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朱标微笑道,“孤今日吃的很尽兴,再说没有李卿你的帮助,孤的奏本不一定能批下来,孤今日来最主要的事就是来谢谢你的,又怎会责罚你呢?”
“嗯...啊?!”李祺起初还没反应过来,愣神了一下,旋即一脸震惊不可思议道:“殿下这么火急火燎的赶来就是为了谢谢我?”
“嗯。”朱标点了点头。
李祺有些蒙圈了,抬头乞求的望向自己老爹。
李善长见状,沉默片刻,开口道:“殿下,那些官员何时放出来呢?”
“等一下孤就差人去天牢宣布旨意,李相觉得如何?”朱标询问道。
“这样啊...”李善长望了眼一旁的李祺,眼底深处一缕精光闪烁,斟酌了一番语言,开口道:“殿下,祺儿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他帮你跑这个腿如何?”
“啊!为啥要我去?”李祺只觉头大如牛,不满道。
这是亲爹吗?
我怕不是卖破烂送的吧?
发信号是让爹你来救我呀!
不是让您老帮我找不痛快的呀!
“闭嘴!”这个时候李善长却猛的甩出严父姿态,一句话把李祺硬生生的怼了回去。
朱标看了眼严父李善长,又看了眼蜷缩着脖子唯唯诺诺的李祺,嘴角上扬,微笑道:“既然李相这般说了,那就依李相所言。”
“谢殿下!”李善长微微躬身行礼道。
朱标挥了挥手,旋即自怀里取出一个红色的长木盒交于李善长。
李善长接过后,也没有打开直接递给李祺。
李祺不情不愿的接了木盒,嘴中嘟囔个不停:“死老爹、坏老爹...”
李善长人虽老了些,但还未老到耳聋眼花的地步。
听着李祺的嘟囔,他的老脸刷的一下就下来了,向朱标道了句抱歉,随后拉着一脸不情不愿的李祺走了出去。
堂屋后,李善长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这才停了下来,旋即二话不说就是一顿噼里啪啦...
“陛下要释放胡惟庸那些手下,你以为是为了什么?真的是为了太子吗?
哼!他只不过是想做一个顺水人情,说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放,实则是为了让太子欠你一个人情,这样好让你们快速的熟络起来,以便以后培养你。”
“什么!”
李祺彻底傻眼了,原来真相是这样吗?
朝堂水这么深吗?!
这不活脱脱的先给一根棒槌,再给一根玉米吗?
先苦后甜,这操作,把自己拿捏得死死呀!
此时的李祺,忽然觉得他该重新去认识一下这位大明帝国的主宰了。
这心思太脏了...
“那...那,父亲我应该怎么办?”李祺忐忑道。
“怎么办?”李善长没好气道:“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问为父吗?既然陛下觉得你是块琢玉,想要雕琢、培养你,你倘然接受好好干不就行了,好了,滚吧!”
“那我明白了。”李祺拍着自己胸脯保证道:“爹,你就放心吧,我办事儿你放心,你懂的!”
合着自己担忧了老半天,都白担忧了,陛下哪里是要致自己于死地呀?这明明就是被自己天生丽质所征服了呀!
“滚滚滚...”一看到李祺恢复到平日里的混蛋样,李善长就头疼,挥挥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然而李祺还未多走几步,李善长似是想到了什么,又猛的开口叫住道:“等等!”
“嗯?”李祺不解的回首。
“释放那些官员的时候,不要忘了告诉他们这是太子为他们求来的恩典,嗯...你也可以或多或少把你起的作用添加进去。
让他们好好谢谢你,指不定他们还会给你送不少好东西,咳咳...”
李祺呆愣住了,老油条就是老油条呀!不出声则已,一出声必定是一鸣惊人呀!
这狐假虎威都被自家老爹玩出花了。
怪不得自家老爹要给自己争取跑腿的机会,终是老爹承受了所有呀!
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不知为何听到此的李祺脑海中忽然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自己功劳大吗?
那肯定大呀!
那自己多要点过分吗?
那肯定不过分呀!
想到此,李祺也顾不得听老爹接下来的内容了,乘李善长咳嗽之际,一路小跑溜走了...
目标——天牢!
李善长望着李祺消失的背影,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远处,在李善长和李祺都没有注意到的阴暗处,朱标眼眸微眯,一脸平静的望着李善长所在的方向。
不知他是巧合而至,还是早已在此观看多时了?
良久,似是朱标自言自语,又似是朱标对什么人说话。
只见朱标望着李祺消失的背影淡淡开口道:“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