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猪肚我给您切好了,酒在锅里温着,我先走了。”
于把头坐在井边,用水瓢从水桶里舀出一瓢刺骨的井水,浇在磨刀石上
暗红色的水流顺着磨刀石流了一地,弄得地面湿漉漉的。
“嗯!”
听到招呼的话,于把头头也没抬,算是应了一声,拿着白色的毛巾擦拭着手里的鬼头刀。
徒弟是衙门里介绍来的,来了三年,平常节礼孝敬倒也勤快,不过他一双招子可不是瞎的,从穿衣打扮,到言谈举止,这徒弟明显出身大户人家。
嘿,
一个富家大少爷,竟然喜欢干砍头的行当,这应该就是义庄老李说的有钱人的怪癖。
嘎吱,木门开合发出刺耳的声音,于把头听得一阵难受。
明天徒弟来,跟他提提,让他找个人把门修修。
刘云提着两斤里脊肉走在街上,青色的布直裞穿在他修长的身躯上,衬的他清秀的面庞,一抹微笑挂在嘴角,格外灿烂。
沿街到处是小摊位,卖热食,卤煮的,卖糖人的,挑着担子在街上卖烧饼的
刘云掏出两个铜板,在一个小摊上拿了一根香喷喷的大麻花一路吃着。
见到熟悉的面孔,记不起名字没关系,彼此笑笑打声招呼,算是礼节。
沿着北城区的直道前行,避过一辆辆轨道驼车,刘云啃着麻花往家走。
他住西城,路不是很近,一条大麻花很快下了肚。
嗯,手上油乎乎的。
穿过北城的老巷,过了三个街口,昏黄的灯光里,一排大红灯笼早已高高挂起,琵琶声,琴声,洞箫声,女人的欢笑声,醉酒划拳声。
几个浓妆艳抹的姐儿站在街头招呼着来往的行人,暴露的罗衫,扑鼻的胭脂气,不少的行人就这么迷迷糊糊被拽了进去。
也有带着自家母老虎路过的,脸正人君子,滴溜溜的眼睛直往那白嫩高耸的地方瞟,心里思量着下次一定来试试,比较一下与自家婆娘的大小。
离太阳下山还有一会儿
恩客们都还没出门,几个姐儿招呼了一会儿,便有些乏了,手帕有气无力的甩着,看着两个龟公揽客。
“小哥儿!”
刘云有些无奈的的看着围着他的几个姐儿。
动手动脚的想把他往楼里拽。七手八脚的挣开包围,刘云略有些狼狈的离开了,留下一地女人的欢笑声。
“小哥儿,长大了来玩啊!”
刘云听着身后传来的哄笑声,略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三年前的糗事,他刚刚来广平府,也有几个姐往里拉他,他脑一抽,说了一句。
“别这样,人家还是个孩子。”
没想到一下子成了黑历史,每次路过这处勾栏都会被嬉笑一番。
整理了下衣服,刘云随手抹掉自己面颊上的胭脂印
继续往家走。
“咱们今天说说咱们广平府里的四大名捕,
无情,铁手,追命,冷血
这四大名捕,是三年前来到咱们广平府的,自从三年前他们来到这,多少江洋大盗,土匪贼头栽在了广平府
这无情,一手暗器飞蝗的功夫………
………………”
茶馆的说书人摇头晃脑的在台上口若悬河,底下一众听客,磕着瓜子,品着茶,打发这难得的休闲时光。
广平府很大,从北城到西城普通人要走一天的时间,木直道将整个城区链接的四通八达,两个铜板,坐上驼兽车,到站下车就行。
驼兽长的有些像骆驼,马和牛的混合体,负重,耐力都大的惊人,速度也不错。
坐在椅子上,刘云看着木窗闪过的倒影,和前世的公交差不多。
五米长的车厢稀稀落落坐着六七个人,有拎着菜篮的老妪,有下工回家的伙计,也有私塾下课结伴的稚子幼童。
一站站的,下车的人越来越多,车厢里渐渐剩了刘云自己。
驼兽迈着蹄子,拖动着六轮的轨道车,往着xc区的方向前行。
…………………………
广平城
东南西北,四个城区,阶级划分的比较明显
大周以东为贵,府城衙门,大家豪门,富户都在dc区,一些上档次的青楼楚馆,酒楼都在dc区。
北城区住着的是一些普通的平民百姓,屠户,牙行,牛马行都在北城,当然,菜市口也在。
南城和西城主要住的是商人和一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富户,在前世,这叫中产阶级。
驼车到站,刘云拎着里脊肉走下了车。
家不大,一个三进三出的院子,刘母亲手操办的,花了三百两黄金。
朱红门早早打开,一个面白无须的白胖老者早早候在门口,看到刘云的身影,小跑着迎上来,接过他手里的里脊。
“主子,万三千来了,在客房呢。”
丫鬟端过来一盆水,刘云洗了把脸,缓解了下身体的疲劳。
“今天碰到个大活,砍了六十多个脑袋,听说一片云缴了。”
接过老曹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
“是鳌拜带兵干的,这次剿匪成功,他有望升迁府军校尉。”
府军,大周治下,州府郡县皆有护城军的编制,护卫府城之职责,一府有三校编制,校尉,在广平府城也算的上中级军官了。
鳌拜,刘云想了想,五年的时间,鳌拜把金钟罩铁布衫,金刚不坏体神功,天罡童子功结合到一起,实力倒也算强劲,一身刀枪不入的硬功,倒也有些风云里绝无神,不坏金身的意思。
鳌拜知兵,他现在手底下人知兵的太少。
“让霍休从账上支钱,帮他打点好!”
“是,老奴这就去办。”
用完药膳,刘云到了书房。
一个富态的中年人正候在里间。
“公子,这是这个季度青山商号的营收利润!”
刘云接过账册,翻了翻,随手放在桌上。
生意方面,万三千是个中翘首,这方面他放心,一些钱财利润对于他现在也无关紧要。
“商会扩张的怎么样?”
万三千沉吟了一下:
“相比三年前,我们现在的阻力大了很多,少了平蛮军的震慑,一些大商会逼迫的越来越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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