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
话音尚还飘在空中,人却早已不再原地。
“砰!”
枪携风势,剑倚流光。电光火石之间,两件强劲的兵器已经气势汹汹的杀到了一起。
一边枪势如龙,一边剑气如虹,天空之中好不热闹。
底下的人们见状也不顾什么畏惧害怕了,短短不到一月的时间里,他们竟然接连见证了两场斗宗级别的斗争,这种奇遇真是极为难得,足以夸耀一生。
然而,这场战斗可不是之前的那种小打小闹,均势之景却甚至没有持续过半息的时间。
天空中,持剑的云山被森寒的长枪压制的死死的,长剑早就不复光鲜明利,剑刃上厚厚的霜雪肆意蔓延,将青白色的风势全盘抵消,吞噬殆尽。
海波东压着枪柄,目视着云山渐渐惨白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
“云山,这世上有没有能制裁我的人尚且不论,可你,和你的那个靠山却是实打实地别想善终。”
海波东再次压下了手腕,将云山又往云里怼了一寸。
“可笑的家伙,明明想要吃人血肉,噬人脂膏,却又摆出这副高高在上、光明伟岸的嘴脸。做着魂殿的傀儡奴仆还洋洋自得,一副破方子就视若珍宝,怎么,贵宗是腿太软,站不直了么?”
他漫不经心的笑着,嘲讽着,恣意扬起的嘴角和随风飘舞黑发叫人发疯。云山脑海中名为理智的那根弦绷得紧紧巴巴,几乎就要撑不住了。
他猛的一发力,想要挣脱战斗中的劣势地位,可几乎才刚一发力,就被无情镇压了。
“斗宗和斗宗之间尚有区别,何况斗宗与伪宗?云山,你该不会是演绝世高手演久了,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是吗?”
海波东冰蓝色的眼睛里不带任何温度,仿佛眼前这个挣的满脸通红的家伙就如同一枝再司空平常的不过的花草猫狗,压根就不值得他费一点感情。
“做了不义之事,成了他人伥犬,还妄想全身而退么?”
海波东今天倒是难得话多,米特尔家族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那里有他的回忆和心血。曾经繁华映衬着如今的破碎,飞阁流丹尽入尘土,全族的子弟族人尽数流散。
今日云山本可放过那些弱小又无知的普通人,给他们一条生路。可云岚宗上来就摆开列队攻城的驾驶,大打出手。在这过程里,那些受伤的老弱族人和顾客都是无辜受难,而青鳞更是被云岚宗拉来当作挡箭牌和谈判的筹码,如同一个商品一样被抢来夺去,这种行径等于是直接在他的原则和底线上大鹏展翅、反复横跳。
既然云岚宗敢跳,那么就要做好跳崩了牙的结果。
“呲呲呲”
两柄强大的武器很快就较出了高下,冰寒的长枪压过云山的长剑,灰暗的剑刃发出刺耳的嘶鸣,转瞬之间,长剑就已滑出了主人颤抖的双手,如同一只受惊的候鸟急急飞向远处,独留云山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而更让云山惊惧交加的是,海波东也没有丝毫就此放过他的打算,此时他已手无寸铁,拿什么跟海波东硬抗!
他现在才知道,之前在云岚宗上的那一次“切磋”,海波东其实是已经留手藏拙甚多了,是他高估了自己,斗宗强者之间的战斗,从来没有任何侥幸和虚妄,如今自己一步踏错,就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的结果。
看着已经劈到眼前的寒枪,云山几乎绝望了。
谁还能来救他?救云岚宗的这一般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