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问姜真的是油盐不进，大约知道眼泪也无用。
念简还是垂下头来，哀伤的说了一句：“我不想回去，我的妈妈是灵卡师，她是云夏人，我之前一直被关着没有机会，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还被绑架，我弄不明白情况，你救了我，我想赖在你身边，就是为了调查妈妈的信息。”
问姜表情不变：“零蛋。”
零蛋：“心率稳的，应该没撒谎。”
只是应该。
因为它发现最近数据也开始不靠谱了，问姜有时候骗别人心率还稳的一批，它就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它靠数据推测就能解释的。
问姜细细勾勒念简的面容，大约感觉的出，她隐瞒了信息，但是没撒谎。
“你母亲是云夏的灵卡师，你想找到她？”
念简肯定的点了点头。
问姜继续问道：“那你知道你母亲姓什么叫什么？是云夏哪里人？你确定对方是在云夏？”
念简瞪大了眼睛。
她想了想，半晌垂头丧气的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就离开了我，我自学云夏语也是为了今天。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离开我，我也没见过我的父亲。”
听起来还怪惨的。
可惜问姜铁石心肠：“那关你的人是谁？”
“是我姑妈。”念简终于还是将难以启齿的秘密说了出来：“我姑妈从小将我关起来，但又教导我很多东西，她想把我送给其他贵族，做利益交换。”
她姑妈？
她姑妈想必年龄应该很大了。
零蛋否认道：“年龄大的应该不可能，我们一般挑选潜力股，而且她不是混血吗？证明她爹是霜月人，她姑妈也是霜月人，怎么看也不会是天命系统挑中的人。”
问姜继续问道：“你姑妈叫什么？”
“伊万杰琳.莫尔顿。”
是个很霜月风格的名字，莫尔顿家族？
零蛋一查，顺势甩出一篇资料。
莫尔顿，的确有名气，不过只是霜月的一个小家族，这个伊万杰琳看面相就是个很强势的金发女人，不笑的时候给人阴冷感，十分不好惹。
目前是霜月帝国地方城市的副市长。
面容上甚至看不出和念简有什么相似的地方，或许是国外的人在问姜眼中脸盲吧。
问姜将照片投射给念简：“是她？”
念简看到伊万杰琳的时候，似乎有些怔忡，半晌还是点了点头。
伊万杰琳的家庭关系相当简单，她只有一个女儿，纯种霜月人，在上大学，一家子都只是普通人，不是灵卡师。
那么就不符合给念简喂卡牌这个概念。
那念简的卡牌是谁使用的？
“除了伊万杰琳，你生活中没有接触过其他人？”
念简下意识的点头，但在问姜无所遁形的视线里，念简又逐渐心虚起来，“她想将我送给奥尔德斯.道奇森，我和奥尔德斯接触过几次，在他的宴会上，我见到了杜摘月。”
线倒是串联起来了，问题是这个天命之人。
零蛋都糊涂了：“不对啊，这里面有什么人符合天命之人的条件？杜摘月已经确定不是了，谁会搞主意到她身上？给她使用卡牌是想让她勾引奥尔德斯？”
问姜上下一扫念简：“你从小到大就长这样？”
念简一愣，不懂为什么问姜会为这样一个毫不相干的话题，她莫名其妙，随后鼓了鼓腮帮子：“我从小就这样，我没有整容！也没在身上做任何科技，我平时连带添加剂的东西都不吃，我的饮食都被姑妈把控着。”
她知道，从小因为她的漂亮和天生的优异基因，就连伊万杰琳都觉得她十分诡异。
不过那对念简来说是十分伤人的事情，她不想去回忆。
零蛋喃喃道：“奇了怪了……”
“不奇怪。”问姜突然道：“你确定她身上使用过卡牌，那你确定，这个天命系统，和你进入的是一个时间节点吗？”
零蛋：“我草！”
它一个系统，忽然间有了遭雷劈的毛骨悚然感。
“你们的世界既然拥有这样的本事，那进入不同的时间点是很正常的事情。”
零蛋语气哆嗦：“你是不是有怀疑对象了？”
问姜说道：“念简要是没撒谎，我怀疑是她母亲。灵卡师，云夏人，她从小到大应该就长这样，没有引起过怀疑的话，卡牌只能是从小就使用了，只有念简的母亲，最符合条件。”
她之前就在奇怪，念简这个普通人，为什么会和自己的命运产生关联。
如果是单独的针对，之前的人，包括吴梵珈，她都没有这种感觉。
可念简要是有个身具天命系统的母亲……
零蛋傻眼了：“可要是念简母亲，说明天命系统早来了二十年，那为什么你们云夏到现在还是这个样子？”
没道理系统不出强卡啊。
“要么是中间出现了什么问题，导致它的宿主完成任务的路线不顺畅，你也说了，开启SSR卡组的条件并不容易，说明念简母亲并没有达到，否则她就不会拿念简当这个低廉的试验品。”
零蛋倒吸一口凉气：“她拿自己女儿当试验品？”
“一个聪明的女人。”问姜以己度人：“一个正常的母亲，绝对不会拿一种来历不明的东西在自己女儿身上试验。”
因为系统并不是无私奉献的存在，它提供的东西，真的就是百分之百可靠吗？
问姜觉得，一个正常人，是会怀疑的。
“当然。”问姜又说道：“我只是往坏的方面想，你们系统是不是不能随便解开宿主的？”
零蛋不情愿的说了句：“是啊，一旦选定不能解绑的。照你这样说，念简母亲没有达到开启条件，为什么呢？天命系统很强大，它肯定会想方设法的让念简母亲达到等级要求，怎么可能会存在完不成任务呢？”
“那谁知道，你最开始不也没想到会在我这里翻车？”
零蛋：“……”
说的好他妈有道理！
“基本问题先不管，念简的母亲肯定还活着，不在云夏的话，如果天命系统没达到要求，也不能返回你们原来的世界吧？如果我是它，我就会蛰伏起来搞一波大的。”
问姜这样推测着：“现在确实要知道，这个天命系统和它的宿主之间发生了什么。”
零蛋：“这一切都是你的推测，万一不是这样的呢？”
问姜面不改色：“那我就是胡说八道。”
零蛋：“……”
您老可真是能屈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