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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

锣声再次响起,比赛结束。

沈隋放下毛笔,孙如意却还在奋笔疾书。

立刻有学子鸣不平,嚷嚷着犯规。

孙如意没法子,笔尖搁置在笔架上,还有点恋恋不舍。

双方统计篇数。

孙如意比沈隋少了半首,就是她刚刚没写完的那篇。

沈隋双手抱拳,语气温和,“孙姑娘承让。”

这人一脸淡然,丝毫没有骄傲的意思。

孙如意咬着嘴唇,恨恨的跺脚,“也就是半篇而已啊,有什么了不起的。”

直到身旁的姑娘把沈隋的宣纸递给孙如意。

她为了求快,写的都是五言绝句,其中多数还是上一轮比拼时写过的诗句,而沈隋篇篇宋词。

就这样,她还输了半首。

小姐妹扯着孙如意的袖子,小声,“如意,咱输的不亏,但也正是如此,才能证明你的眼光好啊是不是。”

一句话既捧了孙如意,还不让沈隋难堪。

孙如意总算心情好点。

中午在山脚处铺的野餐垫子。

有没带午饭的,这会子已经张罗着回去了。

今个休了半天假。

红衣把零嘴吃食摆的满满的,还洗了点干净的水果。

对面是一望无际的枫林,脚边是潺潺的溪水。

中间偶尔飘过一些散落的花瓣,环境清幽。

孙如意身后带着两个小姐妹,她双手搭在肚子前边,“沈三,我们能坐下一起吃吗,中午忘记带了。”

左后方的姑娘,肚子恰时饿的咕咕叫。

她有些羞涩的抿嘴,沈漾抬头看了一眼,把身子往旁边侧侧。

沈隋看着垫子上还剩不少,他应了一声,“孙姑娘请坐。”

孙如意当即贴在沈隋旁边,“我刚刚看到沈三公子的诗文,是如意输了,输的心服口服。”

“先前说的话,还望沈三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沈漾和红衣坐在一块,小姑娘手里拿了个洗干净的苹果,红彤彤的。

如果说凌逸和沈隋之间,还因为身份不明导致现在只是兄弟情。

孙如意简直把对沈隋的狼子野心写在脸上了。

沈隋笑笑,“孙姑娘不必客气。”

他无意多说,又给沈漾递了块梅花糕,孙如意大大方方的看过来。

“沈姑娘,你三哥有说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吗。”

沈漾啊了一声,诚实的摇头,“家里未曾聊过这些,再说三哥年纪不大。”

沈秦还单着呢,沈隋着什么急啊。

孙如意脖颈修长,“那也可以先订亲,我家里做镖局的,上边还有一个哥哥,下边一个弟弟,就我一个姑娘,自小也算家境优渥。”

她扭头看了一眼沈隋,“我爹给我说了不少亲,但我就觉着他们都不如沈隋,从一年前我就欢喜他了。”

“苦于一直没有机会,沈家妹妹日后多多替我说几句好话,赶明来明悟城,我做东带你玩。”

沈漾只得先道谢。

孙如意自中午就一直没走。

有意无意的和沈漾搭话,要不是句句在提沈隋。

沈漾都快觉着她看上自己了。

还要小心孙如意话里的陷阱,她总是通过沈漾打听沈隋的消息。

导致一天下来。

沈漾就觉着心神俱疲。

明明是出来玩,比在家还累。

红衣赶着马车回去的路上,她赌气似的,“红衣不喜欢那个叫孙如意的。”

她太精明,目的性也太强。

就怕日后真的进了沈家,恐怕搅的家宅不宁。

红衣现在习惯在沈家这种慢悠悠的生活。

沈漾叹了口气,沈隋和沈唐没跟着回来,都直接去书院了。

“看三哥的缘分吧。”

过了十月。

十一月的时候,快脚送来沈秦和谢言川的书信。

他们可比暗一靠谱多了。

至少能找到,只是时间上有些慢。

好在来送信的快脚解释了,头一回去军营,那边看管的严。

中间找了不少人才送进去。

好在回信的时候,沈百夫长说了,以后有信直接命人找他就行。

这才不到半年的时间,沈秦当了百夫长。

老沈家几个可谓是各有出息。

沈漾给快脚打赏了银子,关上门和红衣一块看的。

沈秦在信里也说了他如今在军营升职,上回走明悟城抓叛军。

因为上头的失误,消息上有误差。

差点让蛮夷的跑了,还是谢言川带着沈秦,两个人大半夜骑着马,在悬崖边逼回蛮夷。

用人头换了功勋。

谢言川更是因为此次有功,如今直接升了都头。

年仅十七岁的都头。

放在整个大宁也是很炸裂的。

军营里的大老爷们都开始张罗着给谢言川相看媳妇了。

还有几个说他家里闺女多,谢言川要是愿意,可以都嫁给他。

还是沈秦出来制止,表小谢公子已经定过亲了。暂时不考虑。

他们还挺遗憾。

背地里问谢言川愿不愿意多订几个。

当然,这些话沈秦没有跟沈漾说,他着重夸赞了沈隋和沈唐。

表示让他俩好好读书,日后自己有幸进京,还能找个熟人。

谢言川的信里多数是问候沈漾,说今年估计又回不了家陪沈漾过年。

边关因为南疆和蛮夷的线人,如今情势紧张。

万一真打起来,恐怕又是死伤无数。

他让沈漾好好照顾自己,若是有麻烦,就去找冯虎。

近期岳秀才可能会回明悟城一趟,谢言川让他给沈漾找了几个靠谱的暗卫。

届时能保护沈漾的人身安全。

毕竟程御那种事,谢言川不想沈漾再经历第二回。

红衣咂咂嘴,“谢公子还是心细,不过我也能保护主子。”

从谢言川去军营,红衣对他的称呼再也不是谢狗。

沈漾笑眯眯的,“他一直很好。”

进了十二月。

岳秀才果然回来了,除了给沈漾送暗卫,他还带来关于李鹰的消息。

估计是兔七跟他说了。

李鹰不出兔七所料,腊月之前,抱着那张重金买走的字画又灰溜溜的回来了。

他比第一次的时候看着沧桑许多。

连进门的银子都交不起,喏喏的问水墨丹青还收不收字画。

兔七是个生意人,他命人给李鹰送了茶水,当初两千两买走的字画。

如今回收只值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