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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渊将粥递给苏茶,高大的身躯倾近,深邃的眸子锁在苏茶脸上,声音喑哑清冷:“阿茶,迷情草的解法,何须如此复杂?”

苏茶眸光微动,低头不敢再看沧渊的眼睛。

沧渊即使冷着脸,也无法掩盖眼中那过分真实的柔情,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是对自己无条件的宠溺。

她应该是喜欢沧渊的,不然怎么会唯独他是特别的存在,又怎么会做梦都馋他身子。

但是她确实是从来没想过用那种方法去解迷情草。

“对不起。”

苏茶也不知道为什么道歉,就是觉得自己亏欠了,辜负了什么。

沧渊的付出,不对等的回报。

可在药物控制下的结侣真的不是她想要的,并且就算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她也没办法这么短时间完全去信任,去托付一个人。

苏茶的道歉,让沧渊直接误以为苏茶根本不愿意和自己结侣,或者说,她不喜欢自己。

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油然而生,心底钝痛袭来,明明说过要原谅她的,可还是止不住地要生气。

“阿茶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沧渊将粥稳稳当当放到苏茶手里,声音一如既往的宠溺温柔。

苏茶很好,她带给自己希望,一直以来都对自己极好。

对部落里的每个都很好,甚至是自己的仇人,在他看来早该是死人的,苏茶也因为不给别人带来麻烦而选择放任。

苏茶对整个部落的好甚至和族长有得一比,连对素不相识的部落都能出手相救。

若说唯一的不好,大概只是不喜欢自己罢了,可这又有什么错呢?

苏茶抬起头只看到沧渊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还想问问夜离身上沫兰花花香的问题。

可是沧渊生气了。

沧渊走了,苏茶默默地喝着粥,明明清香扑鼻的蘑菇鸡丝粥,吃进嘴里却忽然变得索然无味。

脑子里有些乱,苏茶也没有继续睡觉的欲望,毕竟借口也只是自己随便找的。

苏茶穿好衣服鞋袜,去了门外,却没有看到沧渊的身影。

正好这时族长又派人来找她,苏茶无奈,只能回屋拿了雨伞便去了。

议事的地方是一处比较大的院子,刚好搭了雨棚。

族长和族里一些重要的兽人都在,中心城除了玉萝,其他人都在,苏茶倒成了最后一个到的。

一进入屋子,苏茶就感觉到了夜离极具侵略性的目光,苏茶皱眉,并未理会,径直走到一边坐好。

听了一会儿,苏茶也听出个所以然了,同时也明白昨天沧渊身上的迷情草是谁的手笔了。

玉萝重伤,可惜中心城却没有任何理由指责朗日部落的兽人做得不对,毕竟沧渊伤完人后还专门去找族长说了这件事才离开的,族长也立马带人去施救了。

玉萝对已经有雌性的兽人下迷情草的事情,昨天多数兽人都闻到了气息,证据确凿。

最终,中心城的兽人不得不答应向苏茶和沧渊赔偿,如果玉萝醒了还得当面向两人道歉。

至于赔偿金额,沧渊不在,苏茶也采取了族长的建议。

中心城的兽人只能咬牙当场付清了100贝晶,100贝晶也不算少,毕竟玉萝可是差点人都没了,沧渊还好好的。

苏茶还挺佩服玉萝的,打不死的小强越挫越勇,就是不知道脑子怎么长的。

不过沧渊确实有让雌性奋不顾身的资本的。

此事告一段落,族长开口问起了其它事:

“苏茶,海容城城主说兽晶已经给你了?”

“嗯。”苏茶淡淡地应着,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视着在场的其它兽人。

朗日部落一年都猎不到几颗兽晶,就算猎到了也是归功劳最大的兽人或者部落公有,苏茶一下子就获得了5颗,他们当然是羡慕的,却不敢有其它想法。

就凭她那凶残的实力和神秘的巫术,族长也早就警告过他们。

“那不知这位雌性,彩头想要问我们要什么呢?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我们都可以满足。”中心城使者中年老的那名兽人站起来问道。

年老的兽人眼神如炬,带着属于长者的威压,‘过分’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苏茶知道这是在警告自己,关于怎样才算过分,苏茶确实没有分寸,不过这并不妨碍苏茶为自己和沧渊讨点利息。

苏茶勾起一抹浅笑:“擂台赛大家都出了力,我既得了兽晶,那么这个彩头便交给族长来提吧。”

苏茶的决定让在场的兽人都有些惊讶,年老兽人却有些沉了脸,苏茶开口是为了个人,那么族长开口就可以为了部落,那么自然多要一些也也不算过分。

族长也面露讶色,更多的是喜出望外:“苏茶,你真的准备将这个条件让给部落?”

“嗯。”苏茶语气轻快,丝毫没有不舍。

最后族长要了什么,苏茶没听,没自己的事了她也懒得呆,夜离的眼神让她实在不舒服。

苏茶回去的时候,沧渊已经回来了,正在帮她修已经搁置好几天的床了。

见苏茶回来,沧渊也没什么反应,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

苏茶心里有些堵,原地站了一会儿,将今天的事跟沧渊讲了。

沧渊只是冷冷地应着,那状态,似乎又让苏茶看到了最初的沧渊,书中的反派,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在乎,看淡一切,无所畏惧。

苏茶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抿了抿唇,找了凳子继续画之前的图纸。

连续画错了好几张,苏茶烦躁地扯了扯头发,最后搬了凳子去房间里了。

沧渊看着苏茶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唇角不自觉地勾了勾,只是很快又恢复黯淡,瞳孔印出往日的冰冷。

中午饭是苏茶做的,苏茶只是突然想给沧渊做一顿好吃的,以往都不让她做的沧渊今天也反常地没有阻止。

苏茶做了丰盛的午餐,每一道菜都是之前没有做过的,沧渊照旧将剩下的全都吃光,然后把碗洗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沧渊没有把苏茶赶去隔壁睡,而是自己去睡了原来苏茶的房间,将这张大床让给苏茶了。

沧渊的反常苏茶看出来了,但是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需要想想该如何和沧渊解释,关于自己的来历,关于自己对于感情的态度。

也给沧渊时间冷静冷静,好好思考自己是否值得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