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君寻思这小孩身法奇异无比,自己再修炼十年,也是抓不住这个小鬼的,得想个法子,便道:“跟姐姐一起住的大姐姐很会做烧鸡噢,你刚才吃的烧鸡就是她做的,你想吃吗?”
小保顿时两眼瞪得圆圆的,道:“真的?你没骗人?那烧鸡可真好吃,每天能吃到就好了。”
沈兰君道:“骗你是小狗。”她伸手去拉住小保的手,道:“跟姐姐走,姐姐答应你每天有烧鸡吃。”
小保觉得她的手温润柔暖,他想起什么,道:“你先等我,我回去拿东西。”说完便跑开了。
过了一会,他便手拎两只野鸡来了,道:“姐姐,这是准备明天吃的。”
沈兰君摸摸他的头,道“真乖。”带着他回到了“离尘居”。
两人回到居所,居所里空房间不少,沈兰君为小保准备了一间房间,忙活了一晚上,她身子疲乏,便回房去睡了。
这一夜她经历颇多,正是长夜慢慢,思绪飞然,景转梦回之时,她只身又回到昆仑山杏林之中,眼望杏花新开,遥想当日与师父和师兄一起赏花,悠闲惬意,如今却是形单影只,孤苦伶仃,她心道:如今只有我一人观赏杏花了。
听得远处有说话声,她走近望去,大吃一惊,师父和三位师兄正在杏树下练剑,她跑上前去,突然一块巨石掉落下来,向她砸来,她飞身闪过,可躲避不及,巨石偏偏砸中她的双脚,将她压下石头之下。
她痛苦挣扎,猛的起身,只见小保坐在她的脚上,朝她挤眉弄眼,荡着双脚,道:“姐姐,你醒了?”原来是一场噩梦。
她对小保道:“你干嘛坐在我腿上!”
小保道:“我在数数,坐你身上看数到几,你就会醒来。”
沈兰君气得无语,想是小孩调皮,也不和他计较,她望向窗外,天还未亮,道:“时间还早,你这么早起床干嘛?”
小保揉揉肚子,道:“姐姐,我肚子饿了,你不是说来这里有烧鸡吃吗,烧鸡在哪里?”
沈兰君淡淡道:“你昨天晚上刚吃过,小孩子吃多了不消化,等天亮了再吃吧。”
小保感觉上当受骗,叫道:“姐姐,你骗人,你说带我过来有烧鸡吃的。”
沈兰君不想理他,翻了个身,侧卧躺平。
忽然,她闻到一股臭味,这个气味跟臭咸鱼似的。她回头一瞧,只见小保翘着小脚,手里捏着脱下的袜子。
她捏住鼻子道:“你脱袜子干嘛?你有几天没洗脚了?”
小保摸着自己的小脚,道:“为啥要洗脚?我的脚很干净啊,姐姐不信的话,你闻闻看。”说罢便将白嫩的小脚伸向沈兰君。
一阵臭气袭来,沈兰君顿时感觉头晕眼花。
这时,房中走进一人,抓住小保的衣领,像老鹰抓小鸡似的,将小保提了起来,这人正是花无情,原来她听见沈兰君房中响声,走进来见是一个小孩,她道:“啊,这小孩是谁?在这里吵吵闹闹。”
小保道:“放我下来。”他挣脱花无情,双手叉腰,赤脚站在地上。
沈兰君道:“花姐姐,正是这小孩拿了你的烧鸡吃。”她不想将小保当成贼,所以只说是“拿”。
花无情指着小保的鼻子,道:“原来是你干的。”
小保朝她吐吐舌头:“不就是吃了你一只烧鸡嘛,何必这么小气,我还你两只野鸡就是了。”
花无情见他并不怕生,人小鬼大,觉得有几分可爱,弯下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父母呢?”
沈兰君躺在床上道:“他叫小保,没有父母,怪可怜的。”
小保趁机溜到门口,回头说道:“你们不给我烧鸡吃,还欺负我,一点都不好玩,我走了。”
花无情拦在门口,笑嘻嘻道:“我们哪里欺负你,姐姐给你做烧鸡好吗。”
沈兰君打趣道:“小保,这位姐姐做的烧鸡可好吃了,你走了就吃不到了,可别后悔啊。”
小保嘴馋,想到一出门口,便吃不到美味的烧鸡了,顿时一呆,立在原地,双脚迈不开步子。
花无情笑道:“你咋不走了?”
小保搔头,回头嘻嘻一笑道:“呵呵,肚子饿了,能吃了早饭再走吗。”
沈兰君和花无情相视一笑,道:“吃饭前,你得先洗个澡,你浑身这么脏,得好好洗洗。”
小保摆手道:“我不要洗澡,我一个月前已经洗过了。”
沈兰君捏住鼻子,将他提起,道:“一个月都没洗澡,怪不得你这么臭,这可由不得你,得听姐姐的。”她将他连拉带扯的拖到浴室。
花无情烧好热水,将热水倒入木桶,再加上冷水,用手往水里一探,水温正合适,道:“水好了。”
沈兰君将小保衣服脱了,手法麻利,纵使小保极力反抗,可无奈力气太小,他被沈兰君一把按在木桶里。
沈兰君找来把刷子,道:“你哪里是一个月前洗过,怕是有大半年没洗澡了吧,姐姐给你搓澡。”小保急的哭了起来。
花无情拿来了香皂,她拾起小保的衣服,正想拿去浣洗,见衣服上绣了一个“姬”字,道:“妹妹,原来小保姓姬,他衣服上绣了字,肯定是她母亲给他绣的”。
沈兰君对小保道:“原来你叫姬保,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真是的,往后要叫你读书写字。”手上刷洗的力道又加强了几分。
这顿澡足足洗了大半个时辰,姬保全身被洗了好几遍,原本哭泣的他已经是愣在当场,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