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左肩“肩井穴”,边沐用随身携带的中号“滚龙金针”深刺了一针,这一针扎得有点费劲,反复提捻数次,潘总就觉着肩膀头热乎乎的,好象被人放置了一块点燃的药灸锥似的,略微忍耐了片刻,潘总就觉着半个身子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舒适。
潘总也没敢吭声,默默地坐在沙上,一动都不敢动一下。
潘总惜命!他在心底猜测,自己拿出那么大一笔钱收购了“刃庚”公司,方方面面都尽量遵从范三桥的发展理念,边沐要是再不领情,那可就有点不近人情了。
“得亏我当初没看错他,这不就用上心了吗?!这人呐!都一样,钱花哪儿哪儿好!什么正人君子,一心行医,不贪财,那都是说给外人听的。”潘总不由地在心底打起了小鼓。
担心潘总着凉,边沐还特意上内卧找来一小块毛巾被给他披挂一下。
手机定好醒针时间,边沐坐在潘总对面静候了一阵子,折腾一天,他是真累了,不大一会儿就有些迷糊了。
岳医生则坐在不远处摆弄自己的手机,见边沐有些犯迷糊,她则在旁边时不时朝潘总那边盯上几眼,万一中间出现什么差错,她好起身处置一下。
……
手机铃响,该起针了。
打了个错愕,边沐连忙起身绕到潘总身后,将那枚金针向上提取了一半的尺寸,并没有完全拔除。
随后,边沐再次选用了一根尺寸非常短小的不锈钢毫针,在潘总脚踝附近的“复溜穴”深刺了一针……
这一针扎得更费劲,十分钟左右,边沐头上已经见汗了……
一开始,潘总就觉着右脚渐渐变得暖乎乎的,而且还微微有点麻颤的感觉,很新奇的感觉。大约过了七八分钟,潘总渐渐觉着右脚体表温度越变越低,后来,针刺的那个部位附近变得越发冰冷,就好象小护士在自己右脚上捆绑了一块医用冰块似的。
潘总也没敢吱声,坐那儿就那么忍着,始终一言不发。
……
时间差不多了,边沐起身上前查验了一下“复溜穴”周围都起了哪些微妙的变化。还行!纱布边缘已经变得有些发黄了,显然,黄绿色分泌物多多少少已渗出来一些了。
边沐抽出一根棉签在纱布最上边边缘处仔细擦拭了几下,搁在口罩外面闻了闻,嗯!不错,不错!果然有怪味。
立竿见影!
今天所有治疗目标已经超额完成了,边沐这人向来不贪多,将上下两枚针灸针全都起除了。
“潘总!实际情况比我想象的要略好一些,回头让亲友准备一些人参,不需要太好的,林下参那种就行,年代久远的更好,人工种植,野外放养那种,量?先准备一斤吧!”边沐笑着下了医嘱。
“好的,好的!立即照办,我家里还挺多的,马上安排他们选料去!”潘总忙不迭地回应了几句。
说说笑笑着,三人闲聊了一阵,边沐会同岳医生也就告辞了。
……
吴凤岚旧宅所在小区门口,岳医生将车子停稳。
“诶!请教个事啊!我这左手腕最近怎么老是隐隐发酸,方方面面都查过了,啥也没查出来,我爸也给我看过了,说是睡眠质量有所降低,他也没在意,说过了清明就自愈啦?!”岳医生笑着问了问。
“哦!我看看!”说着话,边沐移步到副驾座椅上给岳医生搭了一下右手脉。
……
“左手不用看了?我可是左手腕不舒服诶!”岳医生笑着提醒道。
“呵呵……真不用!我跟你都这么熟了,你哪儿不舒服,我不搭脉也能看个差不离,既然我这边没觉察出点啥来,理论上讲,你应该没啥事……”说罢,边沐低头琢磨了一下。
“最近刚停了暖气,你是不是还坚持天天游泳来着?”
“嗯!怎么?着凉了?”
“那倒不是,有点筋骨过劳,你们西医可能不讲究那个,站在我们中医角度,游泳其实也是损伤性体育运动,这方面,跟不合理慢速长跑一个道理。”
“那……要不要处理一下?”
“不用!你在车上待着,我上楼给你取件砭梳,皇英石所制,好东西呢!平时你按照我说的做点简单的砭石梳理很快就好了。”说罢,边沐上楼取来一把品质优良的砭梳拿给岳医生。
“哟!搁手上还沉甸甸的,确实不是凡俗之物耶!”
“我给你示范一下。”说着话,边沐在自己左胳膊上比划了半天,将所有相关穴位和操作要领一一讲述了几遍。
直到岳医生彻底学通学熟了,边沐这才下车目送她驾车就此离去。
回到楼上,边沐忽然觉着身困体乏,两条腿多少有些软绵绵的,喝了杯白开水,边沐上卧室和衣而卧,没过多一会儿,他已然沉入了梦乡……
……
一觉醒来,华灯闪亮,如酥小雨已经唽唽呖呖下了一个多小时了……
屋子里的寒意渐渐浮起,边沐起身换穿了一件稍微厚实点的夹克,上卫生间洗了把脸,边沐觉着挺饿的。
西红柿鸡蛋做了个素卤,边沐给自己下了一碗挂面,跟其他人的吃法略有不同,面煮好之后,边沐特意在最上面铺了一层苹果片,热热乎乎吃完,边沐后背见了点汗,身上可是暖和多了。
将厨房收拾利落,边沐在客厅绕着圈散了会步,等他坐到书桌前的时候,论文大纲已经构思得差不多了。
担心灵感消逝,边沐也没多想,任由思绪像脱缰的野马似的自由奔腾,手上同步在笔记本电脑上噼里啪啦地敲打了两个多小时……
一套全新的治疗理念的主体框架就算是搭建好了……
欣喜之余,边沐觉着又饿了。
没敢再吃主食,边沐清洗了三个大个儿耙耙柑充了充肌,觉着没刚才那么饿了也就得了。
随后,边沐就手给刀条脸打了个电话。
“怕你有事,没好意思打扰你,一直到婚礼结束,再没出啥状况,那个王八蛋后来咋样了?”电话里,刀条脸显得挺客气。
“我给他上了把暗锁,一年之内,他基本没啥杀伤力了,你那位朋友以后应该没啥事了,不过……跨市接活到底不是个事了,回头你劝劝他,就此拉倒吧!”
“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他肯定答应啊!没事就好,那……以后我要不要抽空上南津那边盯着点那几个王八蛋?”
“不用!有人比你还操心呢!那家伙治疗到哪一步了,自然会有人通知我的。”
“那就好!您的情份我们一时也无力报答,只能先欠着了。”电话那头,刀条脸这两句话说得还算实在。
“小事一桩,不必放在心下,以后麻烦你的地方还多着呢,互抵互消了吧!”
“那也得谢谢你!”
“客气!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那我就不多打扰了,有事只管招呼我!”说罢,刀条脸那边把手机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