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玉梅夫人对儿子的宠爱,就像母兽疼爱小兽一样,不管儿子向她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她都不辩善恶美丑,一概答应。她只懂得一味地溺爱,却全然不知管教约束,真可谓母爱的悲哀!玉梅夫人也是让人感到又悲又怜!” 郎小白继续说道:
“这段时间以来,她的儿子又来要钱,然而她的手头连一个子儿也没有。并且她在朋友那里早已债台高筑,已没什么法子可想。她害怕自己若是不筹到钱,儿子会发脾气。
“那天早晨,她去打扫张老板的卧室,发现床旁的小桌子上放着股票。她几次伸出手去,想把它偷走,又几次缩了回去,因为她的心里充满矛盾,理智与犯罪纠缠着,最后犯罪占了上风,她还是把那包股票拿走了,并将它藏好,以待儿子来的时候给他。”
“这是不是说,我的股票已落入那小恶棍之手?”肖斌连忙问。
“不,它们安然无恙!”
“是吗?它们在哪?”闻听此语,肖斌情绪高涨地问。“你想它在哪就在哪!”
“你说什么呀?”
“就在你的口袋里!”
郎小白又露出了玩笑时的神态
“你怎么这样!到什么时候你还拿我当猴耍呀!”
“我并没有捉弄你!肖斌,你摸一摸就知道了,你外衣的右口袋!”
听到郎小白的话后,肖斌将手伸到外衣右口袋里,他的脸上露出了惊奇的神情,并抓出了一个大信封。
在信封的外皮上,明明白白地写道:送给亲爱的朋友肖斌。字迹很是粗犷潇洒,肖斌一望便知那是郎小白的字。
压抑不住心脏剧烈的跳动,肖斌用发抖的手启开信封。突然,他从椅子上猛地跳了起来。原来,他的全部积蓄,那十二张股票果然放在信封里。“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这……”
他一下没站稳,刚从椅子上站起来,又坐回椅子。
“郎先生,我……”
他的舌头有些不利索了,激动的心情让他竟无语凝噎,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知不觉中,泪水流了下来。“郎先生……真的谢谢你。”
失去后重新拥有的激动心情充满了他的胸膛。但他却不知怎样把这种心情表露出来。
慢慢地,他回想起郎小白刚才拥抱自己的动作,一定是郎小白在那个时候,将信封悄悄地放入自己的口袋。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肖斌才从一种近乎癫痫的状态中平静下来。
“真的感谢你,郎先生……是你把我从毁灭的边缘拉了回来……那么,你是从哪里找到的?其他的呢?”
“刚才我不是讲过了吗!股票并没有去别的地方,一直在公寓里,只不过没有人知道它在公寓罢了!”
“老天呀,你就不要故意吊我的胃口,快揭开谜底吧!”
“难道你还不明白呀?”
“我还是被蒙在鼓里,你还是明说吧!”
“难道你不再坚持啦?”
“唉呀,我压根就没有反对!我这次来就是恳求你的帮助!”
“这样吧!至此以后,你不准因小事对我呲牙咧嘴,你能发誓保证吗?”
“好了好了,求求你,你就不要绕来绕去,行不行?”
“好吧!你终于不脑倔啦!那么,就让我从开头说起吧!”
郎小白说道:
“这件案子确实是一件十分离奇的案子,特别是被盗物品的藏匿之处让人难以想象。这样古怪的案子,在整个犯罪史也许都不多见。我刚刚接触到这个案子的时候,也推断不出股票会被藏在哪里。”
“那到是一个十分简易的法子,但这种情形并不多见,我也是初次见到。因为那个藏匿处真是太应该又是那么随意让人难以想到。即便你作为东洲安保一流干将,你也想不到。从另一方面而言,这个办法也笨得可以,一旦让人发觉,不但赃物被抓,人也会暴露出来。”
“可以这么说,这是一个缺乏计划又匆忙执行的方法。从实行的效果来讲,这反倒有更强的隐密性。因为这样做太大胆了,没人会认为有人会那么做。”
“天呐!你非要滔滔不绝,自我感觉良好地长篇大论不成?再怎样你也不能如此地絮絮叨叨!最该讲出来的你怎么偏偏不讲出来,你安的是什么心!”肖斌听得有些不耐烦,只得忍无可忍地打断郎小白评书式的讲解。
“对,你讲得很对,我的舌头一开讲便不听我的指挥了。”郎小白自嘲了一番,然后继续说:
“小偷窃走的那包股票,在当天便被人带出了公寓!”
“嗯,这我已经想到了,那它是什么时候被带出去的?”
“就从你们的面前,在当天又被带回公寓……,并且大摇大摆地从你们的面前过去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当然是有可能,那样才更有意思!并且当它每次通过时,你们还对它毕恭毕敬。”
“你又在信口开河!”
“带着股票从你们恭恭敬敬的神态中走进了公寓。呆了一晚上,第一天一早,又带着股票出去了。”
“据你所讲,股票那天晚上仍在公寓里?”
“对,它们在安静地睡觉。”
“但是,那天晚上我们又搜查了公寓的每一个角落,却根本没有发现那包股票的踪迹!”
“你以为你真的把每一个角落都搜查到了吗?虽然.你把书橱,衣柜、地毯下、走廊、楼梯、箱子,等等地方都翻了个遍!却惟独没去翻那个最该翻的地方!”
“在车站进出口,总要对进出旅客们的行李进行例行检查,但他们有一个明确的规定,对于外交官员的物品,不得检查!”
“你们也同样这么做了,对一样东西你们没有进行检查。而非常不幸的是,小偷恰恰把股票藏在里面!”
“你究竟在说哪件东西?”肖斌疑惑不解地问道。
“你再仔细想一想!”
“你就明说吧!不要兜圈子了!”
“那么,就这样……我告诉你,就在安梓林的公文包里!”
“怎么?安梓林?莫非他是……”
“我从没说过安梓林是小偷,而股票只不过放在他的公文包中,每天由他带着,在公寓楼里来回出入。安梓林在政界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他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沦落到替玉梅夫人藏赃物的份上。”
“这样,安梓林是玉梅夫人盗窃案中的同案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