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李云山带领手下的探员,去欧阳琦家进行搜查。
当参事见到这一行不速之客时,并没有什么异样的神情,既不惊,也不恼,只是冷冷冰冰地说道:“你们尽管搜吧!”
接下来,探员们对参事住宅进行了慎密细致的搜查。参事只是默默无语地观注着他们的举动,他的眼神是那样的镇定自若,毫无畏惧的神色流露。
在书房的火炉内,发现了一堆灰烬,那显然是有人不久前在这里烧过书信或文件。那些探员们不放过任何细微之处,连都一一翻捡过,衣柜深处也没有忽视,无论哪种可提供信息的物品,即便是一张窄小的纸片,都被统统装进了警车。
欧阳琦依旧一声不吭地注视着这一切,表现出异常的冷静。当李云山从书橱中取出一个又细又长的纸筒时,参事的神情变得紧张起来。
“那个没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我们一家人的团圆照……这些都是刚从相框里取下来的。”一边说着,一边从李云山的手中抢走了那纸筒。这使得李云山顿起疑心,要将纸筒夺回来看个究竟,没有料到欧阳琦却携带纸简迈向走廊,走廊恰好布置了一名探员监视在那里,参事想要夺路而逃,却被那名探员扭住,二人扭打成一团。
而在此时,李云山也追了过来。他立刻将两人分开,想找那个小纸筒,不料,小纸筒却不翼而飞,他急忙询问那名探员,探员回答说:
“我和他撕打在一起是为了防止他跑走,至于那个纸筒,并未见到。”
这件事,让李云山对欧阳琦的疑虑更重了,他判断那个小纸简与熊睿轩夫人的死肯定相关,也许是解开夫人死亡一案谜底的钥匙……。最后,欧阳琦被政法院以绑架、非法拘禁还有谋杀罪控告
然而,安保局的调查并没有取得进一步的进展,这件案子依旧毫无头绪,而时间很快就滑过了四个星期。
一日傍晚时分,李云山身心疲乏地走在回公寓的路上,不经意间,却发现了郎小白在闲逛。
“居然有闲心在此处蹓跶……没准他在追寻什么目标。”
李云山一边在心中暗自想着,一边悄悄地跟了上去,准备给郎小白来个出其不意。没想到郎小白却拐入街心花园中,尔后径直走向一把椅子上的女子——从模样装束上可以看出,那是一位美丽动人的女郎。
“老大居然在和漂亮的女郎约会,不知他又要演什么好戏”
正当李云山躲藏在电线杆后偷瞧时,却看到郎小白与那女郎都注视着街头公寓的四五楼,尔后, 俩人对视之后,相互点了点头
李云山看得有些不明所以,继续注视着,郎小白和那女郎却起身走向火车站。李云山打算继续跟下去,却不料交通灯变为红灯,转眼功夫,郎小白和那个女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无奈之下,李云山来到刚才郎小白他们所注视的公寓楼。通过与管理员的交谈,他才了解到欧阳琦的父亲四星期前便搬进了这座公寓楼的五楼。
李云山手脚利索地来到了五楼,他敲了敲门。不久,门开了,一个体格健壮的老人打开了房门,此人便是欧阳琦的父亲。听完了李云山的自我介绍,老人说:“我是从军队退役的将军,闻听我的儿子以多项罪名被指控,我很是吃惊,火速从乡下来到东洲,希望找到一个能洗刷儿子罪名的办法。正好,你是安保局的人,那么……我儿子什么时候上庭受审呢?”
老人不待回答,便又继续说道:“我要为我的儿子辩护!我要拿着可证明我儿子是清白的照片出庭作证。”
“那么,那些照片在你的手上吗?”
“不,目前还没有,但是有一个女孩找上门来,向我表示,只要我花三万元,她便可以为我找到那张照片。”
李云山心想:“老人所指的照片,会不会是那天欧阳琦夺走的那个纸筒呢?欧阳琦肯定已把那个小纸筒藏在某个隐密的地方。然而,一项对自己有利的证据,他为何要藏而不用呢? 那女郎又是凭借什么找到呢?
他思索到这里,不由得又回想起郎小白与女郎在公园里的情景。接着,他顺着窗口向下望去,并没有发现女郎与郎小白的行踪。
李云山深思一番之后,便向老人说明原委,请求允许他在公寓监视下面的小花园。然而,郎小白和那个女郞的身影在第二天均未出现。
李云山心想,大概是郎哥已发觉我对他的追踪监视,因而便藏而不出。郎哥神鬼不觉地注意上了这宗案子,并了解到参事握有可洗刷罪名的照片,也许为了某种不可告知的原因,才没有当证据举证出来。
一定是这样,郎哥找寻到了那张照片,准备从中渔利一笔,因而指使那女郎,开口要三万元,对……事情肯定是这样的……一定不会错的。
李云山打算先把那神秘的女郎找到,再从她口里获知 郎小白那日与她都讲了些什么。因此,李云山日日躲藏在老人的房中,严密注视着那个小公园。
随后,日子久了,李云山终日呆在那里,与参事的父亲,那位老将军,渐渐熟稔起来。李云山慢慢获知老将军为国而战的辉煌过去,并得知他曾获得过英雄勋章,老人对参事儿子很是钟爱,并以他为荣。
老人向他说,为了洗刷儿子的罪名,无论花多么大的代价也值得。
“老将军,你是一位慈爱的父亲!”
李云山由衷发出这样的赞叹,老人却有些不好意思了,说:“这不过是人老之后,都过分疼爱子女的一种普遍现象。我年轻时是一个严酷而倔强的父亲,我对欧阳琦一向是严加管教的。”
老人停顿一下,又继续向下说:
“实际上,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过于倔强,才迫使琦儿陷入如此困境……一切都是我的错啊!”
老人痛苦地自责着,难过地闭上了双眼,陷入到苦苦的思索中去,这位健康结实的老人现在是如此地孤立无助。
李云山的内心很是理解同情他,但只能默默地一言不发。过了好半天,老人又缓慢地说:
“我只有找到那张照片,我以为那日琦儿手中的小纸筒,便是用来装那照片的……你说过他跑到走廊的时候,那个小纸筒便消失了?”
“确实如此。”
“我还想更清楚地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形……当时除你在场之外,还有其他人吗?”
“有,有一个探员在走廊上。”
“探员?……一个探员?”
老人闭上双眼静静地思索了一番,又继续说:“这样行吗?我明天想亲自向那位探员了解一下情况。”
“好的,明日,我便把他带来,他名叫范述明。”李云山满口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