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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茶看着沧渊,一字一句说得极为认真:

“沧渊,我们是平等的,一些事情你不做,一些话你不跟我说,我也没有任何理由责怪你,所以你不需要跟我道歉,你明白吗?”

沧渊眸色深沉,带着无法言说的固执:“我们是伴侣,这些事是我该做的,也需要跟你解释。”

苏茶觉得,兽世的兽人放到现代去,都是一等一的好男人,个个遵守“夫德”。

但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明白。

“你救过我,所以我救你,如果你仅仅是因为救命之恩觉得应该对我以身相许,处处对我好,处处迁就我,那大可不必。没有感情就不必成为伴侣,我们或许可以做,朋友。

苏茶的话在沧渊心里一遍遍重复,多么冰冷无情,最后只剩一句话在脑海里回放。

【她的小雌性不想成为他的伴侣。】

难道她为自己做的那么多事情,都只是把他当成朋友吗?

他的小雌性,他不允许!

心底阴暗和怒火滋生,犹如囚禁深渊的猛兽挣脱牢笼,冲刷理智。

随着沧渊手上用力,苏茶惊呼一声跌入沧渊怀里。

还不等苏茶反应过来,沧渊松开的手绕过她腰际,修长的手指插入后脑勺的发丝中,迫使苏茶仰头。

唇,准确无误地吻上了苏茶的。

带着一股狠劲,毫无技巧可言。

长睫压下的蛇瞳里,是近乎实质的疯狂。

苏茶只觉脑中一阵惊雷劈下,下意识后退却被沧渊拥的更紧。

天!大反派强吻她了!

她的初吻没了!!

震惊过后是翻涌而上的薄怒。

接吻这种亲密的事讲究你情我愿,她虽然不讨厌这种感觉,但理智上她和沧渊不应该这样。

徒有虚名而已,还不到两情相悦的地步。

苏茶反应过来,手上用力,利用巧劲挣脱了沧渊的禁锢。

苏茶低头喘着气,嘴唇微微泛疼,脑子一团乱。

空气中只余下两人同样杂乱,又莫名默契的呼吸声。

好半响苏茶才听到沧渊极力压低的声音在耳旁想起。

“苏茶,我很确定,我喜欢你。你是我的雌性,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

最后几个字,沧渊咬得极重。

苏茶猛然抬头,便与沧渊眼中暗藏的缱绻温柔撞了个满怀,刚刚的负面情绪则被压在眼底深处。

一双墨绿如宝石的眸子,像无尽的深渊,又如璀璨的星河,带着致命的蛊惑。

苏茶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刚刚的怒意早已消失不见,心虚的撇开了脸: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苏茶,不是你的雌性。”

“那又怎样?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雌性。”

沧渊霸道地反驳,又卑微地补充:

“你有很长时间去考虑,你要是不习惯,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相处。”

苏茶一愣,没有想到沧渊会这般执着,更没想到沧渊会直接对自己表白。

沧渊是反派,虽然他有刻意在自己面前掩饰他的本性,但始终太过危险。

这一点习惯,真的值得她去冒险吗?

苏茶不知道。

她自己都不懂,又怎能跟沧渊说明白?

也许沧渊比自己还懂,起码他能看透自己的情感,他知道自己的目标。

连自己的感情都看不明白,又怎么处理好沧渊的给予的喜欢?又怎能去耽搁别人?

沧渊见苏茶的神色变化,心中升起不好地预感,眼尾泛红,赶在苏茶开口前再度重复:“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

他虽然可以强行将苏茶留在身边,但他并不想那么做,他喜欢会笑着对他说话的苏茶。

苏茶拒绝的话堵在喉咙里,五味杂陈。

手握剧本的她,却拿现在的沧渊毫无办法。

心狠手辣、血腥无情的大反派,怎么能满眼委屈,满脸控诉地看着她,说出这么卑微的话呢?

你强迫我啊!

你威胁我啊!

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方式对她?!!

苏茶意味深长地看了沧渊好久,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又沮丧地开口:

“好。”

下不了狠心拒绝,那就试着处吧。

毕竟能让她不忍心拒绝的,沧渊是第一个。

沧渊脸色肉眼可见地好起来,眉目苏展,心潮澎湃。

苏茶知道沧渊有自己的想法,偏偏又固执得要命,也不再刻意纠正两人的相处模式了。

如果两人处得来,那她以后就要改变计划了。

她是一条咸鱼,人生理想挖挖草药,晒晒太阳就足够了。

但如果多考虑一个沧渊的话,她的生活绝对不会那么单调。

但也不是不能接受,换一种生活方式而已。

“回去吧,先把我房间修好。”苏茶主动牵上沧渊的手,朝家的方向走。

“好。”沧渊回握苏茶的手,语气明显的柔和下来。

沧渊自从晋级之后体温一直保持在一个比较暖和的温度,苏茶怕冷,仔细感受之下倒也喜欢被沧渊牵着的感觉。

苏茶一路走着,一路回想原书的后半部分剧情,所以并没有发现沧渊一路扬起的唇角,以及那眼中的藏得及深的狡黠。

时间太过长远,一些细节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而且这是一本言情文,多数围绕云溪的感情写的,关于沧渊的一些事情,都是一笔带过,只写结果,很少写过程的。

*

回去以后,沧渊被苏茶叫去修房间了,苏茶这几天也不准备出门。

打听中心城的事情,只能拜托白娇娇了。

苏茶盘坐在秋千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沧渊帮她做一张新床。

至于沧渊那灵活的双手今天生锈了的事情,苏茶只当没看见。

事情要从她无意间发现原本在她房间的半袋面粉,好端端地出现在沧渊房间。

除了面粉,还有一些原本该在火中葬身的日用品。

哪个地方着火,房间里重要的东西会毫无损伤?

只要不是猪,都能猜到其中猫腻。

在苏茶灼灼的视线下,沧渊低头忙着手里的活。

苏茶从空间里拿了荔枝,一边悠闲地剥着一边走到沧渊面前,莹白的手指捏住一颗剥好的荔枝递到沧渊面前,浅笑盈盈:

“累不累?吃吗?”

沧渊抬头看苏茶,在苏茶的笑意中微微愣神,身体前倾,就要咬上苏茶手上的荔枝。

可惜下一刻那颗荔枝便进了苏茶的嘴。

沧渊看去,她的小雌性品尝着美味一脸满足,眉眼弯弯,笑得比刚才还灿烂,然后对他说:

“不,你不吃!”

沧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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