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你我两派本是宿敌,不可能联手。即便你我视金国为仇敌,我自己家的仇,自由我教弟子去报,容不得他人肆意过问。”韩千山道。
“既然如此,阁下多保重。”风离愁抱拳告辞。
韩千山望着风离愁的背影,此刻,他早已消去了对天道盟的不少敌意。
自此,韩千山取代黄飞虎,重新执掌青龙教。
陈月令在和其他人分别时,事先约好在日月堂会合,在返回日月堂的路上,陈月令又遇到了一群金国骑兵,他们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却又恰好是从那群青龙教弟子处过来。他很快便猜到,那群青龙教徒恐已遭不测。
陈月令已无心继续厮杀,况且,那群青龙教徒冥顽不灵,作恶多端,也该有此下场。
日月堂内,完颜列被结结实实地捆在柱子上,楚溪流正在给黄飞虎运功疗伤,褚户里和铁壁山六兄弟正在收拾整理被破坏成废墟的日月堂。
陈月令到达后,众人上前问道那些青龙教徒的下落。
陈月令道:“我本想劝他们跟随天道盟,走回正道,共同抗金,可他们都不愿意,仍旧想返回苍龙谷,继续干那些欺压百姓的事。我便不想再管他们,一个人回来了。”
褚户里道:“铁沙也是刚从外面回来,他打听到,金国骑兵在五十多里外又杀了不少青龙教众,会不会是你说的那些人?”
陈月令道:“应该就是吧。我曾亲眼见过那些青龙教徒如何为非作歹,恃强凌弱。他们狠起来连孩子都不放过,若不是看在他们是一支近千人的战力,我才不会帮他们突围呢。”
铁杵道:“也罢,经此一役,青龙教的主力被消灭了九成还多,难成气候了。若是他们剩下的人继续欺压百姓,四处作恶,天道盟自会收拾他们。”
“你说得对。”陈月令道。
在屋里的完颜列听到了陈月令等人的交谈,在得知青龙教被覆灭,父亲魏天循被杀,他心里难免有一股压不下去的酸楚。
“陈大哥,里面那个金国人怎么处置?本打算拿他来和完颜宗弼交换人质,岂料发生了这些事。”铁刀道。
陈月令走进屋内,将完颜列松绑,完颜列问道:“你不杀我吗?”
陈月令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和完颜宗弼是什么关系?”
完颜列道:“我是完颜撒改的义子,和完颜宗翰是义兄弟,和完颜宗弼也算相熟。”
“义子?你亲爹是谁?”褚户里道。
“我本名叫魏克锦,我是汉人,亲爹你们都认识,叫魏天循。”完颜列道。
“什么?我在青龙教多年,从未听说过魏天循有个儿子!”楚溪流道。
“你自然不知道,可能整个青龙教上下都不知道。我一时间无法拿出证据证明,不过你们和魏天循有大仇,我犯不着往枪口上撞惹你们杀了我。”完颜列道。
“那你怎么又成了完颜撒改的义子?”褚户里道。
“我爹为了讨好完颜撒改,希望金国能够扶持青龙教。见完颜撒改对我比较器重和喜爱,就直接将我送给完颜撒改当义子,我从那之后就一直住在完颜撒改府里,已经十多年了。也是从认完颜撒改为义父开始,我再也没有见过我这个亲生父亲。”完颜列道。
“说到底,你在金国也算是个重要人物。我们打算拿你和完颜宗弼交换人质,我们有几个同伴可能被金国人抓走了。”陈月令道。
“你们的同伴没有被完颜宗弼抓走。日月堂大战后,虽然金兵又偷袭了他们,但盟主风离愁早就带着日月堂的所有人撤离了。”完颜列道。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说的?”陈月令道。
“因为执行这次突袭的将领是斡勒九汗,我从外地赶回金国时,正打算在猎虎营落脚,也凑巧见到斡勒九汗带人返回猎虎营,他亲口说,风离愁是个比泥鳅还滑的家伙,本以为可以将日月堂的人斩尽杀绝,结果却让他们跑了。”完颜列道。
“你如何证明你说的是真的?”褚户里道。
“你们也都去过猎虎营了,应该都见过猎虎营将士独有的铠甲和兵器吧。斡勒九汗是个狂妄自大的人,他命令所有的士兵都用狼牙棒,铠甲也都是青一色的黑铠甲,你们在日月堂整理打扫时,肯定也找到了些许他们的铠甲和兵器吧。”完颜列道。
铁壁山兄弟等人纷纷点头说道:“我们确实找到了不少黑旗、黑甲还有带着刺的铁棒,也怀疑是斡勒九汗的人来了。我们曾去过猎虎营,和斡勒九汗的人交过手,他们都是这一身装备。”
“几位大侠,求你们饶我一命,我绝不会再去金国,我只想一个人回到故乡,彻底摆脱现在的身份。”完颜列道。
“现在完颜宗弼搜寻我们正紧,怎么可能放你出去告密?”楚溪流道。
“你们想知道那些被俘虏的大宋官员和皇帝被押往何处吗?只要你们放了我,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们,而且我绝不会去见完颜宗弼或者泄露你们的行踪。”完颜列道。
陈月令和其他人商量道:“其实即便把他放了,也不会对我们有多大威胁,我们四处转移,他完颜宗弼也找不到我们,不妨看他能不能说出从大宋押送来的俘虏下落。几位意下如何?”
褚户里和楚溪流都同意,铁壁山六怪也表示赞同。
“你说吧,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们就放了你,君子一言,绝不反悔。”陈月令道。
“他们都被押送到了五国城。等着被金国皇帝亲自审判。”完颜列道。
“五国城距离这里也就不到二百里,我们兄弟几个先前去打探一番,回来再继续商议对策。”铁杵道。
“不可,五国城我们谁都没去过,那里肯定有重兵把守,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人出意外。”褚户里道。
“我们带着他一起去,让他当向导。你不用害怕,你把我们带到五国城,就放你自由。”陈月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