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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话 春晖化剑雨,遍洒良穆都

花恋蝶正要率众驾飞龙去追四城五门,可忽觉身后有危机到来,连忙回头去看,正见一道剑影从后掠来,几消几现后已在十丈外,她忙使“旧城飞花”,一串落花飞射而出,正要与那道剑影相撞,可那道剑影却蓦然消逝,等再出现,已越过落花,可这落花也有变化,忽一旋转,分出六枚花瓣,追上剑影,花瓣、剑影撞在一处,二者皆碎无影。

众魔见花恋蝶神情紧张地望去后方,也都寻望去,正见夜色尘埃中一人徐徐却又疾疾地踏空而来,他身穿黑白长衫,手中长剑,古色生香,纹理殊异,其人面貌高古,神色肃穆,仪范萧疏,正气昭然,非天上谁何?

祭使者道:“姐姐,来人一身浩然正气,想必便是多情时空主宰着万千星辰、身拥时间之力的君上了。”

花恋蝶含恨道:“是杀了我姑姑和表弟的天上,是那个伪君子!”说罢,眼神中恨意滔天。

众魔皆切银齿,馨、赏上前道:“天上杀姐姐亲人,杀无情魔域无数子民,害我们流落宙宇,又杀我妍、悦、姬、艳,请让我们去报此仇!”

花恋蝶点头允了:“他虽然修为远远没有恢复,可你们也要万分小心。”又吩咐:“祭、葬妹妹,你二人去看护殿下。”

祭、葬略有不舍地张望一回那传言中的人,回守城主府。

于是馨、赏二使者跳下飞龙,上前去会天上,所谓见了仇人,分外眼红,二魔夹挟许多怒恨,来讨天上性命。

天上未有轻敌,使出分身法,分作两个天上,左边天上手持天剑,迎上馨使者,右边天上赤手空拳,来战赏使者。

馨使者见迎来的天上手握天剑,天剑之锋她曾听说,因此不敢近身,使第五术“姹紫嫣红”,便生一紫一红两处花丛,两处花丛两相纷呈,挡在天上来路,欲先动其神而后动。

天剑天上见前路花丛娇艳美丽,其紫缥缈如烟,其红娇艳欲滴,知近前则神动,于是手心向上平握天剑,停驻身形,停驻之力移到右臂,顺势一转,右臂带动天剑平挥而出,就见一道明亮剑影一消一现地掠去前路——正是“长河掠影时隐现”——天剑十三决基础剑诀“长河掠影”。

可不等“长河掠影”掠出几丈,馨使者早发第三术,洞情箫一扬,“花靥绽放”使出,一朵红色芙蓉花绽放在“长河掠影”前,“长河掠影”便在原地散成几道剑影,剑影四掠而出,将红色芙蓉花摧个粉碎,看似是两种功法不相伯仲,因而相互消弭,可实则是仅为第三术的“花靥绽放”引动“长河掠影”,使其提前爆发,被四两拨了千斤。

天剑天上见此,知是此术引动道力,使其未至目标而威力先发,若不应变,将被以小博大,凭空耗费道力,即刻有了计较,右手握剑上举,由上而下直臂劈至身前,臂与剑成一条直线,与肩同高,天上身形下移,天剑随之竖斩而下,一道白色剑影悬停半空,却不向前,与此同时,天上再挥天剑横划膝前,剑身平而轻快,力达剑刃前锋,一道黑色剑影应势而生,与白色剑影一道汇成纵横剑影,齐往前飞旋掠去,乃是天剑十三决之二“两仪四象本有灵”的“两仪四象剑”。

