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三条腿走路,小心绊倒咯……”
大韵儿嘿嘿笑着,脸蛋儿绯红的像灯笼。
李佑不甘示弱,还以颜色道:“支的住!”
大韵儿眼睛湿漉漉的闪闪发亮。
内院口子,守夜的人早就被大韵儿支开了,两人踉踉跄跄进了里屋,里屋有一股子浓浓的檀香,这里原应该是寺庙里监寺头目居住的地方。
李佑进门便是注意到在外屋的长柜上还放着五六本书籍,不过尘土极厚.
这是他第一次见着这个时代的书本,一时间有些心痒。
屋里东边是新建的火炕,中间有张梨木八角桌,桌旁的地上一大盆木炭,暖烘烘的。
李佑将武诸葛扶着放在了炕头,大韵儿瞪了李佑一眼,伸手使劲将武诸葛翻了个个儿,彻底推到了靠墙的旮旯角!
“呔,今日替着大掌盘先杀了你!”
猛然间屋内,气氛骤变,大韵儿竟是武功了得,但是对于李佑仍是谨慎,先是趴在炕沿来了一招平沙落雁流水式,想要骗招。
李佑目呲欲裂,练武以来,何曾见识过如此手段?不动如山,但心头惶恐,下意识间,就要提棍格挡。
大韵儿赤手双拳,暗道要吃亏,忙过来抢棍子。
“夫人,使不得哇!”
李佑自然不想杀了她,这有违他本心!
“使不得?那天在外面,大白天,那么多人,出手偷袭,你怎么就使得?昂?”
大韵儿冷笑连连道:“如此羞辱,我岂能不报此仇?”
李佑把棍子夺了回来,一路走到外面小厅,这才低声道:“夫人莫要玩火自焚,当是……”
“我就是要就钻木取火!你奈我何?今日不死不休!”
大韵儿跌宕起伏,紧追不舍,又是摆起了一招泰山十八盘。
“哼,棍子无情,我不想伤了夫人……”
“勿多言,速来战!”
李佑无法,迅速跑出了大门,远远道:“我现在必须得提出一部分矿徒、盐奴来,重新给掌盘子练些新兵来,不然掌盘子随时会性命不保,届时恐怕夫人也在劫难逃……”
“逃什么逃,今晚棍子搅得龙宫地动山摇……他都醒不来,够你我分出胜负,定要石裂海枯!”
“哎呀……”
李佑再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啊……你说什么?”
大韵儿这才听明白了,脸上惊道:“谁敢对奴家和掌盘子不利?”
“夫人,可记得那日在南山对我大打出手的田四,那是二掌盘暗中指使的……”
“曺二?你怎么知道的?他为什么要杀你?”
“南山那边有个小姑娘,叫宋曼,曺二有脚气,每晚上都得泡脚,宋曼便是听到了曺二和施就恩交谈,要将我杀了,然后看大掌盘能不能将帽儿坝解决了……”
“这有什么关系?”
“我还没说完啊,因为帽儿坝总是骚扰茨角坪的孙家,孙树才可也有曺家的产业,若是大掌盘迟迟没对帽儿坝动手的话,他们以后就会让旗杆山的猪老大,过来接手龙门寨!”
“啊……啊呀……这些真真是劣绅好狠的心呐,净是些遭瘟的没眼子东西……那你给掌盘说了没?”
“没呢,就怕掌盘不信啊!”
“那我去说!”
“不要说,这些都没有什么证据去证明,你直说了反而会引起掌盘猜忌我挑拨离间,再说掌盘根本不想得罪曹家,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我拉出一支队伍来,
这支队伍至少能够与曺二手底下人打个平手,在那里随时监视曺二,若有什么不对劲的,我提前通知你,甚至为了你,我可以和曺二血拼一场。”
大韵儿一时间情绪起伏太大,又是被李佑的花言巧语,一个女人哪里会去想什么队伍不队伍的事情。
只是被李佑那骗人的鬼话,给说的心尖尖乱颤,顺手想要去捋棍子,痴痴道:“我怎么帮你?”
李佑躲开,挺棍而出,走出北寨,哪有半分的酒醉神色?端是一个坐怀不乱的好男儿!
……
“能为了这个女人杀了自己老叔子……枕头风应该没问题吧!”
李佑真有些无语,穿越过来结果还是要靠脸,最后还使了这样的下乘手段,真是让他感觉不耻,不过想想只要自己的第一步计划能够实施起来,先有了粮食,那这一切都值了。
再说底线依旧还在,假如还拼不过武大头,那就真的征服他的女人,给他戴上一顶绿帽,这也算是曲线救国。
当然这都是玩笑话,母胎单身的他,早已习惯了守身如玉的生活,大韵儿这种人,他死都不会碰。
此刻,在他怀里紧紧抱着三本书,想着攥着宝贝一样,这是他刚才与大韵儿反复拉扯中顺走的。
北寨到南山直线距离也就不到一里,只是路中间有小土坡,李佑被寨里的巡冷子查看了遍。
放行后,他一路看着漆黑的夜幕,心里开始有了憧憬:春天总会来,太阳总会升起,只要有了自己的队伍势力,一切都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