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马赛一愣,眯着眼往上看,见洞上方揭开一块方形的盖子,外面白晃晃的看不清楚;
遮着眼叫道:“大师,救我!”
江书客站在洞外,笑道:“好在遇到的人是我,不然你便要被做成肥料了!”
毛马赛吃了一惊,怒道:“好一个狠毒的妖女,虐杀来客,谋杀亲夫,再杀附近耆老,竟让十几个村子都……”话还没说完,便被江书客打断。
江书客拿着盖子假装要盖回去,说道:“我看你还是待在下面吧!”
毛马赛惊道:“不要啊!大师,你不救我出去?”
江书客晃着盖子笑道:“我何时说要救你了?给你留个光吧!”说罢,把盖子扔在旁边,转身离开。
毛马赛惊慌叫道:“大师、大师,我可没乱闯,是突然一片雾……”
便听江书客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好啦!你口水真多,叫了半天不口干,我耳朵都先疼了。上来便给我闭嘴!”
毛马赛一呆,说道:“好!大师,我听您的,我闭嘴。”心想:“女人不打还读书学本事,果然不守妇道,心肠毒辣,成了个女魔头,岂能纵容她作孽?”
便听得江书客说道:“你往前走两步,左手摸得到一条绳子,自己攀上来。”话音又远了一点。
毛马赛左右一看,见这洞约一丈见方,高二丈,四面是光滑的铜壁,底下积了泥泞。
但黑洞洞的也看不清,只好依言往前走两步,伸出左手,果然摸到一根绳子,抬头一看,绳子往外延伸到后面,不知钉在何处。
攀着绳索上去,此时便听得江书客在不远处说道:“落脚时先踩右脚。”
毛马赛一愣,此时左脚已经踏在洞口,心想:“糟了,踏错会如何?”
“刷”的一声,草地里冒出一圈绳索,套住左脚,瞬间将毛马赛吊起,紧接着“嗖嗖”两声,两枝箭在脚上擦过。
毛马赛大叫一声,叫道:“大师、大师!”突然打了个寒噤;
左右一看:此地两壁夹谷,宽只有两丈,左右山壁都是赤色,看似烈焰熏天,但感觉却奇寒无比;
两壁之上累累赤石,不知藏着什么机关。
如此倒挂着荡来荡去,见江书客早已奔到三丈之外,双手结印,接着谷中凝出一道青光,拖着尾巴,拉成一道光虹;
刹时劲风横扫,飞砂走石,将山谷震得有如雷鸣。
那青虹夹着劲风,自江书客身后往前压去,一经过江书客身旁,左壁便喷出一团赤焰。
赤焰快,但青虹更快,赤焰还没扑来,青虹便已奔到前方;
前方右壁白光乍现,冰刃如雨,几乎将山谷截断,撞上左壁的赤焰,“嗤”一声响,蒸气翻腾,冰火烟消云散。
整片山谷顿时白茫茫的一片,忽然吹来一道狂风,山谷又顿时明朗。
雾气翻腾间,青虹早已奔到前头,又触动了山壁机关。如此一路冲破,左右山壁机关连放,风火冰雷、奇光异影,有时从上面,有时从下面,山谷里忽青忽白,忽冷忽热。
毛马赛看傻了眼;想寻江书客身影,却早已不在原地,仔细一看,似乎追在青虹之后,上下纵跃,一会在天上飞,一会在地上窜,最后转进山坳,看不见了。
毛马赛看呆了:这便是大师的实力?想来自己倒吊在这里,确实挺安全的。
虽这么想,此时被吊在两株树之间,晃到左边时,见到左树上那枝箭,荡到右边时,见到树上那枝箭,不禁又害怕起来。
看着两支箭,毛马赛咬牙说道:“不过是个娘们摆的破阵,我瀚晋男儿岂会被你们耍!没人救,我自己来!”
使尽荡了几下,终于捉到了左边树上的箭,拔了出来,用箭矢将绳割断,“霍喇”一声,眼前又一片黑,又掉进洞里,爬起来咆哮道:“学这什么妖术,祸国殃民,不伦不类……”
如此骂骂咧咧的又攀出了洞,心想:“这次得踩对了!”用右脚踏上了边,正欣喜间,忽然“霍喇”一声,天旋地转,又被倒吊了起来;惊道:“怎么不对啊!”难道第一回和第二回不一样?
只好荡到右边,把右边的箭矢拔了出来,割断绳索,再度掉回洞里,再度爬起时,心想:“得先试一试!”
拿箭矢戳了戳,见没动静,嘿嘿一笑,正要踏上地面,突然上面听得一声惊呼,接着一个青黑色的人影坠落,竟然是江书客!
原来此时江书客已闯到崖边,此处在山谷的左壁上,前面是瀑布,下面是数十丈的深渊,瀑布上有三颗踏脚石。
看似踏过石头便能到对岸,但此处对着“休”门,这三颗石头踩不得,对岸也有杀着,下面也去不得,唯一的“生”门便在瀑布之上。
江书客看穿了阵式,纵身飞起,往瀑布之上飞去;没想到经过瀑布时,瀑布中光印乍现,一轮青光浮出飞瀑,刹时飞瀑凝结,化成片片冰刃,飞射而出!
江书客大吃一惊,没想到生门竟直接转成死门,叫道:“哪有这么布阵的!”眼见只能召出龙璈剑抵挡,偏偏自己功力只恢复五成,无法同时御剑,乞灵之术又缓不济急,只好催动真气,急转后撤。
但万箭冰刃便在身旁,想撤却哪里来得及?便听“嗤嗤嗤”数声,江书客左臂与胸前数处中箭,顿时跌落。
毛马赛见段大师自山壁上跌落,大吃一惊,踩上地面,叫道:“大师!”
江书客正催动真气,要半空翻身,见毛马赛踏上地面,吃了一惊,叫道:“别踩!”赶忙剑诀一指,白虹乍现,龙璈剑往左树奔去。
便见毛马赛身旁绿光乍现,一道绿光自左树根部奔出,正正对着洞口。
毛马赛大吃一惊,便见一道白虹自江书客的方向奔来,往左树根奔去。
轰然一声巨响,泥石喷溅,树往左倒下,那绿光原本要扑向毛马赛,顿时转往天上奔去,破空穿云,不知去向。
毛马赛吓得抓不住绳索,掉回洞内,回过神来时,已满身是泥,洞口树根交错;
攀着绳索再出来,见树已倒,段大师倒卧地面,此时正好爬起,袍袖破了数处,抚着胸口呕了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