馨使者不识其妙,仍以“花靥绽放”拦截,又是一朵红色芙蓉花绽放在纵横剑影下,可这一次,不等术法之威发作,就听一声剑鸣,纵横剑影蓦然消失。

馨使者心中一惊,知有不好,忙看四周,果见四柄剑影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掠来,每道剑影都是半黑半白,其势急,其威盛,馨使者要凭借身法躲开,实在不能,可又不敢以魔兵洞情箫强接,一声娇叱:“花迷虚情!”花曾开第六术使出,就有许多花影从半空降下,此术能迷魂,而“两仪四象剑”属有灵剑诀,灵乃灵魂,竟为其迷,毫发不伤地绕过了馨使者。可剑诀之灵也非俗人之灵魂,并未被完全迷惑,不至听从馨使者之念,反攻天上,而是射去了天上身前的“姹紫嫣红”,但听“刺啦啦”一阵乱响,远在十丈外的“姹紫嫣红”的两处花丛可就遭了秧——夜色下花瓣飞飞扬扬,纷纷落落,方才姹紫嫣红,今随北风凋零,免不了将来化作春泥,不复从前之美。

同一时间的另一边,赏使者对上无剑天上,女魔觉胜券在握,于是玉足轻点,娇躯高跃,半空中皓腕一舒,五指齐展,一根灰色藤蔓破土而出,粗如手腕,其顶端上,一朵黄色巨花迎风吸尘而长,直至水缸大小后,张开花瓣,露出噬人之象,向天上吞噬而去——乃是花曾开第一术“花开时分”。

无剑天上右脚扫去地面,击飞青砖五块,五块青砖飞旋根茎,要断其源,可那巨花饶有灵性,见青砖射来,巨花伏下头颅,几个摇摆,将青砖一一接在花卉,随即花瓣一合,嚼碎青砖,其威竟比前更甚——青砖既碎,也便属尘,怎能不助长之?黄花威势增,大开花瓣,猛然向天上咬去,攻势骇然,如巨蟒出击。

无剑天上左脚发力,跃去右侧,堪堪躲开,那黄花一击落空,已从左边追来,天上只好再度右跃,可脚下刚刚发力,瞥见黄花后的赏使者横移绿玉鉴,他知有不好,将目光扫去右侧,果有一朵红花在右侧绽放,天上此时腾空,无有借力,不得不身形后倾,借身法之妙向后腾挪,可就在这时,右侧红花色泽大红,天上只觉后背刺痛,一股阴魅之气侵入后背,透去膻中,中丹田便生紊乱,顿时元神迷动,顾不得狼狈,强压身形,从地面滚出重围,抬头一看,方才站立之处,红花竟有两朵,一个在右,一个在后。这两朵红花,原是花曾开第二术“花开两红”,因有魔兵绿玉鉴加持,故能以阴魅之气迷动天上元神。

无剑天上拾起身形,右臂一拢,继而轻拂,一片日光穿夜色尘埃落于周身,正是日之力恢复功法“如沐春晖”。

赏使者岂肯给天上喘息之机?“花开时分”不断使出,一朵又一朵黄色巨花去天上身前,要吞天上使其成为供养,天上赤手空拳,一时难以招架,不得不辗转腾挪,这样一来,离了原地,“如沐春晖”已不能为他恢复元神。

赏使者见天上狼狈如此,既兴奋又气愤:“天上,你作恶多端,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说罢,端持绿玉鉴,要再使“花开两红”,以报前仇旧恨。

可就在这时,却见天上双手由腰间平举,身上散出纯正紫气,蓦然形成一个不断飞旋的圈形,接着随手一指,紫气拢出一圈旭日光华,向着赏使者飞旋而出——正是日之力“紫气东来”。原来无剑天上方才闪躲腾挪之际,已暗自踏出七星步,有七星步导引,哪怕他元神有动,也足以使出“紫气东来”。

赏使者未料到天上还能反击,此刻见“紫气东来”从东方而降,忙使第五术“姹紫嫣红”,就见“紫气东来”调转方向,回头破了“花开时分”,虽然未伤到赏使者,留下了遗患,但也算解了天上之危。原来“紫气东来”属日之力,日乃阳,阳可生神,因而“紫气东来”乃是有神之力(作者注:也是因此,日之力的“如沐春晖”能恢复元神),偏偏“姹紫嫣红”有动神之效,“紫气东来”受此影响,难以再攻赏使者,同样地,此神也非俗人之神,因此“紫气东来”也未回身去攻天上,而是替天上解围。

