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祺望着镜子中那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心中既惊奇又诧异!
这也太真实了吧,简直跟AI换脸似的!
一旁的张平看着梳妆台前那陌生的面孔,眼前闪过一丝惊异,但很快便恢复正常。
大师的人皮面具,自己只是听说过,今日一见,当真是栩栩如生呀!
那脸就如同重生了般,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打死自己也想象不到此人竟是李大人!
良久,李祺这才依依不舍的将人皮面具取下,小心翼翼的放入宝盒中。
这以后可是自己出入勾栏的神器呀!
可不能坏了!
虽说自己如今身处官家做不了采花贼那至高无上的职业,但若是习得大师这一手人皮手艺,这不得迷死那群花魁?
一想到这,李祺的心就忍不住飘飘然起来,心中更是下定决心,改天找个良辰吉日,带上几壶好酒,去探探大师的口风去。
不过那些事先不急,细水要长流,为今之计是当前之事。
“张平!”转头对张平问道:“各大家那边是什么态度?”
“恩...”张平沉默片刻,开口道:“沈家态度很谦让,但各家的态度就不一样了,各大家见沈家如今已经处在风口浪尖之上,纷纷逃离了沈家这个大麻烦,看样子他们是打算另起灶台!”
“这样啊...”李祺若有所思的端起茶盏,轻吹了吹,抿一口,接着道:“既然这样沈家那边就别盯了,盯紧其他几家,若不出意外,他们要出意外了。”
“恩?”张平闻言一愣,旋即有些不解道:“大人,什么叫不出意外他们要出意外了?难道是沈家要对他们出手?既然如此为何不盯紧沈家呢?”
面对张平的疑惑,李祺故意卖了个关子笑道:“张平你可还记得我曾与你复述过那日的情景。”
“记得。”张平点了点头。
“那日送礼的小厮说了什么,你可还记得?”李祺接着问道。
“恩...记得!”张平想了想,复述道:“那个小厮说奉家主沈万三之命,前来赠礼。”
“恩,这就对了。”李祺点点头,接着道:“沈万三是江南有名的首富,白手起家,勇夺众大家之首!就连当今陛下对其都是夸赞不已,可谓是百年难得一见到商业奇才!
然而张平你有没有想过,沈万三那种商业奇才会在刺杀这件事上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吗?
若真是他派人刺杀我,又怎么会让刺杀的小厮说出他的名号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要知道那个时候的我,和沈万三可是八竿子打不着边,他随便编纂一个人,岂不更好,倒省的事后麻烦。
而如今他却自报家门,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恩...”张平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故意为之,反其道而行之呢?”
“嗯,倒是有这种可能。”李祺附和的点了点头。
“其实最早,我也是这么想的,甚至那些被我罢黜的应天府官员,我都以为是他们在帮助沈万三,毕竟他们的铁饭碗被我丢了,怀恨在心吗,可圈可点,不然怎么会那么巧,他们刚被我罢黜,我就遭到了刺杀?”
“不过...”李祺顿了下,无奈的摇摇头:“这个想法很快被我推翻了。”
“恩?”张平一愣,有些懵道:“推翻了?为什么呢?”
“太巧了!”李祺意味深长道:“若真是沈万三所为,张平你就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了吗?
沈万三为什么要害我?
因为我做了应天府尹,为了替那些被我罢黜的人出口气?
不不不!商人们没那么好心,商人是世间最看中利益的一个集体!
为了讨好那群散家之犬而得罪李相之子?这对于以利益至上的商人来说,是个亏本的买卖。
别说是沈万三这种白手起家的首富,就算是街边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贩都不会这么做。
然而事实上却是他真这么做了,所以我才说这一切太巧了。
我在大牢的那段时间,又将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全部复盘了下,再次期间我发现了一个被我遗忘的关键点。”
“关键点?”张平挠了挠脑袋,有些糊涂道:“什么关键点?”
“皇商!”李祺笑道。
“皇商?”张平不解。
不是说沈万三吗?怎么又跑到了皇商上呢?
看着迷茫的张平,李祺轻笑几声,补充道:“准确来说,应该是皇商权,往年的皇商都是李太傅负责,而李太傅做事准确一个“稳”字,这也间接导致每次的皇商都成了各大家狠狠打捞一笔的时候。”
“当然了,这也不怪李太傅,毕竟那个时候新朝初立,各方各面都需稳定,避免生出事端。
可今年陛下却让我负责皇商,表面上看似是陛下为了历练我,背地里却是陛下觉得是时候收拾一下那些每年附在大明身上的蛀虫了,相信这一点那些各大家都有所察觉。”
“而我在应天府大刀阔斧以及陛下对我的站队,应该是触及到了某家的底线。
可能他们觉得若以后皇商被我全权负责,他们只怕永无宁日、永无翻身之地,所以才出此下策,至于为什么要用沈万三的名号。
这纯粹就是恶心人的,毕竟沈家可是江南第一家,更是为大明宫城的建设奉献颇多,若能因此扳倒沈家最好,若扳不倒也能恶心沈家和朝廷,离间两者的关系。
若真是如此,其实那次刺杀就算燕王陛下不来,他们应该也不会真的杀了我,顶多是吓唬我一下,以此取得离间之计!”
“这...”一旁恭敬聆听的张平,此时早已是听的目瞪口呆,就差向李祺顶礼膜拜了!
他怎么觉得李大人这讲的这么有道理呢?
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一场刺杀其中的歪歪道道居然这么多吗?
怪不得,燕王殿下不喜欢那些文人、那些商人,这心也忒黑了吧!
张平忽然觉得若有一日自己与李大人为敌,恐怕人家把自己卖了,自己还得给人家数钱吧?
“咕咚!”想到此张平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忙摇摇头扫清思绪。
不行!以后干事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绝对不能得罪李大人!
“大人若如此,此次宴会您还是莫要出席为好,属下怕...”张平欲言又止。
“怕?怕什么...”李闻言祺邪魅一笑,问道:“不会是怕我改头换面再次遭到刺杀吧?”
“嗯...”张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怕什么?刚才那些话我都是说着逗你玩呢,有什么好怕的?这可是行在,燕王藩地,我是谁?燕王殿下的客人,谁敢在燕王藩地里杀我?就算是陛下想杀我,都不一定能办到呢!”李祺笑道。
“大人,大人,可不敢,万不敢这么说呀!”李祺的一出惊人差点没把张平吓个半死,忙制止道。
“哈哈哈...”看着张平那囧样,李祺忍不住大笑起来,“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准备准备开始动身了。”
“嗯。”张平见李祺恢复正常,这才松了口气,为了防止李祺再一语惊人,忙躬身离去,“大人属下这就出去准备马车,您稍等!”
“等等!”李祺叫住了转身就走的张平,嘱托道:“今日,我什么也没有跟你说,明白?”
“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