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直接被气笑了:“你还能赢?你拿什么赢我?”说罢,他一甩手,将自己这轮的牌组亮出来——又是9点。
可谓是绝杀。
全场惊呼,这一把东野白棨这边几乎不可能赢,而这一轮下来,东野白棨身上的欠债将会变成一个天文数字。
琴酒没什么反应,反正被扣押在赌场的又不是自己,只不过看着东野白棨云淡风轻的样子,他也有些好奇这家伙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东野白棨不断摩挲着手里的两张牌,同时,他冷不防对琴酒说了句话:“借我一张。”
眼睁睁看着东野白棨在大庭广众之下抽走了自己手中的一张牌,琴酒十分不解,牌九里有这个规则吗?
其他人更是直接看呆了,还能这样玩?
东野白棨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将从琴酒那里“借”来的一张牌拿在手里看了一眼,随后露出灿烂的微笑:“很遗憾,你输了。”
他重新组合了一个牌组,揭开放到牌桌上——同样是9点。
甚至连牌型花色都是一样的。
络腮胡傻眼了:“你这是作弊你知不知道,你违反规则了!”
在赌场违规,那可比赌输对局的代价更加惨重,这家伙是疯了吗?
“我可没违反规则。”东野白棨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揭开的那两张牌:“看清楚了,我不仅点数和你的一样大,花色牌型都是一样的,你应该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一副牌里不可能同时出现点数花色都一模一样的牌组,这只能说明双方当中有人恶意藏牌,搅乱对局。
络腮胡脸色冷了下来:“你想诬陷我?我可是这里的常客,怎么看你藏牌的可能性都更大吧?”
东野白棨重新靠在椅子的靠背上,双手交叉,眼里闪过一丝嘲讽:“哦?”
“我在前三轮计算过了,你第一轮组的是梅牌9点,用的一张4一张5,第二轮是红头牌7点,第三轮又是梅牌……”
“一副牌当中每个花色的牌数量是固定的,我想请问,你这一轮的梅牌……是哪里来的呢?”
东野白棨说完,将自己手里剩下的牌全部摊开放在牌桌上——清一色的梅牌。
“你、你故意的!”络腮胡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哪有人趁着发牌组牌的机会将一整副牌的花色全部凑齐的啊!
他以为自己在打麻将吗?
一旁络腮胡的跟班有些坐不住了:“我们怎么知道是不是你提前藏牌了呢,正常人谁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凑齐全部梅牌,况且你刚才的9点是违规组成的,怎么看都是你犯规了。”
东野白棨懒得和这个跟班解释什么,他当时手里的牌不足以组成9点,因为发牌的荷官显然更愿意站在络腮胡这个常客这边,因此东野白棨的牌很“凑巧”没有一个能组9点的。
正因为如此,他能肯定琴酒手中的牌是同样的情况,因此自己不管从琴酒手里抽到哪张牌,他都能组成最大的9点。
赌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出千不被发现,那就是被允许的,相反,一旦被发现,那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而此时此刻,自己必须拿出实质性的证据,才能让荷官和赌场都站在自己这边。
在这种僵持的氛围之下,东野白棨忽然起身,拿起桌上的伯莱塔,一脚踩在牌桌上,枪口直直的对准了络腮胡。
“你要做什么!”络腮胡瞳孔剧烈收缩,这小子怎么敢如此猖狂,一旦在这里开枪,东野白棨一定会遭到整个赌场的追杀!
可是东野白不为所动,甚至手指一点点扣紧扳机。
不行,再不跑自己一定会死的!意识到这一点,络腮胡不再犹豫,立马从座位上起身,连滚带爬想要逃走。
他就算再有钱,命可只有一条啊,如果自己死了,那些钱想花也花不出去。
可就在络腮胡往前跑了几步之后,他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袖口掉出去了,这一瞬间,他的心顿时沉到谷底,好像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尾。
东野白棨放下枪,重新回到座位上坐着,阴阳怪气地大声喊道:“瞧瞧,咱们这位先生好像落了不少东西呢。”
络腮胡下意识低头,不少纸牌从他的袖口掉落在地,各种花色各种点数都有,十分齐全。
现在究竟是谁在藏牌出千,就一目了然了。
原本听到骚动匆匆赶来的打手们看见眼前这一幕,不由分说将哀嚎的络腮胡和他的小跟班一同带走,牌桌上只剩下东野白棨,琴酒以及一桌子散乱的纸牌。
“这下应该算我赢了吧?”东野白棨对着荷官微笑,荷官不知为何从中感觉出威胁的味道。
“当、当然,这位先生,恭喜你。”发牌的荷官感觉浑身发紧,难道说自己的小动作被这个人发现了?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心里想着,荷官宣布完结果后匆匆离开现场。
眼看闹剧结束,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东野白棨这才看向琴酒:“我说了我不会输的。”
今天赚到的这笔钱已经足够他重新买一架直升机送给琴酒了。
琴酒重新将伯莱塔收回衣服里,冷笑了一声:“的确。”
要不是对手出千被抓,他们俩今天还真不一定能全须全尾走出赌场。
似乎看出了琴酒的质疑,东野白棨笑着起身,同样从自己的袖口里摸出一个东西——一副完整的扑克牌,甚至连包装盒都完好无损,完全不知道这家伙到底从哪里摸来的。
“论藏牌,我还是更加专业一些。”东野白棨说着,将那副扑克牌重新塞回口袋里,今晚这副牌是没有用武之地了。
不多时,赌场内的服务生找到东野白棨和琴酒两人,他们今晚赢下的钱本来应该全部打在东野白棨的卡里,可东野白棨拒绝了这个方案。
开玩笑,那张卡是某个冤大头本地人的,一旦钱打进去,自己一分钱都取不出来。
“直接打在这位先生的账户里吧。”东野白棨指了指旁边的琴酒。
反正琴酒将直升机买回来还要做改装,倒不如直接将钱给他,让他自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