得那些数字是暗号?”肖斌望着郎小白说道。
“这个我不敢肯定。不过,很可能它是解开这一串怪事的关键喔。”
“例如?”
“例如这数字中有没有移动了三棵柳树的秘密?”
“你还抓住那三棵柳树不放吗?那三棵柳树从前就长在洼地上。娟子说它们原先长在土丘之上,我觉得那只不过是她的错觉而已。最好、最有力的证据就是谢云青先生所绘制的分界图,那树不也在洼地上长着吗?”
“不错,但你最好再认真观察一下地图上的细节部分。”郎小白把从谢燕姐妹手中借来的地图铺在桌子上说:“你好好看看,在那个土丘上面还残留着橡皮擦拭的印迹。我借助放大镜认真观察过了,在被擦去的地方还隐约可见标出的x记号,这不就是表明那里原先有过三棵柳树吗?不知道是谁把它擦去了,然后又在洼地的位置上添补了三个x记号。因为这些记号的黑色印迹还是新的,一看便知那是新近才画上去的。”
“咦,真是这样……”
“那天,我带你去了那三棵柳树的所在地,不是让你立在丘陵上吗?而后我又攀上中央那棵树观察你的位置。”
“是的,我没忘!”
“你不妨再动动脑子,谢云青先生在遗嘱的最末一段写道:‘从中间那棵柳树到庄园大门口最西方的那根屋柱,划一条线作为分界线'啊!”
“不错!”
“如果依照这张地图所指示的,从三棵柳树的位置向大门口屋柱划一条直线,然后再从原先的土丘上开始向屋柱划线,你就会发现,这两种划法差别极大!”
“我看一下。”
肖斌用绳子在地图上划了一条直线。
“不错,的确差别很大。如果从土丘上开始拉线的话,庄园与河流的大半地区将会属娟子所有;但如果从洼地上(柳树现在所在地)开始的话,狩猎小屋与河流的大半地区就会被谢燕所继承。”
“是的。谢云青先生膝下虽然有一双孙女儿,但他更偏爱于娟子,所以打算让她继承庄园与大部分的河流流域。”
“但是,有人探听出了这个内情,就悄悄地挪走了三棵柳树,打算将大半的河畔土地划归在谢燕名下。”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他这样做有什么企图吗?”
“我认为他想占有这条河。”
“河?那又有什么用?”
“这个秘密我们过不了多少日子就会明白的。总而言之,他是一个阴险狡黠、诡计多端的家伙。谢云青先生一去世,他马上设计窃出了遗嘱。当他注意到‘从三棵柳树中间那棵至大门口……'这句话的时候,就马上将树挪到别处去了。当然,这么浩大的计划,光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完成不了,他一定还有同伙与帮凶。”白郎说道。
“原来是这样!”
“将柳树挪走之后,这个人又把移走后的泥土印迹用石头砸实,让人不容易发现这件事。然后,他又出了二十万元的巨款收买了某个人,让他将谢云青先生的遗嘱放回事务所的金库之中。我千方百计打探,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就立即写了一封信寄给公证人颜俊庆先生,告诉他遗嘱混杂在事务所的金库当中。
“颜俊庆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异常惊诧,但他还是飞快地给谢燕姐妹俩写信,让她们来庄园开会。”
“所以开了今天这个要紧的家庭会议?但是,那个偷窃谢云青先生财产的人,这么费尽心机地想夺一条河又是什么企图呢?”肖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