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内,只有昌振华不明白怎么回事。
哈琪琪明白,但是她装作不明白。
大、卧、凤三人,面色各异。
事情搞清楚了,楚擎是废土末世上的楚渊,所以大家找不到。
根据圣歌石碑记载,楚擎一共穿越两次。
第一次,是昌朝末代,成了殇帝昌贤的老师,但是突然莫名其妙消失了,还是皇子的昌贤夺了皇位,登基几乎只在做一件事,那就是找到楚擎,在这个过程中,灭了三道隐门,还逐渐变成了一名暴君。
第二次,还未发生,将会和李胜男一起穿越到昌朝,李胜男先去,楚擎后去,时间跨度在二十年左右,将昌朝从末代拉回来,并且为第二次昌朝盛世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楚渊叹气叹的和什么似的,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再次找到楚擎倒是没问题,让贺老二来开个裂缝,再哪个空间都可以找到,不考虑异空间出现的话,一抓一个准。
现在让楚渊拿不定主意的是,到底要不要继续这么搞下去。
“如果圣歌石碑记载了,二大爷都这么干过了。”
楚渊百思不得其解;“那我们为什么还要重复二大爷所做的事?”
“错,不是重复。”
炎熵摇头道:“圣歌石碑是记载,但是并不代表楚富贵这么做过。”
楚渊点了点头,听明白了。
楚富贵多次穿越时空,也将不同的人送回到了过去,但是每次的结果都不尽人意。
圣歌石碑上并不是记载“做过”什么,而是应该算是楚富贵的某种建议,建议大家应该这么做,或者说是这种方式他还没尝试过。
“行吧。”
楚渊看了眼昌振华:“兵分两路,我带你回去找吴主任,给你好好检查检查身体,贺队与炎顾问再去抓一个楚擎,送到昌贤还是皇子的时代。”
“有劳楚…多谢楚队了。”
昌振华听的不是很明白,不过他也不在乎,他甚至不在乎昌朝是否被夏朝取代,而是不忍天下再变成乱世,生灵涂炭。
既这样,面包车窜出了界域,先将楚渊、昌振华以及不愿意跟着瞎折腾的二哈三人放下来,贺青云与炎熵准备继续穿,保证楚擎不再给他自己作死。
为了保险起见,楚渊又给楚神兵叫来了,让楚神兵和大家一起回到过去。
昌振华下了车,被楚渊带到了技术部,异事部沸腾了,尤其是战术组的人,仿佛年迈的昌振华依旧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壮年汉子,众人与他勾肩搭背,开着荤笑话,询问着后宫佳丽三千是什么样的感觉。
站在偌大的异事部作战指挥室中,昌振华是那么的无所适从,明明是最年长者,却如同一个孩子,显得束手无策。
楚渊微微叹了口气,冲着吴绍秋点了点头,后者带着两名医疗组的工作人员将昌振华搀扶走了。
随着昌振华的离去,原本还热热闹闹的作战指挥室里,陷入了沉默。
每个战斗人员都垂着头,心里堵得慌,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楚部长。”
李胜男来到了楚渊的面前,后者哑然失笑,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无法习惯这个称呼。
“昌振华他…是主动回来的吗?”
李胜男的这个问题,令楚渊不知该如何回答。
最终,千言万语化成了一声“是”。
楚渊没办法说不是,昌振华用最好的年华,完成了这个任务,三十多年的时光,都在完成任务,建立的昌朝,既是完成任务,也是尽了一位天子应尽的责任与义务。
楚渊也垂下了头,走出了屋子,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坐在凳子上,他依旧不习惯,不是不习惯这个凳子,或是办公室,而是一切,一切的一切。
不知道为什么,楚渊又闭上了眼睛,进入了那个一片漆黑无边无际的牢笼之中。
“这就是你们这些人类的有趣之处。”
牧神者的声音是那么的尖锐与刺耳:“矛盾,矛盾,矛盾,想法矛盾,行为矛盾,永远都是矛盾的,你在后悔,可依旧要不停的穿越时空,你在愧疚,对昌振华愧疚,对即将穿越时空的李胜男愧疚,不用愧疚,穿越时空的又不是你,年华老去的又不是你,与所有的一切说再见的同样不是…”
“闭嘴!”
楚渊一个念头,来到了牧神者的面前,冷笑着说道:“如果,我还你自由,在历史之中还你自己,你会怎么样。”
牧神者的声音停止了,足足过了许久,发出了瘆人的笑声:“因为我的存在,历史会变成异空间,异空间迟早会崩塌,而我迟早会毁灭,不错,你很不错,你竟然想到了杀死我的方法。”
“所以,以后别再烦我。”
“可你…舍得吗。”
这次,轮到楚渊沉默了。
牧神者再次发出了瘆人的笑声:“我的力量,是那么的强大,强大到了可以帮助炎熵回到泥盆纪,强大到了可以让你变成真正的神,所以,你不舍得,你是那么的自卑,那么的渺小,总是回忆过去,回忆你的朋友挡在你的面前浴血奋战,可你只能躲在大家的背后瑟瑟发抖,你不想渺小,不想自卑,不想瑟瑟发抖,所以,你需要我,你不但需要我,还想要获取我的所有力量,不是吗,两个世界的救世主,楚渊。”
“那你又是为了什么?”
楚渊没有发怒,也没有否认,只是好奇的问道:“我想要获得强大的力量,是因为我可以寻找我二大爷,可以帮助炎熵回到泥盆纪,可以守护我所在乎的一切,你呢,你又在乎着谁,你的信徒,还是虔诚的锋鸢,或是对你顶礼膜拜的星灵?”
“我是意志。”
“是的,你是意志,我同样可以感受到你的想法,牧神者,你…也渴望变成人吧,变成我们的同类,拥有一切情感,拥有在乎的,对吗?”
牧神者再次陷入了沉默,作为一个意志,它不屑于撒谎或是掩饰,更重要的是,它能够窥探楚渊的灵魂,大聪明何尝不是如此,同样可以窥探牧神者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