无剑天上见此,再展“紫气东来”攻赏使者,另一边的天剑天上也再挥“两仪四象剑”攻馨使者,这一次,天上有所应变,“紫气东来”无神,“两仪四象剑”无灵,两种功法再攻二魔。

二女魔见此大喜,互看一眼,心意早通,齐展第四术“百花竞艳”,但见两处百花丛各生在“紫气东来”、“两仪四象剑”前,前文早说,此术能迷道力,继而能让道力陷入内斗而互相消耗,这一次,“紫气东来”无神,“两仪四象剑”无灵,自然将陷入互相之争。眼见两处百花丛争妍竟秀一回,两种天之力受此迷惑,竟各转方向,斜向而往,若是相逢,便会自相消耗,于天上大为不利!

然天上何等人物,岂无应对?两个天上各捏“回环天决”,“时间领域”蓦然降下,就见即将碰撞的“紫气东来”忽然迟缓,“两仪四象剑”忽然迅疾,这一变化,便足以使两种天之力完美避开,换作“紫气东来”攻去馨使者,“两仪四象剑”攻去赏使者,非要逼二魔使出看家本领不可。

馨、赏二使见此,花容有怒!馨使者飘身一退,横洞情箫于鲜唇,花曾开第七术使出,但见洞情箫每个洞孔中各生一朵粉色花,形是夹竹桃,个个露迷离,她轻吟一声:“花下销魂!”七朵粉色花飘出,在天上身前堆砌成一个风流歌姬,她穿着性感,眼神妩媚,在月下吹箫,于花前起舞,无剑天上受此影响,“紫气东来”再不受控,竟钻去地下,不见天日。

赏使者飞身而起,绿玉鉴照去天上,花曾开第七术也就使出,但见绿玉鉴中生出一银色之花,如月圆润,如玉通透,随着她娇喝一声:“镜里佳人!”银色之花飞出镜子,落在天上身侧,竟化作一靓丽少女,但见她青春正茂,色艺俱佳,身姿曼妙,容颜悦人,露齿一笑,便让“两仪四象剑”再不受控,竟射去天际,消失无踪。

天上识得这是花曾开的第七术,亦知两术能迷人神魂、动人神魂,莫可奈何,铤而走险,收回分身,两处天上合二为一,施展回天九术之二“物妙神游”,将神魂游离在外,脱离二术影响,而后高举天剑,手腕放松,任天剑自如落下,等到与肩同平,突然短而有力的提腕,使剑尖猛向下啄击,剑意直达剑尖下锋,快速在半空连击四次,留下四道银辉剑痕,上下各二,隐是“雨”字中的四点。天上也知此次要做之事非同小可,于是激发天之法印照上四道剑痕,更加其威,四道剑痕蓦然幻化,光彩更甚。天上这才将天剑一扬一洒,四道银辉齐齐升空,在天际散成无数光剑,复又汲汲落下,等离地面五尺,忽然横向游走起来,剑如漫天风,又如满城雨,往来盘桓不休,散遍良穆都,正在逃遁的城民都觉身轻如燕,逃离速度平增五倍不止,此剑真有情!正是天剑十三决之四“四海五湖皆有情”的“四海五湖剑”!

早在刚才,观战一旁的落、枯见天上进退有度,招无虚发,十分厉害,都道:“姐姐,不是说他修为远远未复?”

“是,这恐怕只是他的两、三成功力而已。”说罢,花恋蝶滔天恨意的眼神中,多了几许力不从心的失落。

落、枯情知花恋蝶如此神情是因天上杀了花恋蝶的姑姑花依人和花依人次子之故,便故意岔开话题。落使者笑道:“如此竟也能和馨、赏两个姐妹不相上下,看来的确算得个风流人物。”

枯使者打趣对落使者道:“那天上心中早已埋葬一人,你没见连殿下都被他影响的心如止水,何况他自己?妹妹可别痴想妄想了。”

落使者耸了耸肩,看向花恋蝶:“姐姐,既然这样,你的痴情会不会空负呢?”

