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君立在原地,姬保拉住她的衣角道:“我们现在去哪里?”
她道:“我们先找家客栈。”
姬保摸摸肚子,道:“好啊,我饿了。”
她见天色不早,就带着姬保在附近找了一家酒楼大吃了一顿。
吃完后,她俩在武林山脚下大街上找了家客栈,走进客栈投宿。
她要了一间上房,店小二带她俩看房间,打开房门,只见上房里只摆着一张大床。
姬保道:“只有一张床,我睡哪里?”
沈兰君道:“你当然是睡在床上,莫非你喜欢睡在地上?”
姬保摇摇头,嘟着小嘴道:“你嫌弃我脚臭,我才不喜欢跟你一起睡。”
沈兰君掐了掐他胖嘟嘟的小脸,道:“谁愿意跟你一起睡,你很香吗?”
姬保摸摸小脸,呵呵笑道:“姐姐原来喜欢睡地上。”
沈兰君道:“废话,谁喜欢睡地上,姐姐晚上出去办事,你一个人睡床上,记得要乖乖的,有人敲门也别开门。”
姬保奇道:“你去哪里玩,也不带上我。”
她道:“我不是去玩的,我去衙门拿回我师父的佩剑。”
姬保拍手道:“你还不死心?我知道了,那张捕快不肯还剑,所以你要等到晚上去衙门里偷。”
沈兰君敲了敲他脑袋,道:“不要说偷这么难听,本来就是我师父的剑,我只是取回来而已。”
姬保摸摸小脑袋,道:“我也要一起去。”
她道:“你去干什么,被发现很危险,你这小屁孩又不会武功。”
姬保道:“我不会武功,可你会啊,你武功很厉害,可以罩我。”他两眼放光,眼神炯炯有色,沈兰君顿时感受到他目光的灼热。
她摇摇头,双手一摊,道:“不行不行,你说尽好话,拍我马屁也不行,这去衙门太危险了,被抓住了就得蹲大狱,你这小鬼不能去。”就算姬保抱住她的腿脚,在地上打滚撒娇,她都不为所动。
姬保无可奈何,只得爬到床上,用被子盖住脑袋。
沈兰君道:“我可是为了你好,姐姐马上回来,回来后给你买鸡腿吃。”说完,从包袱里掏出黑纱,蒙住脸,打开客栈的窗户,从窗户一跃上了房檐。
她站在屋檐上,发觉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
她在屋檐上疾走,一路来到县衙府院前,站在县衙对面的屋檐上观望四周。
此时正是酉时,正是吃饭时间,从衙门大院里传来吃饭喝酒声、欢笑声、叫骂声,在夜空中颇为响亮。
她微微皱眉,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还好自己和姬保已经吃过饭了,便伏在屋顶上等待。
等到了戌时,雨渐渐停歇,院子里的人声逐渐少了些,都各自回屋休息。
她心道:还是再等等。
到了亥时,院子逐渐静悄悄的的,想必里面的众人都已经熟睡,只有打更人在沿街巡逻。
她飞身一跃,翻墙而过,脚尖轻轻的落地,进了县衙门院子,缓步走到堂内,此时大堂里漆黑一片,她心道:不知师父的宝剑放在哪里,这可如何寻找?
她想起张捕快说的话,想必宝剑在后堂,沿着大堂后侧的通道进入了后堂,推开房门,果然见堂内神台上摆放着一把长剑,走上前将长剑拿起,仔细查看。
在月光下,这剑身闪耀寒光,剑鞘上有一道火焰和白云的图案,意蕴火焰上冲云霄的意思,正是师父的“炎冲剑”。
她拿起宝剑端详,心中正喜,从怀中掏出两百两的银票,压在神台下,心道:银子还你,就不算是偷了。
神台上忽然响起“铛铛铛”的声音。原来县令为了防范小偷偷剑,设置了机关,她拿起剑,触发了神台的机关。
后院里逐渐人声喧闹,有人道:“有贼!”“竟然偷到县衙里,谁这么大胆!”“快抓贼!”
她见堂外人影火光闪动,知道一出门便会被人发现,到时双方难免交手起来,自己被抓固然不行,可打伤官差也是徒增了麻烦。
她急中生智,跃上木梁,躲在梁柱之后,屏气凝神倾听屋外动静,听见屋外说话声越来越近。
“嘎吱”一声,门被人推开,走进两人,穿的是官服,正是衙门内的衙役,其中一人用烛灯照了下屋内,见到神台上空无一物,道:“姥姥的,县老爷用来镇邪的宝剑果然是被人偷了,这可怎么办?”
另一人道:“赶紧去报告县老爷。”两人匆忙跑了出去,连门都忘了关了。
沈兰君又在木梁上等待了一会儿,等到门外的说话声逐渐变轻,心想屋外的人定是走远了,她从梁上跃下,推开大门,走出屋子,环顾四周,院中竟没有人。
她心道:奇怪,人都去哪里了?不管了,此地不能久留,先回客栈再说。
她跃上屋檐,弯腰疾步而行,来到衙门大门的院墙上,只要翻身落在墙外,走进旁边的小巷,就可以脱身。
她听见衙门口人声喧闹起来,便躲在墙后向大门口街上望了一眼,只见街上火光摇动,十几名衙役和捕头围成一圈,指指点点,像是逮住了一个人。
其中一名捕快道:“原来偷宝剑的是一名小贼,看你样子也不像主使之人,快说,你的同伙在哪里?”
沈兰君觉得奇怪,怎么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人来偷宝剑,师父的宝剑虽然值个两、三百两银子,但也不是十分名贵,更算不上是无价之宝,除了她之外,谁胆子这么大来衙门里取?再说别人又怎么知道这把剑的所在,不过这人替自己被抓了,这样想想还觉得有几分侥幸。
她心道:莫管闲事,赶紧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