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臧洪来到自己门前,王羽就猜到他的意图,无非就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感激。
不过,王羽需要的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感谢,他需要的是臧洪把这件事,记在自己的心里,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所以,王羽没有说起此事,而是直接转移话题道:“子源兄,我等几人初来乍到,肚腹之中缺乏食物,子源兄久在洛阳生活居住,不知可否为我等几人……介绍一处饭舍?”
臧洪也不傻,见王羽立即转移话题,就知趣的点到为止,没有继续在多言,而是将救父之恩暗暗放在心里!
随即笑着说道:“哈哈,不瞒子英兄弟,洪恰好知晓一处,此处可是一个好地方,定不会让子英失望。”
王羽点了点头,随即转入后堂里面,他想要带众人一同前往。
只是,东方承誉不想露面,婉拒了王羽的要求,而盖月则是让族叔盖胤前往。
所以,最终只有秦琼,盖胤和王羽三人同往,楚乔终究还是女子身份,不便一同出发,则是留在屋里面。
就这样,王羽三人和臧洪并肩而出,只是他们刚出门不久,一个英俊少年,就进入了他们三人的眼帘,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送他前来的陈嶷。
“好你个臧子源,来到倒是挺快的,莫非汝结识新友,就开始忘记故人不成。”陈嶷对藏洪侃侃而谈起来,随后便转向王羽,当即作揖一礼。
“王少族长对子源之父,有着救命之恩,子源一直想要一见,只是无缘得见,所以在得知王少族长来后,这才通告了他,还望王少族长莫怪。”陈嶷铿锵有力道,言语间充满了对王羽的敬重。
让王羽纵有万般的不爽,也只有将其化解!
这时,臧洪也看出王羽面上有着不爽,就知道好友的做法,可能让恩人有些不舒服,于是在一旁笑着为王羽介绍道:“子英,他姓陈名嶷,字子尚,与我同州,不过他是下邳人,与太常乃是同族!”
“不过,子英可不要以为子尚是因为陈太常,才得以进入这太学之中,在下也不怕子英笑话,洪能够被天子拜童子郎,乃因父亲军功所赐!”
“即便父亲被贬为庶人,也没有因此剥夺我童子郎身份,可子尚就不同了,他十一岁的时候,才名就已经闻达州府,到了十三岁,就以通经考取童子郎,号‘神童’。”
臧洪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告诉王羽,陈嶷的来历不简单,跟琅琊王氏也有一定的关系,就不要和他进行计较了。
不过,王羽在意的,明显不是他和朗琅琊王氏,而是臧洪对他神童的介绍,只见他颇为吃惊地对臧洪开口说道:“哦?果真是真人不露相,没想到子尚还是个天才?”
能够被臧洪如此推崇,看来也是一位被历史埋没的人才!
“子英高抬了,比起子英不过八岁之龄,便可指挥千军万马,十岁之时,更是坐镇后方,一举收复并州,子尚这点微末道行,哪里可以相比。”陈嶷摆手笑道。
他虽然自认天才,但和王羽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或许都是天才的缘故,王羽和陈嶷一见如故,几人边行边聊,王羽用眼角的余光,顿时发现了不一样的风景。
那就是臧洪的声望。
王羽一路走来,发现不时有学子和臧洪见礼,由此足可见,他在太学里面也是风云人物,不过这也正常,能够留名青史的人,哪一个是简单人物。
王羽等人走出太学大门,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的一座商肆,他和秦琼等人曾经路过这里,当时这里就是人山人海的,显得非常喧闹,仿若闹市!
不过,这里对比其他商肆,也有些许不同之处,那就是此处有着为数不少的太学学子,他们帮助商肆掌柜进行经营,甚至进行一些杂事办理。
这一幕,王羽总是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或许是看到王羽的疑惑,臧洪当即解释道:“是这样的子英,不是所有的人都为童子郎,太学生大部分只有普通人,他们大多出身于寒门,家庭贫困,为了在洛阳之地生活,不得不从此贱业。”
王羽恍然大悟,心中不由得嘀咕起来:“搞了半天,不就是后世的勤工俭学嘛,半工半读,老一套了,没想到在古代时期,就已经开始内卷了!”
