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为了林阮阮和柏程安的事,可谓是操碎了心。
要是可能,她也想留柏程安下来,直至林阮阮生产。
可惜,这个想法注定是不可行的。
哪怕她专挑皇帝的软肋下手,狗皇帝也不买账了。
只见他睨了上官一眼,有些嗔怒的意思。
“爱妃,你不要太激动。柏爱卿此举也算是有情有义,朕又不是那不讲道理的昏君,不会怪罪的。”
上官顿了下,抿着唇不开口了。
“柏程安,如今北疆战事吃紧,朕实在容不得你陪着你家娘子生产了。
这样,朕封你夫人为护国夫人,诰命从三品,另再赐白银千两,珍珠头面一套,纯金头面一套,良田百亩以作褒奖。”
皇帝想了下,还是觉得该给柏程安一个交代,就给林阮阮安排了这些赏赐。
“另,今日回去后爱妃你从宫里调两个靠得住的嬷嬷,十个机灵的宫女一并送去。”
“朕会安排太医,每日去你府上为你夫人保胎。”
这个安排,于一个刚入朝的武状元来说着实是恩宠浓盛了。
“这样安排,柏爱卿可还有异议?”皇帝单手背在背后,望着柏程安问。
那气势,大有柏程安再不答应就把他拉住去杖毙的意思。
既然走了武举这条路,柏程安就知道自己有出征的这一日。
但没想到这一日来的这样仓促这样快,又这样的不是时候。
他还没动作,站在皇帝身后半步的上官就连连冲他眨眼,示意他跪下谢恩。
上官很清楚,皇帝已经给了最大的补偿了。要是再不同意,柏程安就真的要出事了。
不能陪着林阮阮生产和两人生死两隔,上官还是捏的清轻重的。
她恨不得冲上去押着柏程安跪下,替他谢恩。
而柏程安身后,与他一同进入殿试的几个人简直羡慕的要死。
他们家里怎么就没有要临产的娘子呢,那么多的赏赐,白白的就错失了。
唯有刘力,眼里除了羡慕嫉妒就是恨,两个眼睛直钩的,恨不得把柏程安生吞活剥了似的。
“末将,谢恩。”柏程安没有太过纠结,半跪下去。
皇帝闻言,负在身后的那只手拳头这才松开。
上官亦松了口气,柏程安的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新科武状元,何等的荣耀。柏程安此番回盐水巷,自然是敲锣打鼓被护卫们送回去的。
林阮阮料到他能考个名堂出来,没料到他竟然这么大的阵仗。
护卫前来报喜的时候,她人都傻了,只痴痴愣在原地。
幸亏木飞和秦震都在,这才帮她撑起了接待的的事儿。
在柏程安后面一点到的,是皇帝给的一应赏赐。
白银两千两,头面两套,还有锦缎十匹,以及赐给她的良田地契。
以及上官给的贺礼,还有她精心挑选的嬷嬷侍女,也一并送了过来。
最重要的,就是她的诰命服,
林阮阮愣是没想到,柏程安这才刚刚考中武状元,都还没立什么功呢就给她挣了个诰命夫人回来。
“这么轻易就赏的诰命,若是柏程安战败,恐怕你也要受连累。”
秦震和木飞看的清楚,忍不住在她耳边提醒了一句。
当今皇帝是个什么狗德行,上官清楚,身为赵秀至交的木飞也一样很清楚。
况且他祖籍本就在京城,祖上也是有功在身的。
他若是平民,又怎会无缘无故同赵秀交好。
林阮阮先是听闻柏程安高中武状元,后又听说他三日后就要出征。
一喜一惊,虽然还勉强能站在原地,也不免有些茫然。
她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抚着圆滚滚的肚子,任凭木飞和秦震打点着一切。
皇帝赏下的宅子乃是刚翻建不久,只需派人稍稍打点一下就能入住。
突然多了十来个仆从,皇帝念及柏程安要出征,又特意拨了十个护卫给林阮阮看家护院。
这么一来,他们租的这个小院定然就是不能住了的。
秦震让一个管事嬷嬷带着侍女过去收拾东西,护卫则留在院子里,由柏程安斟酌着选一个小统领出来。
毕竟是禁军里待过的,怎么也比外头买的人可靠一些。
以后不好说,柏程安出征的这段时间,家里的安全就指着这些护卫了。
好一阵忙碌之后,被柏程安带回房里的林阮阮才慢悠悠回过神来。
倒也不是她不经事,任谁这样大喜大悲的,心里都有落差。
柏程安牵着她的手,牢牢放在心窝处,满心满眼都是眷恋。
“阮阮,你生产的时候,我不一定能赶回来。”
他沉默了良久,终于说出这么一句。
此时,外头正是木飞秦震他们热闹的时候。
