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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弹劾薛怀义什么?他一个出家之人,又不是朝廷命官?”

李璟不解道。

自从李璟推翻武后专权,她的党羽已经被全部铲除,薛怀义一个男宠,除了那方面能给武后提供点价值外,什么能力都没有,自然不会威胁到李璟,李璟也就懒得去关注他。

不过看范思勖的样子,薛怀义是不是搞出什么幺蛾子,以至于连身为御史的范思勖都看不下去。

不过话说回来,薛怀义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有武后给他撑腰,他就一直为非作歹,范思勖曾多次弹劾过薛怀义,在武后的庇护下,什么事都没有。

范思勖这个御史可就倒霉了,薛怀义怀恨在心,让随从在范思勖上朝的必经之路埋伏,把范思勖打的差点死掉。

“摄政王,薛怀义可不是什么出家人,他哪里是在出家,他根本就是在玷污佛门清净之地,武后在世之时,便对此僚圣宠有加,不仅封他为国师,先是授予左威卫大将军,封梁国公,后授予辅国大将军,进右卫大将军,改封鄂国公、柱国。”

“薛怀义多行不法之事,白马寺僧人仗着薛怀义受宠横行霸道,欺压良善,强抢民女,随意殴打士民,打个半死便扬长而去,让士民自生自灭,对道士更是辱骂殴打,甚至强迫道士出家,朝廷贵胄更是见了他要匍匐行礼。”

“最近,薛怀义又出来仗着自己鄂国公的身份,无恶不作,不少民众被薛怀义和薛怀义的爪牙打伤打残!”

“更重要的除了白马寺,其他寺院也是多有不法,他们私藏朝廷钦犯,随意侵占良田等等。”

范思勖开始控诉薛怀义的罪行,并将万民书呈给李璟看。

李璟看后脸色阴沉无比,万民书上控诉了薛怀义多条罪状,有当街掳人,有当街行凶,有入室抢劫等等。

总之,凡是人敢的事,薛怀义是一件都不干,凡是不是人干的,违法乱纪的事情,薛怀义一件也没少干。

李璟眉头紧皱,自从武后一党被铲除,薛怀义就安心待在白马寺当主持,李璟就是看在薛怀义识相的份上,才没有为难他。

薛怀义一个没有靠山的光头,哪来的勇气还敢出来为非作歹,真以为他家佛祖能保佑他。

李璟从中嗅出阴谋的味道,这背后肯定有谁再推波助澜,诱惑薛怀义出来闹事,背后黑手坐收渔翁之利!

不论这背后是谁,有着什么阴谋,这个薛怀义都不能留,甚至那些打着出家人旗号,却尽做一些违法乱纪,对抗朝廷的混蛋也不能留。

这帮恶棍,不事生产,不纳税不服徭役,而且还鼓动别人出家,侵占田地,在武后的支持大肆兴建寺院。

这导致朝廷财政困难,还有不少地主官僚跟这帮蛀虫勾结,将田地挂名在寺院,避免朝廷征收赋税,要是朝廷征徭役,兵役,他们就会集体出家,摇身一变成为出家人,以此来避开应该担负的义务。

更可恨的是,他们还会包庇有罪的罪犯,以此让那帮罪犯逃脱律法的制裁,长此以往下去,离亡国不远了。

“此事本王已经知道了,薛怀义敢当街行凶,屡次行不法之事,御史台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那朝廷设立在御史台的台狱是干什么的?”

“现在命你速带人去查封白马寺,将薛怀义等一干罪犯,捉拿归案!拿本王鱼符前往南衙,调左骁卫一同前去。”

李璟淡淡道,让西门阳将鱼符拿给范思勖。

“臣遵命!”

范思勖大喜,急忙叩谢,他来向李璟弹劾薛怀义,就是希望李璟能够同意他去捉拿薛怀义,这次他要新仇旧恨一块算。

范思勖拿着李璟的鱼符,调动左威卫禁军,前往东都白马寺捉拿薛怀义等人。

……

次日早朝,李璟把限佛的事,拿到朝廷上来说,结果殿中侍御史崔湜站出来反对。

“崔侍御史,你有何异议?”

李璟冷着一张脸,问道。

崔湜出身博陵崔氏,是所有世家大族最尊贵的五大姓氏之一,人称五姓七望的博陵崔氏。

“摄政王,按照大唐律法,僧尼如道士、女冠一样,给予相应的田地,不需要向朝廷缴纳赋税,不需要服徭役。”

“先帝时期,下令在长安兴建西明寺,赐予田园百倾,净人百房,车五十辆,绢布二千匹……”

崔湜滔滔不绝,讲述大唐对佛门的态度,搬出律法和先帝来,就是想要压李璟一头,让他无从下手削弱寺院的经济实力。

世家大族跟寺院多有勾结,不断兼并土地,甚至还发展出高利贷,以及有抵押的高利贷等方式,甚至寺院还释放谣言,制造恐慌,来大肆敛财。

这样导致大唐财政紧缺,民众民不聊生,要是不加以制止的话,最终会将大唐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崔湜这么极力反对,是为了整个崔氏一族的利益,崔氏一族为了不缴纳赋税,特意以捐献的名义,将家族所有田地都挂靠在寺院名下。

世家大族和佛门弟子,对眼下的大唐来说,都是毒瘤,必须要铲除掉!

对于敢违抗他命令的世家子弟,李璟自然不会放过。

“启禀摄政王,臣有本启奏!”

崔湜的话刚说完,来俊臣立刻出列,手持笏板给李璟行礼。

至于李显,直接无视,一个傀儡凭什么给他好脸色?

“爱卿所奏合适?”

李璟笑道。

“臣状告殿中侍御史崔湜,私藏甲胄,私论图谶天文,图谋不轨,阴谋叛乱!”

来俊臣说道。

崔湜大惊失色!

来俊臣的厉害,他可是十分的清楚,要是落入来俊臣的手里,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摄政王,臣冤枉!臣冤枉呀!臣对摄政王忠心耿耿,怎么敢私藏甲胄,更不敢私论图谶天文,还请摄政王明鉴!”

扑通一声,崔湜直接跪倒在地,苦苦哀求,大喊冤枉。

“来爱卿可有证据?”

李璟问道,他才不关心崔湜是否真的谋反,只要敢妨碍他解决释门危害大唐问题,那他就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