这时,臧洪带着王羽四人,来到洛阳城中央位置,站在一座恢弘酒楼前!
“醉乡坊,醉是迷人温柔乡,这名字不错。”王羽看到酒肆的名字后,便四处打量这个酒肆,发现其楼高数丈,长度也有十余丈。
酒肆…全部都是由百年大木建造而成,每块大木上面,都进行雕刻,看起来气派非常。
不仅如此,前来此地喝酒的人很多,他们的目的地就是前面的高楼,看来,这里就是众人吃饭的地方!
“子源兄,子尚兄,我们也过去吧!”王羽对身旁的二人招呼一声后,便准备登楼上去,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小厮跑了过来,热情地对臧洪一揖,将三人带向后院。
“子源兄,子尚兄,不知这是什么原因…”王羽一头雾水道。
“瞧我这记性,竟然忘了子英兄弟是第一次来此。”臧洪看到王羽一头雾水,这才想起后者是第一次来到洛阳,当即解释道:“子英兄弟,是这样的……”
王羽闻言恍然大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有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因为,在他看来非常气派的那座高楼,竟然只是接待一般宾客的地方。
而后院那看起来一般,只有十数幢的小楼,才是招待那些贵宾的场所,如果不是臧洪解释,换另外一人,他还不一定会信。
在臧洪的带领下,王羽和秦琼盖胤等人,慢慢走入小楼之中,光是看小楼的外表,王羽只觉得平平无奇,完全看不出小楼有多么尊贵的样子。
只是当他到了里面,才知道是自己肤浅了,因为里面的环境别有洞天,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样,其装饰奢华到……连蒲席都包着青缘。
“啪……啪……啪……”
臧洪进去后,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拍了拍手,过不多时,就有侍女走了进来,将一些美酒佳肴摆在桌案上面。
紧接着,就是丝竹管弦声骤然响起。
而且,光是听声音就知道,弹奏之人的本领也不错,起码对王羽来说,仅仅只是不错!
在音乐响起之时,八名妙龄舞伎当即缓缓走出,这八名女子个个容貌秀丽,身材纤细,王羽对她们大概预测了一下,每个人都有80以上的魅力属性,她们出来便随着音乐节奏而翩翩起舞。
“这个老司机,让我这个十岁的孩子看这,合适吗?”王羽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随后只是抱着欣赏的态度看着,时而端起酒杯一口饮下。
论起老司机来,在场的人都是弟中弟,想当然,王羽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什么样的舞蹈没有上手过!
就这点小场面?
王羽只是抱以呵呵!
不过,臧洪和陈嶷哪里知道这些,此刻见王羽视若无睹,将眼前的女子视若无物,只当他现在还未长开,对男女之事不太了解!
而剩下的盖胤和秦琼,也是如王羽这般,他们二人则是认为秦琼和盖胤定力惊人。
随着琴师一曲终了,而王羽和秦琼三人,此时也没有表现什么太大的兴趣,所以臧洪也就懒得进行观赏,直接出言斥退舞姬,随后举杯摇敬四人。
“诸位,请!”臧洪豪气道!
“请!”秦琼等人亦是举杯畅饮!
不过,王羽并没有立即将杯中的酒喝完,而是心中有些好奇,于是直接出言问道:“子源兄,这里一餐想必花销不少吧?”
