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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里湿滑。

谢言川走在最后,沈漾努力绷直了后背。

下来的时候就觉着过了很长时间,这往上爬更费劲。

第一个出去的是沈秦。

后背卡在石板外侧,朝里伸手,等到所有人拉出来。

天色黑暗。

也不晓得在洞里究竟过了多久。

沈漾饿的胃里抽疼,好在破庙还有些吃的。

雨已经不下了。

趁着红衣生火的空闲,沈漾跟谢言川到外边捡了点干柴。

小谢公子的衣服上满是脏污,他抬头看天,“最迟明天就要启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饿的狠了,沈漾晚上反倒没吃多少。

一夜好眠。

二日的阳光穿透破庙。

谢言川在离开前最后看了眼破庙,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这建的庙宇。

但至少——

他摸了摸胸口的本子,他们不算一无所获。

路上赶的急。

舍弃繁琐的马车,沈漾坐在沈秦后边,白月疏抱着赵克元后背。

就听着风声呼啸而过。

路上再也没有特意找地方休息,第三天上午。

靠近京城外侧,就能看到袅袅青烟的村庄,宏伟的城墙足足有五人高。

朱红色的城门两侧站着手持长枪的护卫,而排着队进城的百姓抵着头,整个队伍安安静静。

谢言川拉紧手上的缰绳,在靠近城门的前一刻,往下压了压帽帘。

“换个方向,走。”

随着他的动作,所有人紧跟其后。

马蹄声踩在青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他们离开之后。

站在最后的兵将使了个眼色,城门关起半扇,他们匆匆进去汇报。

谢言川在前边带路,也不知道是从哪过的,宽阔的大道越来越窄,墙壁上长满青苔。

他在一个后门停下,推开乌黑的门框,低声喊了一句,“福叔。”

“公子回来了,将军正在书房等您。”

沈漾随着沈秦下了马,他们看起来着实有些狼狈。

谢言川侧过身子,等到所有人进去,他这才低低解释一句。

“城门口的守卫是林家的皇城军,这是我家后门,沈大哥,你跟着我过来,福叔,你带着他们去洗漱休息一下。”

福叔是个黑瘦的男人,一双眼睛泛着精光,他不露声色的看了眼脏兮兮的众人。

“各位随我来。”

谢家后院偏僻,成排的树木遮天蔽日。

拐过两道弯,眼前豁然开朗。

小桥流水,青砖红瓦,红木的走廊下修的楼梯,假山之后连绵不断,凉亭下修的池塘,里边摇摇晃晃摆着锦鲤。

竹林里藏着兵器库,几个不起眼的丫鬟小厮正在收拾卫生。

若说沈家的二层小楼在桃花村也算别具一格,和将军府比起来可谓是不值一提。

整片建筑恢弘大气,光是院落都得逛上一两日。

客房在前院。

六月中旬的鲜花怒放。

福叔在前领路,“各位贵客,房间里已经放好热水和干净的衣物,您先收拾干净,待会会有下人送去饭菜。”

沈汉双手抱拳,道了声谢。

整个客房是双进门的院子,旁边种的月季,整体呈井字形状。

左右都有房间,上边标了名字。

沈漾找到自己那间,便是客房,将军府上也收拾的精致。

月季花的屏风后边,木桶冒着热气,衣架上挂着软黄色长裙。

她仔细锁了门,这才泡去一身的疲惫。

往前只听说谢家流放,谢言川第一次到沈家的时候,浑身是伤。

如今京城形式动荡,沈漾自认不是个适合搞权谋的脑子。

但也从这段时间里摸索出来,大概当初的流放另有原因。

屋子外边有人敲门,丫鬟声音细细的。

“沈姑娘,奴婢来给您送饭。”

沈漾从木桶里出来,应了一声,“好的,马上。”

她胡乱的套上衣服,头发还没擦干,穿着分红裙子的丫鬟头上带着珠花。

托盘里装的四菜一汤。

“公子吩咐,他同将军商议要事,着沈姑娘先吃。”

虽然不知道谢言川为什么还特意说了一声,沈漾好脾气的笑笑。

“多谢。”

其他屋子也都开了门,沈汉端着托盘往沈漾这里来。

“漾漾。”

两方堆放在一块,都是一样的饭菜。

“二哥,谢家到底怎么回事,你听说过吗。”

沈漾着实好奇,手上的还没放下,沈汉或许知道的比他多点。

他单手搭在膝盖,“我听大哥提起过,谢家流放是因为谢将军遭人弹劾,说他坑杀士兵,为了军饷瞒报事实,皇上震怒,这才抄了谢家。”

这话里有漏洞。

沈漾皱起眉头,“二哥,我们在军营见过,若谢将军当真如此,谢家军怎会忠心耿耿。”

“所以这只是林家的阴谋罢了。”门外传来陌生的声音。

沈漾沈汉同时回头,一身便装的中年男人宽脸虎目,下巴上一层短短胡茬,长发在头顶盘起。

谢言川和沈秦一左一右跟在他后边。

“这位便是沈姑娘?”他看着沈漾有些好奇。

沈漾从座位上站起来,“小女子沈漾,不知如何称呼。”

沈漾求助似的看向谢言川,小谢公子单手抵住下巴,“漾漾,这是我爹。”

传闻里的谢诏大将军。

沈漾啊了一声,脑子有些混乱,就觉着谢言川和他爹长的不像。

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她乖乖巧巧,“爹。”

沈秦身子一歪,谢言川当即眼尾绯红,动了动唇角,却没开口。

谢诏咧着一张大嘴,“嚯嚯嚯嘎嘎嘎嘎哈哈哈哈哈吼吼吼谢言川这臭小子……”

谢诏激动之下不知道该说什么,邦邦给了谢言川两拳平复内心。

沈漾反应过来,脚趾都在扣地,“谢叔叔。”

她声音低低的,跟只蚊虫似的。

谢诏的嘴角就没下去过,“还这么客气干啥,左右有婚约在,也是早晚的事嘛。”

沈秦跟着出来打圆场,“漾漾这这两日赶路赶的多了,谢叔快请坐。”

言下之意就是沈漾说的不当数。

沈汉在旁边打辅助,“见过谢叔,晚辈沈汉。”

沈家老二。

谢诏听说过,当初把谢言川送到沈家,其实是无心之举。

只是后来谢家安定之后,他着人特意打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