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前提醒:一定要看作者的话。
相模南一坐定,决策组的讨论便开始进行。
确认工作项目,并决定担任人选。各个比赛项目需要的成员数量就交给现场组去决定。
问题在于其他部分,像是救护和广播,还有道具制作和会场设置等。这些光靠决策组成员来弄是行不通的,必须要把一部分的工作交给现场组。
城廻巡参考着往年的运动会内容进行说明,话才刚说完,相模南便点头催促移至下一个议题:“那么,其他还需要的是……”
“压轴比赛的规模是全校级的,可能得用上所有的人力。是不是应当动员所有的人力处理?”
“啊,也是呢。”
经雪之下提醒而注意到这点的相模南站了起来。现场组的成员们已经要分配完他们自己的工作了,得赶快告诉他们总工作量会改变。
“不好意思,压轴比赛改为全员参加。已经选择担任压轴比赛的人,请另外选择其他的担任项目。”
相模的话让现场组扬起一阵喧闹。大家似乎都不怎么有干劲,能够感觉出这股喧闹中负面的情绪较多。
人群之中,有人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那是刚刚才跟相模说完话的遥和结。两人低声耳语,像是确认完什么后,点了点头。
两人像是为了互相配合节奏,同时往前站了一步:“那个,小南。我们反对这个决定。”
顿时会议室内便又掀起一股喧闹。
“咦……”直白不拐弯的反对意见,让相模南一时语塞。
她似乎还搞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实际上来说,现在能够完美理解现状的人应该不存在吧。
“如果要强制全员参加的话,我们大概就没有办法帮忙了……”另一方接着说完后,相模南的脸色明显产生变化。
“那个,这是大家决定好的事……”
“但是,大家都有各自的社团活动啊……如果不想些其他办法的话……”
“花费太多准备时间,负担太大的话,我们也很困扰。”
面对一句接着一句的两人,相模南只能沉默不语。
委员会中大部分的成员,是被各自的运动社团派来的社员。他们和以学生会成员为主体的决策组们,是绝对没有办法一心同体的。
城廻巡也是眉头深锁:“是说,这样的安排确实是很辛苦,可是能不能拜托大家帮个忙配合呢。”
她婉转地说道。大概是因为要当面反驳一位学生会长的要求有些难度,遥和结只能撇开视线,沉默不语,但就是不点头答应。
看见对方如此坚持己见的样子,城廻巡也只能苦笑。
就算是决策组,一被现场组“拜托”,便无法继续坚持主张。这是因为明确的上下关系,指挥系统却没有建立的缘故。
所以,就算是主任委员,实际上也单纯只是企划成员的一分子,无权对他人下命令,别人对于主任委员的请求也没有服从的必要。
团体构造上存在着重大的缺陷。
如果彼此之间有着信赖关系的话,也许对方就会接受这份请求了。
然而,相模南和那两个人之间并不存在那种玩意。
不,若要说得精确些的话,就是两人之间已经失去了那样玩意。
校庆执行委员会时,正是因为双方都处于同样的立场,才能相处融洽。
但在这次的运动会营运委员会上,相模南位于决策组,她们则是现场组的人,再加上社团活动以及工作量增加等显而易见的负担,让双方之间的身分差异显现了出来。
之前对于相模的言行举止发出的细声埋怨,大概正是来自她们两位。
相模南一直做出对于现场组缺乏尊重的发言,因此她们的不满也逐渐累积。
现在,这些不满爆发了:“大家到此为止吧。”强而有力的一声嗓音,传进大家的耳里。
仔细一瞧,只看见平冢静迅速打开了会议室的门:“时间已经不早了,今天就先解散,改天再继续讨论吧。”
决策组和现场组,双方的立场虽然不同,但都一样是学生。若要下令指挥,不由更高一个层级的人来做是不行的。
现在能够收拾事态的人,只有平冢静。
遥和结互相望了望彼此,然后抓起书包,快步离开会议室。现场组的成员们也紧接着她们离开。
留下来的,只有决策组、学生会干部、相模南还有侍奉部的几人。
“城廻,过来一下啊。”
“是的……”城廻巡被平冢静呼唤,走了出去。
会议室内沉默不语。
一直站着的相模南,像是倒下去般,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夕阳映入了会议室之中。面对眩目而耀眼的落日,相模南只是闭上她的双眼。
夕阳将天空染上一片鲜红。自海一侧涌出的云朵,覆盖了整个西边的天空,如同燃烧的烈火般灿烂夺目。陆地侧则只是逐渐被黑暗吞噬。
会议室中弥漫着一股惨澹的气氛。
自平冢静宣布散会之后,事情没有任何进展。
在场的众人等待着被平冢静叫走的城廻巡回来。
材木座苦闷地叹了一大口气,大概是觉得待在这里不大舒服,他不停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像是打信号般,由比滨和其他学生会的成员见状,也一个接着一个叹气。
只有雪之下闭着眼睛,腰杆挺直,保持着严肃凛然的态度。
闻人旭阳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坐在椅子上。
现场除了他们两个人以外,大家都待不住了。
于是,大家自然而然地将视线放到某位人物身上——相模南。
曾经担任校庆执行主委,这次则是担任运动会营运委员会的主任委员。
然而在她身上丝毫感觉不出与她头衔相称的威严。
相模南只是闭着嘴趴在桌上,不时以指甲敲着手机的荧幕,发出喀喀声响。
从校庆以来一直在一起的友人,这次却不赞同相模的意见,甚至还明确表现出对立的姿态,这个事实沉重地压在她的身上。
正因为有着羁绊,切断时才会感到苦痛。
结和遥两个人与相模南的关系,虽然不能说是见面打一声招呼那么生分,但却远远算不上朋友的范畴。
这一次,结与遥也正好在场。但是这次她们与相模南身处不同的立场出席了会议。
相模南做为决策组,而结与遥则是做为现场组的成员出席。
两者之间清楚明了的身分差别,轻易地成为了纠纷的火种。
如果她们三个这次也像校庆时一样身处相同立场的话,大概就能够继续保持良好的关系了。
她们原本能够一边像这样互相吐着苦水,一边开心地一起工作的。
从以立场变得不同开始,相模南在人际交往上,不停地犯错和失败。才造成了如今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