“子英兄弟怎么提钱了,莫非这是看不起臧洪?”臧洪闻听王羽之言,当即重重一落手中酒杯,假作不悦道。
陈嶷也顺时说道:“子英兄弟方才失言,当自罚三杯,聊表谢罪之意。”
秦琼和盖胤没有起哄,因为他们知道王羽的酒量,在夺天造化决之下,他根本不会醉,因为那些酒一入肚子,就会被主动炼化。
所以,王羽也根本不惧,直接将杯中之酒一口饮下,而这时,夺天造化决轰然运转,将里面的酒精化为乌有,王羽豪气冲天,又连干三杯,由于他现在跟喝水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始终面色不改。
“子英好酒量。”臧洪这才回归晴天。
随着王羽连饮三大杯,众人的激情被瞬间点燃,一个个的敞开了肚皮喝,在不知不觉间,他们就喝了二石多酒,这才没有继续喝!
在这里略微提一下,汉代的一石等于十斗,也就相当于一百二十汉斤,后世的六十市斤,如果换算成啤酒的话,也就六十多瓶!
而王羽一人就干了一半,不过他啥事也没有,因为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酒精,即便是有也被直接化解了。
不过,其他人的情况,可就不一样了,秦琼这次喝的不错,大概喝了十几斤,所以只是身形略微摇晃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影响!
而盖胤和臧洪他们,就不一样了,他们三人加起来,喝了将近半石酒,此刻,他们三人的脚底下趄趄趔趔,勾肩搭背,一个个的满嘴酒话。
可惜的是,王羽现在并没有手机在手,不然一定录下来,自己好好观赏观赏!
一旁的小厮,也是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们,几次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不知为何又止住了!
没有喝酒的王羽,这时直接看了一眼小厮,淡淡道:“今日我等饮酒作乐所花费的钱财,只管尽数报来,我绝不会少你一钱。”
小厮闻听此言,顿时猜到王羽误会了,于是连忙说道:“小郎君误会了,臧公子可是鄙店贵宾,在很早之前就特别吩咐,凡是他邀请过来的客人,一律不得收受他们的钱财!”
“小人方才的时候,之所以欲言又止,其实是想问几位郎君,是否需安歇的地方,因为臧公子每次饮酒完毕后,都会睡上一会儿。”
“原来是这样啊!”王羽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对方才说话的小斯吩咐道:“我现在无事,你去扶他三人歇息,不必理会我等。”
说完这句话后,王羽直接将手别到背后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戒指里面取出一袋钱财,在强塞到小厮手里后便要离开!
只是,王羽这次的运气,实在是不怎么好,他刚刚将钱财塞给小斯,就被转过身来的臧洪,直接看个正着!
“子英,别走啊!”臧洪虽然有些醉醺醺,但力气还是有的,一把就拿住王羽的臂膀,说什么也不肯让王羽现在离开,王羽担心自己反抗会伤到臧洪,所以只能无奈留了下来。
这时,一道惊讶之声突然传入王羽的耳中:“哦,子源竟然也在这里?”
王羽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发现来一名青年男子,看起来大概二十四五岁,相貌俊伟,身上流露出贵气,举手投足间就透漏出凛然之气。
此人非常人也。
这是王羽对他的评价。
“咦,这不是大兄你嘛,你也来了这了。”臧洪听到声音后,顿时睁大了自己的眼睛,不过因为喝醉了酒,视线有些模糊,看了好半天后,才看清眼前之人。
“呃……”臧洪当即打一个酒嗝,醉醺醺道:“大兄,你可知我手拉之人是谁,哈哈,我想……你决计猜不到。”
青年士子闻言一笑,并没有立即回答,等到臧洪没有笑后,这才慢悠悠地说道:“可是太原王氏少族长,惊天战神之子王羽!?”
臧洪:“……”
臧洪顿时一愣,连带着醉意也消失了一半,随后便一脸无奈地开口道:“大兄怎么猜出来的!”
“怎么猜出来的?”青年男子神秘一笑,不过并没有说出来,让一旁的臧洪都有些干着急。
或许,青年男子看出了臧洪的着急,所以也就不在打哑迷,而是说出来了他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