花恋蝶也不好在姐妹前继续含悲,便笑着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枯使者道:“想来情欲乃是与身俱来,姐姐生的标致,又有风韵,别说殿下一个男子,妹妹我都有些把持不住了。”

落使者道:“可是自从殿下趟入这趟浑水后,姐姐就不太爱笑了,一个女人要是不会笑,怎得男人欢心?”

听她们越说越离谱,花恋蝶道:“好了,说到哪去了。你们还是考虑自己吧,你们要是没有着落,我是不会考虑自己的。”止住话题后,也收起笑容,继续观望战场,直到天上使出“四海五湖剑”,她不知天上之意,见此剑诀比前“长河掠影”、“两仪四象剑”更为繁妙,恐姐妹不能招架,连忙拿出龙骨凤羽跃出,隔在馨、赏二使者与天上中间。

馨、赏二使者见花恋蝶到来,先后收起术法,落来身边:“姐姐。”

花恋蝶对两位妹妹颔了颔首:“他这剑诀不是对付你们?”

馨使者道:“不是。不然我们哪敢这么大意。”

赏使者道:“可他这是在干什么?”说罢,远远看见城民在剑光下飞速奔跑,忙指道:“姐姐快看!”

花恋蝶这才明白:“是天剑十三决的有情剑诀——‘四海五湖剑’,他是借此剑诀,助城民逃生!”欲要阻拦,又恐大战一起,众姐妹或有损伤,还怕到时殿下闻风而来,徒增事端。默然思虑一阵,上前几步,冷笑一声:“好久不见,君上还是这等俊逸。”

天上道:“想必你家尊上也不遑多让。”早在花恋蝶来,他就收回了游离在外的神魂,面对天魔护法,此刻的他不敢有丝毫托大。

花恋蝶容色不动:“尊上若是能和您相比,何至于丧妻丧子,无情魔域何至于流落宙宇?”

“你倒还是一如往日的忠心耿耿,却不知你们的殿下是在此地,还是去了原睦邑。”

“君上是问大殿下,还是二殿下。”

这可让天上不知如何回答(作者自注:此处乃是伏笔)。

花恋蝶冷笑道:“君上有时间之力,这点小事,何须问我?”说罢,花恋蝶抱臂看去夜色中,那里的街道上密密麻麻,有黑影,有银辉,无数城民与道道剑影一同川流不息,这样的举止,也让并不愿与仇人多言的她有了沉默的理由。

天上随之看去,有些感慨:“我不知你是旧伤未复,还是心有不忍,不过,我希望是后者,是九牧的清明之气,将你改变。”在此时,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花恋蝶也并非赶尽杀绝之辈。

一时,花恋蝶情绪就成激动:“高高在上的君上啊,我放走他们,不是惧怕你,更不是因为什么狗屁清明之气,而是想告诉你,就算是对立的两方,无辜者就是无辜,我们是天魔,可我们本不是,也本不会是!!”说到这,大有愤恨:“你用无情魔域所有子民的性命,不,那时她还叫无情时空,威逼我的爷爷当时的老尊主束手就擒,交出陨落星辰,我爷爷相信了你,命我姑姑、姑父带着陨落星辰前往多情时空赎罪,以换得你高抬贵手。可为了陨落星辰,你却容不下一个改过向善的人,非要置我姑父于死地,要将他逼上绝路,更对我那刚刚生产过的姑姑、对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孩痛下杀手,你对无情魔域赶尽杀绝,害我们失去家园,让我们流落宙宇,是你让无情时空变成无情魔域,现在竟还有脸对我说教,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天上无比平静:“这都是你家尊上说给你的?”

“无情时空覆灭时,我才三岁,你说呢,天上!”

天上知她执念太深,无从解释,又心系原睦邑,不愿多说,只道:“花不语,我虽然有伤在身,可你应该知道,要想伤你本就被四城五门打伤的手下,还不难做到。”

花恋蝶讥讽问道:“君上这是何意呢?”

