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望谦是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带着许家军离开的,还带走了搜刮来的财宝、粮食和壮丁,只留下满脸麻木的老弱妇孺和满目疮夷的县城。
钟宁颖一身红衣站在城墙上,长发高高束起,手里端着一盏金灯。
多亏了老祖宗,否则她也拿不到自己的本命法器和法衣,等回去了一定得去给他老人家磕几个头。
沈茵是骑着自行车来的,车头上还绑着一只手电筒,断剑被她绑在背上。
没办法,天黑了又没路灯,只能临时做一个车灯了。
现在这种环境,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她也不怕被人看见。
刚到城门口把自行车停到路边,玄刺警惕的声音就响起,“要小心,整座城都被布成了一个绞杀大阵。”
沈茵解下背上的断剑,突然觉得有点心酸,怎么随便一个人都能布阵?会布阵的人多她一个也不会死,对吧?
“别胡思乱想了,你沈家又没有涉猎到阵法,人家这都是祖上传上来的,钟家以阵法起家。”玄刺可以短暂脱离她后,对她心意的感知大不如前,但这会儿她的怨念这么重,它自然就感觉出来了。
它不说还好,一说沈茵就更难受了,沈家以风水堪舆起家,可瞧瞧她只会打打杀杀对风水一道一窍不通的模样。
“别说了,算我对不起沈家先祖。”沈茵抬眼,城里灯火通明差点晃花她的眼,这是把全城的灯都点上了吧?
“你就是沈茵?”钟宁颖低头,居高临下看着城墙下的少女。
沈茵仰头和她对视,出乎意料的,两人眼里都是一派平静,半点其他情绪都没有。
片刻后,沈茵勾唇一笑,“不用谢我。”
这四个字让钟宁颖立马破功,戾气瞬间满眼。
因为她懂沈茵说的是什么意思,所以才更加暴怒。
这段时间她遭遇的所有一切都是从池也的生魂被救走开始的,对于罪魁祸首,她怎么可能不恨?
钟宁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将金灯往空中一抛,双手迅速结印。
金灯停在半空不停旋转,随着法印不断冒出道道金光。
金光飞到城下,落地便成了身穿金甲的巨人,个个手拿长戬,好不威风。
沈茵深吸一口气,挺玄刺在她脑海里飞速科普钟宁颖手里的金灯和这八名金甲将。
“所以,金灯叫‘功德金灯’,需要用功德才能点亮,那这几个金甲将呢?”沈茵提起断剑,手指在剑刃上一抹,看着剑刃泛起红光,才摆开《拂花决》的阵势。
“金甲将是那些功德加身的魂魄,和功德金灯相辅相成,其他的我是真不知道了,我记忆不全,好不容易才想起来这么一点,不过,功德金光跟信仰之力一样,都是用来修金身的。”玄刺语速极快,因为八个金甲将的长戬已经戳过来了。
沈茵眉眼沉静,面对金光闪闪的长戬根本不虚,身姿轻盈的闪开他们的攻势后更是反手挥出一剑。
红光与金光相碰撞,溅出点点火花。
钟宁颖暗暗咬牙,目光紧紧盯着城下和八名金甲将都在一起还不落下风的沈茵,心里没来由的泛起一阵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