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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言川和宋五对视。

两个人挺直后背,谁都不让谁。

还是宋五身后的衙役推推搡搡的往前,“干嘛的干嘛的,谁让你进公堂的,犯人自己都认罪了,又嚷嚷什么。”

谢言川双手垂下,静静看着赵克元。

“赵大哥,我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了,昨天让他跑了,我跟你保证。”

“一定会抓到他。”

谢言川的这句话,莫名给了赵克元信心。

他把手上的毛笔一扔。

状纸折吧折吧丢到一旁,“我没杀县令,是你们县令的客人,把他丢过来的。”

“匕首划伤县令的胳膊和腿,可验伤。”

赵克元的声音震震。

丝毫不虚。

宋五单手背在身后,外边沈漾举起手,“申请验伤,大人不要冤枉好人。”

人群里看热闹的居多。

也都七嘴八舌,反正县令的死亡是事实。

若验伤之后,真是赵克元所谓,到时候再砍他脑袋呗。

衙役碰碰宋五的后背。

“五哥。”

宋五往后退了半步,“既然如此,先把赵克元押进大牢,等府城派人下来,再行审问。”

好歹争取了点时间。

两个捕头拽着赵克元送下去。

经过谢言川身边,赵克元停下脚步。

“谢公子,你没有骗我,对吧。”

谢言川点头,“相信我赵大哥,掘地三尺我也会把他找出来。”

把老大夫送回医馆。

白家铺子。

红衣正在跟沈秦他们说昨个晚上自己的英勇。

弱化了谢言川的机智,她拍着胸脯。

“多亏有我,一把就把那个黑衣人制住了,当时他那些护卫都愣了。”

“没有用,根本没有用,都打不过我。”

她昂着脑袋,如同一只斗胜的公鸡。

白月疏有些心不在焉。

看见谢言川和沈漾进来,她立刻站起来。

“漾漾,谢公子。”

沈漾安抚性的笑笑,和谢言川并肩坐下。

“我跟谢言川商量过了,赵大哥这事还是得等府城来人。”

“不然就算仵作验尸,没有决策人,赵大哥也无法从大牢里出来。”

监牢潮湿。

赵克元身上受了刑。

白月疏咬着嘴唇,“漾漾,那我能去大牢里看看他吗。”

白敬年看着一脸担心的闺女,无奈叹了口气。

他也觉着赵克元是个有本事的。

但作为父亲。

白敬年更多的是希望白月疏能找个老老实实的,日后平平淡淡过一生。

谢言川双手搭在膝盖上。

“等过了这阵子风头,再去探监。”

红衣左右看了看。

确认没人说话,“主子,刚刚你没听到我的英勇,我再跟你说一遍昨个晚上。”

谢言川也在。

但红衣丝毫不顾忌,就差说谢言川被吓尿裤子,多亏有她了。

沈漾看着谢言川的侧脸。

“杨兵礼为什么全身裹着黑布,是身上有伤?还是怕别人认出来他?”

沈漾提了个很关键的问题。

谢言川懒懒散散的靠在身后的椅子上。

“他从军营失踪,就算有伤也该是刀枪棍棒,我看他腿上的痕迹。”

“更像是烧伤的痕迹。”

这也是谢言川疑惑的地方。

他已经让岳秀才去调查海棠社成立的时间了。

按照前后推算,届时大概会有一个答案。

红衣摸着下巴,“这烧伤的也太多了。”

“柳青青不也是烧伤吗。”

虽然她整日拿面纱捂着脸,仔细看看也能发现。

谢言川指骨敲了两下脸颊,“柳青青是孤女。”

沈漾嗯了一声,想了想,“应该是巧合吧,青青跟杨兵礼,年纪也对不上啊。”

没有认识的可能。

五月下旬。

百货超市已经关了小半个月了。

现在订单都是往府城之外送货。

村子里的路还差一小块就铺的差不多了。

青砖之间的缝隙拿泥浆填的,搭眼看过去,整个村子如同藏在碧玉里。

谢言川让冯虎随时关注着衙门的情况。

一旦府城来人,他们立刻过去。

从报备到派遣。

也不是光知府就能做主的。

六月上旬。

桃花村的路彻底铺设完成。

几条大路连带着村民门口的小道,只要过人的地方,都做了处理。

除了李胜门口。

倒不是沈漾不给他铺,晓得是沈家出银子。

李胜冷笑着把铺路的工人赶走了。

说他祖祖辈辈都住在泥巴路,不像沈家的,刚有点银子就狂的忘记祖宗了。

谁也不会拿热脸贴个冷屁股。

他不愿意。

铺路的更不强求。

把银子全部结清楚,沈漾没让李三护他们掏一分。

李三护张罗着买了头猪和两只羊。

把全村的人都叫过来,连带着丁哥同铺路的工人一块。

说办个宴席以表感谢。

天气热的厉害。

饭菜不能放多长时间,沈漾又从地窖敲了不少冰块送过去。

与此同时,府城派遣的新县令姗姗来迟。

谢言川收到消息,和沈漾第一时间去了明悟城。

白月疏前几天去了趟监牢。

花了不少银子买通看守的衙役。

这才见到赵克元。

他比之前瘦了不少,左脸上一道明显的鞭伤。

看见白月疏进来,赵克元垂下脸。

他不是不懂,只是不想耽误白月疏了。

白月疏含着眼泪问他伤口怎么样,自己给他带了伤药。

赵克元语气冷漠,“没事了,你回去吧。”

他盘腿坐在稻草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白月疏打开食盒,里边是还冒着热气的饭菜。

“赵大哥,你在这里一定吃不好睡不好,这是我刚做的,你先吃点垫垫。”

赵克元摇头,“不用了,我每天吃的挺好的,你带回去赶紧走吧。”

旁边的犯人嗤笑一声。

也不知道是笑赵克元让白月疏走,还是笑他说吃的好。

反正直到衙役过来赶人。

白月疏还是没能和赵克元多说几句话。

倒是见过他之后,白月疏没那么着急了。

最近这几天都在家里等着。

新派来的县令叫武琼,第一件事就是处理老县令被刺杀一事。

赵克元再次提审。

按照他的说法,他没有杀人。

那么老县令背后招待的贵客就成了一个疑点。

县令夫人整天以泪洗面。

武琼问了她贵客的身份,奇怪的是县令夫人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