程东做了许多好吃的,林阮阮却半点胃口都没有。
她只看着眼前的糙汉,心里酸涩的很。
被柏程安娇养了这么久,她现在是越发矫情了。
一想到生产的时候那么痛,柏程安还不在身边,她就觉得委屈。
但委屈归委屈,她更担心的,是即将出征的柏程安。
“你先起来。”她盯着这人看了许久,才发现他一直是半跪在地上的。
赶忙双手抚着他的胳膊就要用力,幸好柏程安先发现了她的打算,赶忙自己先站了起来。
“我没事,你别动。”柏程安皱着眉,顺手又给她拿了杯水。
“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过来吧。”
这段时间林阮阮好不容易胃口好了些,今天又突然不吃东西了,他心里愁的很。
林阮阮却一把拉住他:“我暂时没胃口,你坐下陪我说说话吧。”
三日后这人就要走了,她心里酸酸涩涩的,哪里还有心思吃东西。
“好,我陪你说话。”柏程安顿了下,就坐在她身边。
“上战场,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她望着柏程安,沉沉说道。
“我知道,家中有你,我一定平安回来。”
柏程安牢牢握着她的手,低声哄着。
“你那个铜锏,怕是战场杀敌不方便。”林阮阮心里不舒服,却已经开始为即将上战场的柏程安打算。
“还有软甲,也得准备一副。我同你说,你不能因为有师父教的金刚不坏就轻敌,该避的刀剑一样都不许忽视。”
她盯着柏程安的眼睛,一字一句的交代。
“嗯,皇上已经明然开始赶制盔甲,等我们出发的时候,应该就能穿上了。”
柏程安知道她满心担心自己,一点都不觉得她烦,甚至心里还有些窃喜。
能有一人如此将他放在心上,且是他在意的人,他何其有幸。
“盔甲当然要穿,软甲也不能少。”林阮阮撅着小嘴,对他的不在意很是不满。
“是是是,一定谨遵娘子吩咐,该穿的东西我一样都不会少。”
柏程安生怕她生气,赶忙应着。
“好,你等我一下,我给你拿个东西。”
林阮阮扫了眼摆在屋里的那些银票,当即走过去小手一挥,就把银子全都收进了储物空间里。
早已习惯了她这本事的柏程安见怪不怪,还提醒她把头面那些都收进空间里。
“这个不能收,明日搬家的时候还得让大家看一看呢。皇帝今天赏的东西明天搬家就不见了,你怕是想惹事儿。”
林阮阮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
“是了,是为夫大意了,娘子说的有理。”
柏程安陪着笑,满眼都是宠溺。
林阮阮没再说话,只走到他身边坐下。
下一刻,手上就出现一把精致的长刀,还有一副金丝软甲。
这两样东西,直接用了林阮阮身上所有的积蓄。
包括原本有的一千多两,还有今日皇帝赏的两千两,留在她手里还能用的银子,已经不足百两。
这刀很重,她只是在从超市拿出来的一瞬扶了下,都险些把她从椅子上拽的摔倒。
幸好柏程安眼疾手快的,立刻就接住长刀,另一只手则稳稳扶住她。
“这刀,好重。”他接住刀之后,皱着眉头就说了句。
林阮阮扯了扯嘴角,道了句当然。
“你那处地方,竟然还有这等兵器卖?”
这刀是最适合战马上用的长刀,柏程安站起来握了握,无论是重量还是长度,都是他极其顺手的程度。
且这刀的材质和锋利程度,都是他见过最佳的。
“这个好贵,花了我两千七百两。”林阮阮咂舌的道,也伸手摸了下那刀的材质。
触手冰凉,刀锋上还闪着骇人的寒芒。
“乌金斩龙刀,这刀名倒是霸气,就是不知道杀敌的时候能不能给你省力。”
林阮阮念叨着说,心里还是有点担忧。
“乌金斩龙刀?你起的名字吗。”柏程安拿着刀又看了看,狐疑问道。
“不是我起的,它就叫这个名。你要是不喜欢,就叫他乌金也可。”
乌金斩龙刀,听起来的确有点二二的感觉。
“娘子说它叫乌金斩龙刀,他就叫乌金斩龙刀,无须更改。”
将刀立在旁边,柏程安又扶着她坐下。
“钱都花掉了,你自己怎么办。”她一想到林阮阮把钱都花在了给他买兵器上面,心里就又有点担忧。
“你怕我养不活自己?”林阮阮挑挑眉,撇嘴问。
“这倒不是,不过你快生产了,身上不多留点钱怎么办。”
一说起这个,柏程安又觉得自己拖累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