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岚被这一击撞得气血翻涌,趴在地上站不起来,任凭秦季湘拉扯自己的头发。
“住手!”
墨岚抬起头,见宫绍谦搂着钱书玉站在门口,高高在上的看着她,眼底依旧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厌恶。
钱书玉立刻走过来,将她扶起来,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她的衣袖勾住墨岚的头簪,瞬间她的头发全部散落。
“呀,我不小心的,五皇子,我带墨岚去马车上收拾收拾可否?”
宫绍谦温柔的看着她,看向墨岚的时候,满眼嫌恶,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去吧。”
墨岚坐在马车里,任由钱书玉给她梳头发。
“姐姐今日怎么不理我,可是生我的气了?”
墨岚平视前方,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钱小姐一月后就是五皇子妃了,我怎么敢生气。”
钱书玉放下梳子,从马车上的抽屉里拿出一根碧玉簪子插在她发间。
“姐姐又说胡话,是侧妃,之前姐姐不是并不在意吗、我要成为侧妃这事不还是你提出来的吗?姐姐要是介意,书玉就不嫁了。”
钱书玉拿出手帕,擦了擦她脸上受伤的地方,笑得坦然。
墨岚叹了口气,“你要是不嫁,只怕五皇子要扒了我的皮,你知我不在意这些,只是为何你出嫁的日子和墨冉在同一日?”
钱书玉捂嘴偷笑,“姐姐是气这个?日子是钦天监看的,最近吉日也就是那天了,我想着若我早些入了五皇子府,也好劝他早日将你这正妻啊,取回家!至于我出嫁那日,姐姐和墨大人可以不用来,在家好好的操办冉儿妹妹的婚礼就是了。”
墨岚见她一脸坦诚,便打消了心里的疑惑,她知钱书玉不简单,可是墨冉和她远日无忧,近日无仇的,甚至没有交集,或许是她想多了。
“你心里不怨我吗?横在你和五皇子中间。”
钱书玉拉起她的手,“你我都知这婚事非你所愿,你能容我与五皇子好,我已经是大大的感激了,待我日后诞下孩子,就归到你名下,我们还是好姐妹。”
“墨岚,收拾好了就下来,本皇子要和书玉去上香,没空带着你。”
宫绍谦的声音从窗户外传来,墨岚立刻起身推开马车门,见他依旧是一脸嫌弃,也没给他好脸色。
转头叮嘱了钱书玉几句,径直跳下马车,也不行礼,直接走人。
宫绍谦冷哼一声,上马车搂住钱书玉,“她同你说什么了,什么孩子给她?”
钱书玉一脸无辜的看着他,随即像是反应过来,无奈的地笑笑。
“是我说要将第一个孩子给她,她不能生养,又不能修炼,已经很可怜了,你以后对她要好些。”
宫绍谦将她搂得更紧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怜,可怜的是你,只能做我的侧妃,孩子还要拱手让人,哪有你这么傻的?日后她来,便划一个偏僻的院子给她,不让她来打扰我们。”
钱书玉笑着轻锤了一下他的胸口,带着笑靠了上去,低头的瞬间,眼里满是阴毒。
墨岚鼻青脸肿的回家的时候,发觉一抹红色跟在自己身后,她无奈的停下脚步。
“秦公子,你跟了我一整天了,干嘛,要打我给你妹妹出气吗?”
墨岚指了指自己青紫的脸,表示自己已经被揍得很惨了。
哪知秦季延却给她道歉,“抱歉,今日你被打的时候,我不能现身。”
墨岚不在乎的摆了摆手,“没事,没事,你们是堂亲嘛,我懂的。”
“不是的,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墨岚见他神色认真,眼底藏了心事,八卦心立刻又犯了。
“走,带你去吃饭,今日我不回家吃了!”
包厢内,墨岚毫无形象的拿着酒壶往嘴里灌,秦季延抢过酒壶,“说好请我吃饭,怎么先喝起酒了。”
墨岚坐直了身子,拿起筷子翻了翻面前的红烧肉,天天出门鬼混,这些她早吃腻了。
“你真的无家可归了?”
秦季延将酒倒在酒杯中,递给她,墨岚接过,无意间碰到他的手指,心里咚咚咚的,忙在心里默念,原身的情绪别再出来了。
“你可知我昨日为何受伤?”
墨岚将酒一饮而尽,满意的砸砸嘴,“你是秦家的孩子,被人刺杀不是常事吗?”
“若我说,杀我的是秦家人呢。”
墨岚拿酒杯的手顿了顿,“你父亲不过是长房庶长子,没有特殊的原因,他们没必要除了你,你发现了什么?”
秦季延笑了笑,“你不问我做了什么,而是发现了什么,当真是有趣!”
“秦公子向来谨慎,即便你是秦家天赋最好的人,也知收敛锋芒,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蛰伏在家中,自然不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让秦家非要杀了你不可,只能是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
秦季延拿起酒杯,又重新满上,一饮而尽,红了眼圈,“你想知道?可是会小命不保哦!”
墨岚耸了耸肩,“无所谓,说不说在你,不过我会守口如瓶的。”
“你可知秦季汐的哥哥,秦季儒。”
墨岚在脑海里找了一圈,才勉强的想起来这个人,“天下儒生尊崇的儒子,三步算定天下的才子。”
秦季延靠在椅子上,盯着墨岚不说话,墨岚突然捂住嘴,“这说的其实是你,秦季儒冒名顶替了!”
“聪明,北疆来袭之时,我以三步计划献策,落款时为自保,又不想日后籍籍无名,落款名为儒雅公子,齐王何许人也,很快便查到了秦家。那时候我才不到十岁,所以他们认为儒雅公子应该是我那消失许久的四爷爷,秦言赋,便打算引蛇出洞,让与我同年的秦季儒顶替,假扮儒雅公子。”
“所以,秦家发现了你的身份,要杀人灭口!”
秦季延摇了摇头,“我只锋芒毕露,只会让我死于非命,所以他们至今都不知道我就是儒雅公子。”
墨岚丢了一粒花生米在嘴里,见他磨磨蹭蹭的,又给他倒了一杯酒,“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