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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春梅?

孟真似乎有点印象。

可是两个人毫无交情,话都没说过,怎么会想到要借她的床?

她很快抓住重点:

“王春梅怎么知道我周末不在宿舍住?谁透露给她的?”

“又是谁让她进宿舍的?”

李晓红看了陆茜一眼,沉默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敲门声。

还有一个女声:“陆茜?你在吗?我是春梅!”

说曹操曹操到。

陆茜脸色一变。

孟真则转身开门,让王春梅进来。

“哎呀,孟同学,你也在呀!”

王春梅看着孟真,语气欣喜。

接着把手里提着的一网兜东西放到身前,解释着来意:

“我亲戚带的土特产,我来给你们宿舍分点。陆茜,多谢你收留我亲戚两晚呀,替她省了不少钱。”

“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被点到名的陆茜,此时视线飘移。

孟真感叹一句:“哦,看不出来陆茜这么热心?”

这下王春梅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

“这次真的多亏陆茜同学,我两个亲戚突然来学校,提前也没跟我说一声。

周五我正在宿舍商量晚上怎么睡呢,陆茜正好经过听见了,说她周末回家,床铺空着可以让我亲戚住两晚。”

“说出来不怕你们笑,我那两个亲戚从乡下来首都看病的,常年在家干农活,身上难免有点味道。”

“要是来一个还好,跟我挤挤就行,偏偏一次来两。

我宿舍同学都不愿意跟别人一起睡,没想到陆茜同学这么善良包容,愿意把床借给我亲戚住两晚。”

听她说完,陆茜脸色微变,想赶紧把人打发走。

“春梅,同学之间帮个忙应该的,你先回去吧,我们宿舍还有点事情商量。”

孟真怎么会如她的意?

她毫不留情地补上一刀:“王同学,她要真像你说的那么真善美,不嫌弃你亲戚的体味,为何你亲戚最后睡的是我的床?并且陆茜拿我的床铺献殷勤,事先可根本没跟我打过招呼。”

这……

王春梅不可置信地看向陆茜,

隐隐明白什么。

原来自己的亲戚只是陆茜用来恶心别人的工具?

感激之情一下就变味了。

王春梅略带歉意地冲孟真道:

“对不起孟同学,我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以为……床上是不是有味道了?我给你洗床单被套好不好?”

王春梅做足了诚意,何况她也是被陆茜诓了。

孟真摆手道:“要洗也不该你洗。”

孟真冷冷的视线射向陆茜,

陆茜当即跳脚:“让我给你洗床单,你想都别想!”

孟真才不管这么多,她动作飞快地把床上的床单和被套全拆下来,一把扔到陆茜床上。

陆茜看着自己床上一团乱糟糟的床单,想都想得到有多恶臭。

周五她可是跟王春燕亲戚近距离接触过。

那胳肢窝一抬,隔五米都能闻到味道。

她在床铺下气得直跳脚:“你干什么呀!你自己床臭了还想把我床给弄臭是不是?!”

这话一出口,王春燕脸色肉眼可见地尴尬起来。

李晓红不想让外宿舍的人看了笑话,劝解道:“春燕你先回去吧,我们宿舍的问题我们自己解决。”

王春燕咬咬牙,走了。

陆茜索性无所顾忌:“这事儿就是我干的怎么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她做好了今天跟孟真死磕到底的准备。

哪知孟真压根不接她的话,收拾好东西,转头就出了宿舍。

刚好到上课时间,黄了别人的课,可不能黄自己的。

孟真要去上课了。

至于怎么收拾陆茜,当天的仇肯定得当天报!

宿舍内,陆茜见孟真直接走人,表情不屑:“切,还以为她多牛呢,雷声大雨点小。”

她爬上床,捂着鼻子嫌弃地把孟真的床单扔开:“一股狐臭味,恶心死了。”

再把自己的床单也给拆下来。

转头对着李晓红笑嘻嘻的:“晓红,你下午还洗衣服吗?顺手帮我洗个床单呗?对了,我哥单位发了两张电影票,改天咱俩一块去看电影。”

先提要求再给个甜头。

李晓红点点头,“行,你放着吧。”

“那就辛苦你啦,我先去上课了,晚上还要参加新生联谊呢!”

陆茜背着书包,心情愉悦地走出宿舍。

最近开学,学校每周都有两场新生联谊活动。

陆茜是音乐系的,小提琴拉得不错,新生联谊舞会的开场曲就是她的独舞台。

她参加过一场,非常享受那种全场瞩目的感觉。

今晚还有第二场,学生会也定了她拉开场曲。

下午一下课,她就赶紧跑回宿舍。

化妆打扮,换上漂亮的百褶连衣裙。

然后美美地出门。

联谊会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开始。

陆茜六点就得去彩排。

在这之前,她准备去食堂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陆茜如同一只骄傲的小孔雀,昂着头,提着小提琴盒,脚步轻快地踏进食堂。

此刻正是饭点,食堂吃饭的学生不少。

陆茜买了一碗玉米粥和一个茶叶蛋,找了个位置坐下。

冤家路窄,饭吃到一半,就看见正前方孟真端着一个茶壶朝她走过来。

陆茜假装没看见,低头继续吃饭。

结果再抬头的时候,孟真已经走到她面前,手里的茶壶作势向她泼来,就跟上午在宿舍里泼她时候的动作一样。

陆茜瞬间汗毛倒竖,瞳孔放大,嘴巴张成o型,眼看一声惊呼就要溢出,

哪知孟真刚才只是一个假动作,

现在她趁着陆茜张嘴,一手捏着陆茜的下颌,另一只手将茶壶口赛进对方嘴里,咕嘟咕嘟往里倒。

倒完之后反手塞了个馒头把陆茜嘴巴堵得严严实实。

然后手摁在馒头上,不让陆茜吐出来。

吐不出,嘴里还包着东西,陆茜惊恐地瞪着眼,伸手去掰孟真堵着馒头的手。

没想到憋闷之下,咕噜一声就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

孟真看见她吞咽的动作,才一把拿下馒头,笑得甜丝丝的:

“哎呀,馒头好吃吗?”

陆茜刚想说话,嘴里一股酸臭难闻的味道涌上来,恶心得她连连干呕。

孟真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附近的同学听到:

“怎么啦茜茜,是不是又孕吐了?哎,要不还是去医院把孩子流了吧,过段时间还要参加军训呢,你这个样子怎么受得了?”

然后再用只有陆茜听得到的声音道:“我刚才给你喝的是泔水,特意去食堂后厨找师傅要的,好喝不?”

听完她的话,陆茜再次干呕起来。

配合刚才孕吐的话,周围已经有学生往这边瞧,看着陆茜的目光满是探究。

趁陆茜干呕的份,孟真飞快溜了。

陆茜接收到大家好奇的视线,赶紧解释:“我没怀孕,她瞎……呕…呕…说……”

又连着干呕两声。

简直越描越黑。

陆茜前段时间参加新生联谊舞会出尽风头,不少新生都认得她。

她在食堂孕吐的事也就顺其自然在学校流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