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脑瓜子嗡嗡的。
他感觉自己似乎是搞错了一件事。
原来并非贺青云是人类天花板,很有可能,是三道隐门中的弟子都是人类天花板,比贺青云都要板一点。
胡立志不知道楚渊想什么呢,可能也是憋的太久了,长叹短嘘着自话自说。
大致意思就是贺青云下山以前很牛b,小小年纪就成了外门大师兄,首席大弟子,教授外门弟子武艺,内门弟子无人可出其右,便是连练了大半辈子剑的长老们都鲜少有对手。
结果年轻人没阅历,社会经验少,脑子一热就给他爹干了,然后还以少宗主之令,强行要求长老们将他爹贺烈体内的亚空间之血过到他身上。
这一过,贺青云就变成贺老二了。
别人练剑,他打坐。
别人睡觉,他还打坐。
别人怎地,他都在打坐。
孩子就是这么被耽误的,起点是高,问题是过程中不动弹了,还会原地退步。
有一说一,这也就是贺青云了,换了其他人,哪怕是他爹贺烈,刚以身为牢的时候也疯癫了好几年。
说实话,现在单单凭着贺青云的武艺和身手,已经称不上是三道隐门的牌面了,首席大弟子也是名不符实,内门之中单说剑术这块,真就像胡立志所说,比他厉害的人,百十来个肯定是有些夸张,但是五六十个还是有的。
贺青云变成贺老二后,内门之中天赋最好的就成了万年老二胡立志。
胡立志也是心高气傲之人,他成第一,不是超过了曾经的第一,而是曾经的第一因为“不可抗力”的缘故拉胯了。
说这家伙逗逼也好,说他傲娇也罢,反正贺青云原地退步后,胡立志也不练剑术了,改看书了,就看那些没人学的没人了解的,总想着以“玄幻”的角度来解决问题,而不是科学。
之后内门胡立志这个大师兄就变成大傻比了,那么好的天赋和根骨,不好好练剑,竟学些歪门邪道,就好比之前那个紫宫内膜炎,不说无数优点,就说一个缺点吧,那就是不适用实战,正常人谁会学这个?
胡立志学这个的缘故,是想着能不能通过“燃烧”,将体内血液的某种“有害物质”杀死,反正他是这么想的,说不科学,有点科学,说科学吧,正常人谁会“烧”血?
再说贺老二,宗门长老都知道贺青云活不久,继续留在山上也没意思,除了打坐就是打坐,既然如此,不如让他入世,好好看看这花花世界,也算不白活一场。
正好异事部成立,最后就被吸收成为了战术小组二组的组长。
当然,胡立志等一群三道隐门的道士并不知道,贺老二也算傻人有傻福吧,正是因为体内有着亚空间之血,剑术或许不如其他弟子,可花活越来越多了,尤其是获得无面者的界域力量,尤其尤其是领悟了炎熵碎嘴子时说的那句用“意识”去战斗,一大堆乱七八糟的buff叠起来,成长上限,连炎大拿说都不准了。
了解完关于贺老二的一切后,楚渊面前的烟灰缸里满是烟头。
“过血这事,你别想了。”
楚渊深深的叹了口气,在这个世界中,又多了一个牵挂。
“你愿意帮忙,就帮,不愿意就算了。”
楚渊将空空如也的烟盒捏成了团:“贺队长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就算是要救,也是我们来救,异事部来救,而且不止贺队长一个人是这种情况,我们部长的秘书也是如此,技术部一直在努力,就算技术部没进展,相信我,我会在另一个世界…总之,我不会看着贺队长死的。”
“好。”
胡立志摩擦着下巴坚硬如针的胡子茬:“走时,记得寻我。”
“你会帮我们?”
“看情况,我再天人交战几天。”
楚渊:“…”
胡立志满面复杂之色的离开了,看的出来,他很在乎贺青云,二人年纪虽然相差十余岁,一个是贺烈亲儿子,一个是干儿子,都被众长辈寄予厚望,二人自幼陪伴,既是同门师兄弟,也是竞争对手,惺惺相惜。
孤独的坐在军情室内,楚渊打开了大屏幕,楚神兵已经到位了,坐在雅典娜面前,什么都没问,只是直勾勾的看着雅典娜。
楚神兵如何从雅典娜身上榨取情报,楚渊不管,他相信这家伙。
缇娜也没有找来,大家已经是心照不宣了,既然早晚要离开,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直到入夜的时候,谢小花带着君莫笑等一组成员回来了。
谢小花来到军情室的时候,满面浓浓的怀疑之色。
情况魏开山已经说明了,谢小花不是很理解。
严格来说,她都已经不是外星人那么简单了,而是能量生命体,不应该受到叶长英的星球意志所“束缚”。
“混乱的火焰。”
只是一个名字,楚渊只说了这个名字或是外号,谢小花相信了。
“他…”
穿着一身迷彩战斗服的谢小花,哪里还有楚渊印象中“放荡”的模样,拧着眉,小声问道:“连他都无法战胜那些人吗?”
“不是无法战胜,而是因为保护。”
楚渊捏着眉心说道:“他要保护我,保护很多人,保护异事部的所有人。”
“是啊,他总是这样。”
谢小花居然笑了:“作为泥盆纪贵族的御用锋刃,他只是身不由己,可他依旧希望找到救赎之路,想要救所有人,宇宙那么大,他哪能救的过来。”
楚渊瞳孔微缩:“你不恨他?”
“恨啊,怎么不恨,只是有些事…像我说的,身不由己罢了。”
“可他不是在你们救了他之后跑了吗?”
“放屁!”谢小花登时怒了:“他不是跑,而是…”
“而是什么?”
“存在于混乱星系的那些生物,即便是他也无法战胜,所以,所以他才将星舰开进了潜渊兽的体内,逼迫潜渊兽进入黑洞之中,也只有那样,才能够彻底杀死潜渊兽,那不是逃跑,而是赌命。”
说到这里,谢小花又是柳眉倒竖横眉冷对的:“可我依旧恨他,我一定要向他复仇,我一定要他好看,一定要他…要他难受,要他不舒服,要他瘆得慌,要他不得劲儿,要他憋屈,要他闹挺,要他犯膈应!”
望着谢小花充满成熟女人的面容,楚渊越听这话越觉得古怪。
“额…谢组长您刚降临的时候,地点是在东北地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