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管家的话太过扎心了，四人中，也就慕棠衣可以那么坦然地面对空间管家说的话了。
陆惜闻言，不可置否，并不觉得几人哪里长大了。
虽然有点丧丧的，还有一点颓，但是还一个个都还是曾经的那个小屁孩。
陆惜看了她们好久，程俞才泪汪汪地再次和陆惜对视。
明显眼睛里面好多的怨念和委屈。
她嘟囔着，声音有点不真切。
“姐，我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做什么事情都只会拖后腿啊？”
陆惜长了张嘴，刚想说话，结果姜雨曦比陆惜开口的还快。
她幽幽地说道：“小鱼儿你才知道啊？”
程俞：“……”
她狠狠地瞪向姜雨曦，眼里泪汪汪地扑向陆惜。
陆惜这次没有避开，拉了一下程俞的手，没有让她撞到车背上，让她靠着自己。
程俞哭唧唧道：“姐，你帮我打她，她又欺负我！”
这次换陆惜无语：“……”
陆惜看不到的角度，程俞抿着唇，唇色很白，白成了纸。
空间管家没有说太多，但是他的脸却在不停地出现在程俞的脑海里。
——没用的人，在家主面前就是废物。
程俞闭着眼睛，看似胡搅蛮缠，事实上满脑子都是自己恰想出来的虚幻画面。
空间管家的话给她留下了非常大的阴影。
程俞不由自主地代入空间管家的声音——
“你这样的人，不配待在家主身边！”
不配待在家主……
不配待在陆惜身边。
她真的废物吗？
程俞的眼睛里闪过了迷茫的情绪。
她太想要一个答案了，是不是她在她的小姐妹还有别人的眼里，她就是那个拖累那个累赘。
程俞她的手握的有些紧。
从前太过顺遂，她一直是那个被保护的存在，这让她哪怕身处这样的境地了也还是没心没肺，随心所欲。
是她太少地去考虑小姐妹了吗？
……
其实是。
她太主观的下意识就将陆惜当成了她的一个避风港了。
可是她忘记了，陆惜给她们四人护航了，谁来给她护航呢？
陆惜抽出一张纸巾，递到程俞面前。
见程俞没有接，她微微弯下了腰，纸巾不算温柔地怼到了程俞的眼睛上。
“你都哭了。”陆惜无奈地挑破了程俞刚才说那些话的用意，“还在这里转移话题？”
程俞的眼睛有些红，她长的好看，但就是有点显嫩，明明快要十八岁的少女了，这个时候看她却还像个刚上初中的初中生。
一米五多的漂亮少女哭起来是很打动人的。
她一哭，眼睛都红肿起来，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见程俞不出声，抿着唇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陆惜心里叹息一声。
其他三人可谓是完全不意外程俞这样的反应。
程俞受了委屈不跟陆惜告状就不是程俞的作风了。
她就是被陆惜惯出来的，娇气。
陆惜她站直了身子，摸了一下程俞的头，扫视了一下分散开来的四人，想到刚才程俞莫名其妙问的话，她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一些猜测。
“你们为什么会觉得你们拖累我了？”陆惜问道。
程俞靠着陆惜，没有说话。
其他三人就更加不会说什么了。
陆惜是真的很无奈了，她们从前的相处向来都是想说什么就说，想做什么就做的，难得她们集体地不想跟陆惜说同一件事。
这件事情影响了她们的心境，关键她们谁也不愿意提起。
陆惜觉得身体有些黏腻，丧尸血粘在身上，有点难受。
她扯了一下上衣的衣领处，没再让衣服继续粘在肉上，勉强让自己舒心一些。
心里叹息着，她好脾气地说：“你们心里有事要说出来，你们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们想要表达什么呢？”
陆惜大概用了她这辈子所有的耐心和温柔对待她的小姐妹们了。
奈何这次小姐妹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铁了心不想和陆惜说。
陆惜只能盲猜。
这几人以前那么没心没肺，突然煽情起来了。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有谁对你们说了什么吗？”陆惜看向黏着自己的程俞，问道。
程俞的心里藏不住事，几乎在陆惜问话的第一时间她就露出了破绽。
陆惜扬蹙起眉，看向其他三人，“你们也是因为这个藏了心事？”
慕棠衣否认道：“我没有。”
顾溢依却是道：“我是因为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见陆惜的视线看来，姜雨曦耸耸肩。
她笑着说道：“讲道理，惜姐，我们四人确实都藏了心事，不过影响大的只有程俞还有溢依姐好不好？我的话，基本和棠衣这木头差不多了，影响不大。”
慕棠衣撇了姜雨曦一眼，没有说话。
这里也不是个能说话的地方，况且陆惜特别想要先去洗个热水澡。
她开口问道：“我们进空间？”
先处理了身上的脏污再来算算她们心里藏的哪那点事儿。
五人进入了空间，等到各自收拾干净了之后，很快又聚在了一起。
清理干净后，陆惜看见四人还是苦兮着一张脸，四人确实不想说的样子，她也没有再逼问她们了，而是自顾地说道：“我不知道那人和你们说了什么，你们是对我不信任还是不了解，让你们受到那么深的影响。”
这事可大可小，但是四人怎么可能会承认这事？
程俞鼻子哄红红的，可还是倔强地举起小手手，“姐，我们最了解你了！”
陆惜嗯了一声，声音里带了一点浅淡的疑惑，“所以你们为什么会觉得我会认为你们是拖累？”
程俞噤了声，剩下的三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慕棠衣说道：“惜姐，我们是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话虽如此，慕棠衣的语气里却带上了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生疏感。
陆惜收回视线，不想拆穿。
陆惜的话语很轻，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我以为你们和我一起长大，多少了解我，看来是我想错了。”
说着，陆惜站起了身，声音恢复了从前的冷淡，淡淡地道：“既然你们不想说，那就不要说了。”
好像她真的完全不在意。
程俞心一揪，下意识就想要去抓陆惜。不过陆惜却离开的很快，程俞要用小跑的速度才能够追上陆惜。
“姐，你等等……”程俞红着鼻子道。
陆惜蹙起眉，程俞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连她看了也接受不了。
就在陆惜打算再给她抽一张纸巾的时候，程俞开口说道：“姐，我这样没用，是不是很不配待在你的身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