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文清皱紧眉头。
“作祸之人杀便杀了，这和钱美人有何关系。”
谢水韵皱紧眉头，“臣妾不信皇上不知道。”
钱美人并不无辜，谢水韵既然能将几人问罪，说明她手上有足够的证据。
她虽然禁足，可这大殿里还能自由进出。
据其他秀女的口供，钱美人对于此事算是顺水推舟，她曾无意间说过一句话。
我想得到的东西，用尽一切手段也要得到。
察觉到枕头下的簪子，钱美人当时便想到应对之策，那天就算没有沈漾，她也不会死。
她就是想用受伤的法子，从而在后宫立足。
她很聪明，这事谢水韵并没有告诉凌文清，她以为和凌文清这么多年的感情。
自己是什么性子，凌文清总会了解一二。
大太监急匆匆的来，附在凌文清耳边说了句什么。
凌文清站起来，“使臣都在议事殿等着，朕没时间知道不知道，左右你也杀了秀女泄愤，就这样吧。”
凌文清一甩袖子。
谢水韵满眼不可置信，“皇上觉着臣妾杀人是为了泄愤？”
她错了，凌文清从来不相信自己。
谢水韵为此受到的屈辱凌文清只字不提。
甚至在离开前，凌文清站在钱美人身边，语气温和，“钱美人的伤势未愈，早些回去休息。”
言下之意。
钱美人他保下了。
宫女扶着钱美人离开，谢水韵踉跄的坐在椅子上。
太监处理秀女的尸体，地毯上一抹刺眼的血红。
春梅替谢水韵捏着肩膀，“娘娘，您别和皇上生气，南疆和蛮夷来访，皇上也是太忙了。”
“您同皇上这么多年的感情，对于皇上的脾气您还不了解吗，娘娘若是服个软，皇上必然不会如此生气。”
谢水韵闭着眼睛。
手里的长剑掉在地上。
她似乎很是无力，“春梅，本宫累了，你先退下吧。”
议事殿里三国会见。
沈秦带人在门口巡逻，小丫鬟满脸焦急的闯过来，沈秦察觉到不对，拦了问怎么回事。
丫鬟说钱美人回去想不开，喝了毒药。
她过来找皇上。
这个节骨眼，沈秦压低声音怒喝一声，“服毒去太医院，来这有什么用。”
沈秦把自己翻了个面，整个人带着颓废。
“我今个可算是见到什么是死缠烂打。”
“她根本不听我的，一个劲的要往议事殿里钻，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最后我把她打晕了，让人去太医院叫了老四去栖书阁。”
“可给我累坏了。”
沈漾看了眼沈隋，“那三哥呢，三哥怎么这么疲惫。”
沈隋已经没有力气保持君子仪态，“我说我陪程御和拓跋猛踢了一下午的蹴鞠你信吗。”
他撩开外袍，就看着靴子上边沾满泥土。
沈漾顿悟，肯定是皇上要去后宫，但也不能冷落使臣。
这才临时想了个办法。
沈隋只是个文官，别说拓跋猛那个大体格子，就是程御也比他的体力好。
小姑娘默默竖起大拇指。
“哥哥们辛苦了，钱美人现在怎么样了。”
沈秦摇摇头，“不知道。”
不过秋狩的时间订下了。
钦天监算出两天后风和日丽，黄道吉日。
秋狩的猎场已经准备好了，就在京城外的空地，采取三天两胜的赛制。
沈秦艰难的爬起来，“回去睡了，明个再说。”
越到跟前，沈秦他们越忙。
空地周围临时搭建的栅栏，来的都是各家士族的家眷。
里边的遮阳和茶水休息的休闲区也不能少。
沈隋见天的跟礼部的官员一块出门，前边采购，他记录花费，到时候从户部拿银子。
因为要去看秋狩现场。
沈漾把下个月的新品提前了，怕客人不知道，她把告示贴了好几个路口。
秋狩的前一天。
沈漾着人通知了梁紫晶，一大早上，她身后跟了好几个面生的中年妇人。
梁紫晶换了身轻便的骑马装，活动了一下手腕，低头和妇人说些什么。
看见红衣过来开门，她咧了咧嘴，刚想打招呼。
回头看着乌泱泱的人群，摆出冲刺的动作，在栏杆拉开的一瞬间。
就看着梁紫晶一手拽着一个妇人，嗷嗷的往里窜。
这次镜子也是热销品。
不过梁紫晶熟悉镜子的摆放位置和外形，和几个妇人一下就抢购大半。
余下的还是因为手速实在不够快。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次提前的原因，那些现货比前两次卖的还要快。
不过这次送货的时间要延长了。
毕竟马上就是秋狩，沈漾在告示上说了，秋狩之后才能安排人送货。
于此。
着急的夫人小姐，便不用送货，准备直接带走。
可包装也是个精细活。
梁紫晶啧了一声，“姨娘，你带着东西先回去吧，我给漾漾帮会忙。”
摆着的小马扎。
那些盒子底下垫着绢布，沈漾和红衣的手速快，就连唐金月也被征用。
梁紫晶笨手笨脚，沈漾装好三个，她才能装一个。
架子上空空的。
整个铺子有些安静，沈漾奇怪的抬头。
程御死鱼眼，身后跟着热情的拓跋猛，两个人站在院子里边。
拓跋猛眼睛里带着好奇，“这里边倒是新鲜，本王正说给可敦带些礼物回去，掌柜的何在。”
沈漾疑惑的站起来，拓跋猛跟不认识她似的，“你便是掌柜，店里还有什么物件，拿出来一并给本王看看。”
他说着拍拍程御的肩膀，“程大人也要买些吗，哈哈哈哈，原来程大人也要买些，既然如此，掌柜的多拿点出来。”
这一出自问自答着实巧妙。
也不知道这空荡的架子，拓跋猛是怎么看出新鲜的。
沈漾往前走了两步，“回客人，铺子里的商品已经卖完了。”
“暂时没有新货。”
周围的妇人小姐压下脑袋，互相使了个眼色。
她们有认出拓跋猛和程御的身份，这么低声传了几句，拓跋猛啊了一声。
求救似的看向程御，“卖、卖完了？”
来之前也没听说啊。
拓跋猛是跟着程御过来的，鉴于前几次程御动作都比他快。
拓跋猛进门前就准备好了，这次一定要先发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