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美的帐篷内,茶香四溢,王霖,王启父子两人刚开始手谈。
楚王归来,亲自接待各方人士,这是一件大事情,至少值得让世家大族们私底下交头接耳,商议一番。
王氏家族不弱,在一众豪门世家中的实力可名列前茅,理当成为一众世家之首,可王霖来到这里之后,只是尽可能的安抚百姓,替楚王殿下解决一些肉眼可见的疑难杂症,至于争权夺势,王霖不屑为之。
虽说豪门世家是被楚南的气节感召才来到这贫瘠的西洲中部,但世家之间彼此明争暗斗,是从开天辟地之初便流传下来的传统美德。
这会儿,某些颇有人气的帐篷里,正在商议如何面见今夜的楚王,该以怎样的吃相,面对今夜之晚宴。
“殿下也许不喜欢豪门世家扎堆,他们还聚在一起,商量着如何面对殿下,殿下知晓后,会不会不喜欢?”王启向父亲请教道。
王霖随意落下一子,单论棋力,王启已经不弱,已有了王霖九成功力,王霖稍有不慎,便会输给自己的儿子。
等到什时候,儿子可以在棋盘上与王霖旗鼓相当的时候,王启将会得到王氏家族更大的实权。
王霖的声音浑厚,轻声一笑道:“据我所知,楚王殿下应该不会在意他们这等行为,毕竟楚王谁也不认识,唯有那青玄宗的宗主柳元,会让楚王殿下提起兴致,余者对于楚王殿下而言,心里的份量没有那么重,与寻常百姓比较起来,相差无几。”
“但殿下会一视同仁。”
“倘若是有人想要架空殿下手中的实权,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今日,黄金兽已经征服了整个西洲中部的凶兽,成为这一片大地名副其实的兽王,开工之后,诸多苦活儿累活儿,全部都要交给凶兽,而寻常百姓,则是尽可能的添砖加瓦,如此对比之下,世家大族聚在一起拉帮结派,已无任何意义。”
“真正的硬性框架,依旧是楚王殿下一人建立起来的。”
“所以啊,我们安分守己,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就行了,至于楚王会不会格外高看我们一眼,完全取决于我们的功绩。”
“可事实上,在楚王殿下的心里,我们所能做到的功绩,是超不出某个特定的框架,过来过去,我们都在楚王殿下的掌心中。”
“我们想要得到什么,想要做什么,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楚王殿下想要做什么,到了那个时候,才能体现出我们在殿下心里的位置。”
“如今局势不稳,殿下也没有提出自己的主张,无论我们做什么,都几乎等同于无用之功。”
王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所以今夜,殿下就是纯粹的想要见见我们这些所谓的豪门大户?”王启道。
王霖道:“的确如此,但也有可能会给我们一定程度的赏赐,或是实权,或是某些具体的物件。”
“殿下是一个有大气魄的人,决定要见我们,就绝对不会两手空空的见我们。”
“而你们这些年轻人,今夜绝不可将楚王殿下当做和你们年岁一般大小的年轻人去看待,须记住,他是你们的王,甚至以后会成为西洲大陆至高无上的王。”
……
……
龙昌镇。
老陈的日子一如既往清闲快活,四大天王在老陈的教导下,愈发灵性,虽说整体的生活习惯仍旧是不敢恭维,但至少已经能够勉强的与人进行交流沟通。
略懂人情世故,但造诣不深。
开春之后,老陈便和四大天王一起将庄稼地里的大小事情全部落实,至此,老陈又成为了一个闲散人士,每一日在家饮茶喝酒做乐。
日子虽然不如地主老爷般那么潇洒快活,却也能算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福老汉。
下午时分,镇长大人又亲自来到了楚南家中。
老陈以礼相待,泡了一壶新茶,以及一桌子的水果点心。
镇长大人看着老陈这一副闲散模样,忍不住打趣问道:“似乎你对今时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都早有预料,知晓楚南会在西洲彻底站稳脚跟,彻底拥有实权,从开始到现在,你始终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小姿态。”
“二十万户数,三十尊豪门世家,其中还有青玄宗,这出息真的不小了。”
老陈一脸谦虚道:“那倒不至于,我也没有想到,毕竟此事从头到尾都是小楚南一手策划的,我只不过是去西洲中部看了看风水地势而已。”
“这么大的摊子,以后有的楚南忙活了。”
镇长似笑非笑的道:“这么大的一座门庭,你又是楚南的师尊,所以你真的不打算在西洲政坛粉墨登场吗?这对于你来说,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世人皆知晓西洲有武夫名曰楚南,却很少有人知晓楚南的师尊何许人也。”
“若你当下在西洲大地开宗立派,一时间不知道多少武夫将会拜入你的门下。”
“你以楚南师尊的身份自居,也能招揽不少声望人心。”
“可你整日都在这龙昌镇内,忙活着庄稼地的事情,忙活着给那四个傻子煮饭吃。”
“你颇有定力,就连我一时都摸不着头脑。”
老陈越是云淡风轻,镇长大人心里就越是犯嘀咕,老陈透出来的某些特质,太符合干大事的标准了,哪怕老陈始终没有任何表态,可镇长大人总觉得老陈想要干一件天大的事情。
老陈给镇长大人添了一杯茶道:“我就是一个孤寡老人,如今小楚南有了自己的出息,我们身为长辈,所能做到的就是不给人家添麻烦负担,给人家好好的看家护院,年纪上而言,我也到了少说话多做事,夹着尾巴做人的阶段了。”
“好胜心,虚荣心,企图心,总会不经意间腐蚀掉一个人的心智。”
“到了我们这个年岁,更应该远离争斗,远离红尘战场。”
镇长大人倒也没有生气,因为按照年纪,镇长也到了少说话多做事夹着尾巴做人的阶段,但老陈是老陈,镇长是镇长。
很多上了年纪的人,心里想的都是十五六岁的黄花姑娘呢,且还是长得好看那种黄花姑娘。
人老心不老的人大有人在。
老陈处处都透着谦卑,被日复一日的平凡替代了伟大,与四个傻子忙活庄稼地的事情,也从来不得罪人,不出风头。
可是,老陈的心真的老了吗?
镇长大人呵呵笑道:“你若是一介凡夫俗子,说出这般言语,也算是一片肺腑之言,可你不是凡夫俗子,你的眼神一直都很清澈,很深邃。”
“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大可以给我说一说的,也许我会成为你的支持者呢,当然了,也许你也看不上我这样的支持者,你心中有着更加辽阔深远的天地。”
镇长大人一直盯着老陈的眼睛。
可老陈眼神无丝毫摇晃,只是淡淡一笑道:“大人真是折煞我了,这些年来我居住在龙昌镇一直都安分守己,我若真是一个能干大事的人,早就已经有了大出息,何须等待现在,如今我已两鬓斑白,已无大志可言了。”
尽管老陈的言语很真诚,可镇长大人就是不相信,越来越觉得老陈泡的茶水颇有滋味。
「这两天生病了,可能是三阳,症状是头痛腰痛,头晕,浑身发热,疲倦无力,这一章是耗尽九牛二虎之力写出来的,还请不要嫌弃。
大家多多注意流感病毒,这一次本人的症状比二阳的时候更重一些,整个人就像是挨了一顿棍棒毒打,已经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