“我之所不伤她们,因为我知道,她们本不是天魔。我只是希望,这些杀伐征战的日子,能早些结束。”说罢,天上飘然而去。

花恋蝶望着天上远去,又回头看了看馨、赏、落、枯四位使者,情绪颇觉复杂。

天上回到约定之处,天相从树后迎出:“大哥,你终于回来了。”一同出来的还有几个良穆都弟子。天上先谢他们:“几位小兄弟,这一夜辛苦了。”

“前辈,这是我辈当为之事,应该是我们谢谢您才对。”

“你们也快去与四城五门汇合吧,我二人还有些事,暂且别过。”

“恭送前辈。”

天上、天相乘白鹤又急飞原睦邑,可在白鹤上,天相忍不住要表功一番:“大哥,这一晚,也累坏天相了,你怎么不说我辛苦了?”

“天相跟了大哥多久了?”

“天相从出生就跟着大哥,现在天相十一岁了,也就是跟了大哥十一年了。”

“十一年来,你跟着我跑遍了九牧的角角落落,这样的日子,每天都是辛苦,大哥不知怎么去说,只能将这记在心中。”

“大哥……”天相见大哥说得动容,也觉鼻酸,可又一想:“天相已经长大了,不能像以前一样,走一段路,就委屈得哭鼻子。可这一次,好像不是因为走了许多路,不管了,反正不能哭。”便道:“大哥你不知道吧,辛亏原睦邑中有很多有见识、有胆量的弟子,大概有四、五百个吧,虽说他们修行不咋样,得知天魔来了也很慌张,可当听了我和最开始那些弟子哥哥们的话,也便帮同着呼唤他人去逃。大家都有秩有序地离开,这才使只是两个时辰的功夫,我们就将很多很多的城民送出城去了。刚才我才知道,是梁城主离开前,命弟子们若有变故,先疏散城民。”高兴地自顾自说完,半天却等不到大哥的回应,转头去看,却见大哥闭目不动,身周星彩徘徊,红蓝交汇,杳杳渺渺,悠悠荡荡,才知大哥正在恢复伤情,顿时心疼不已,暗下决心:“等去了原睦邑,天相一定不再让大哥被人欺负!”

却说正在休养的天骄,忽然被城中一股奇异道力惊醒,心中升起担忧,正要去南门一看,刚刚出屋,祭、葬二使躬身道:“殿下醒了?”

天骄望着府内也存在的流溢剑影,问:“这是何人功法?”

祭使者道:“是天上。”

“他果然来了?快带我去!”

葬使者道:“姐姐恐殿下报仇心切,专门派我姐妹来此,殿下还是先好好休养吧。”

祭使者知这一言无法拦住天骄,接着道:“护法姐姐也没有把握胜过天上,这才派我们来此守护,此时的您去了不是让她分心吗?”

“既然没有把握胜过他,你们怎么不留下帮忙?”

“姐姐说了,保护殿下要紧。”

天骄听了,上下看了两位使者一遭,问:“你们怎会受伤?”

于是祭、葬将方才与四城五门的战斗说了一遍,堪堪说完,花恋蝶带众属下赶了回来。

天骄直问:“方才的剑影是满城都有?”

“是天上的‘四海五湖剑’,意在帮助百姓逃出良穆都。”

“百姓难道就愿意走?”

“嗯。”

天骄沉默。

馨使者很有不忿:“殿下,姐姐,四城五门没有救出一个百姓,却被天上捡了便宜,真是让人越想越气。”

天骄这才笑道:“看似如此,可人心之尘也已一同埋下,将来若有契机,有心之人稍加推敲,此事也就值得玩味。”

赏使者问:“殿下,这话怎么说?”

“你们忘了四城五门为何会去南门?当然,这是后着,说不定根本用不到。”说罢,天骄再问:“他去了原睦邑?”

花恋蝶回道:“天上的修为已恢复不少,有此依仗,他必定是会去原睦邑的。”

“那就等着尘护法的好消息吧。”说着,天骄望向花恋蝶:“我想尘护法,不会像你我一样心有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