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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雨迷迷糊糊地醒来,手上好像还有一只手叠在上面,扭过头辨认半天,才回想起雾切也在自己的房间。

她们躺在床上,周围还散落着点心。水壶滚落到地板上,流淌出一片污点。看向手表,已经过了正午了,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

忽然,伴随着一股臭味,浓厚的白烟从门缝飘进了卧室。五月雨吓得六神无主,猛推雾切:“雾切妹妹!快起来!”

雾切发出了痛苦的呢喃,语无伦次,还没有彻底清醒,然后她第一时间也注意到了弥散开来的烟雾,擦了擦眼睛,呆呆地望着五月雨:“发生。。了。。什么?”

五月雨站起身,下定决心,打开了房门。

大厅里的惨状映入眼帘,熊熊燃烧的火舌包裹了冰柱,因为那个的热量,冰柱已经相当细了,外表开始融化,水光倒映着火光。

火焰不仅在冰柱周围,还在大厅里星星点点地堆成了一座座小火堆。仔细一看,燃烧着的是纸币。散落在各处的钞票被点燃,在激烈地燃烧着。

就这样爆发燃烧起来的火焰点燃了周围的墙壁和地毯,那深红的火舌在逐渐伸向天花板。

“火!着火了!雾切妹妹,我们得快点逃!”

“没用的,只要手铐还在,我们就离不开这里。。。冰柱里的箱子没了?结姐姐大人你看!冰柱里已经没有箱子了。”雾切站起来,挪动着还有些摇晃的身体,向着火焰中心的漩涡走去。

“雾切妹妹太危险了!快回来!”

“黑色箱子。。如果有那个的话,就可以摘下手铐。”

走出房间,瞬间被一股热浪与浓烟包围,本该是零下十度的纯白世界,现在被浓艳的火红色包围,天花板上的凹面镜,映照出这地狱绘卷,昭示着一切的终结。

柱子的对面,在那座巨大火焰聚成的火山脚下,有谁倒在了那里。华丽花纹点缀的大衣铺展在地板上,火焰已经开始蔓延到那里。

是夕霸院!他在弹门的附近,仰面朝天倒下了,在他的脚下空塑料瓶倒在地上。他在火焰中,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

只有右眼是睁开着的状态。

左眼里深深地刺进了长棒状的什么东西。

“箭?!”雾切想要检查一下尸体,但燃烧到他大衣上的火焰将她逼退,夕霸院被卷入了火焰中,混乱中两人都有注意到,夕霸院的手上,并没有戴手铐!以及,他手上紧紧攥着的一张小小的黑色卡片。

火焰已经要烧到衣服上,眼看着卡片也要被吞噬殆尽。

“啊啊啊啊!”五月雨不禁发出绝望的悲叹,不顾惊慌失措的五月雨,雾切直接穿过了火焰,抓住了夕霸院的手,拔出了他捏在手里的黑色卡片。

“雾切妹妹!”

“放心,应该还能用。”

“不是。。你的手。。。”她原本雪白的右手,染上了火的红色,轻度烫伤是一定的了。

“这点小事不算什么,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雾切把卡片贴近手铐,“滴”的一声过后,手铐脱落,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雾切正准备把手铐递给五月雨,头上的天花板却响起了物体扭曲的声音。抬头一看,上面火星四散,随后破裂,一块天花板的碎片掉了下来。。。

“危险!”五月雨一把推开雾切。天花板凹面镜的一块将两人隔开,紧接着劈里啪啦过后,少了结构的支撑,三分之一的穹顶也落了下来,彻底将五月雨和雾切分隔开来。

“雾切妹妹!没事吧。”

“嗯,得救了。”废墟那边传来了雾切的声音:“我把钥匙卡从瓦砾下方的缝隙扔过去,你接好。”

随后,卡片就贴着地面划了过来:“雾切妹妹你先走,那边有窗户。我从别的地方出来,一会在外面会和。”

“了解,一定会的。”

“嗯,一定。”

雾切就近找了个窗户翻出去,而五月雨解开手铐,随手打开了一个房门。

这是雪村的房间,她还和先前一样,静静躺在那里。想了想如何把她的尸体搬到外面去,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五月雨立马放弃了这个念头。不过既然带不走她的尸体,取而代之,五月雨打开了冰箱,把钱全都带了出去,至少她的家人会需要这2kw。

打开窗,跳了出去,眼前就是悬崖,这一点倒是和上一次来天狼星时一模一样。谷底吹来一阵冷风,不过相比于刚刚的热浪,现在倒成了一剂良药。

“结姐姐大人!”雾切也已经离开建筑,在靠近森林的那一侧静立。一转刚刚火红的地狱绘卷,她现在又孤零零地伫立在一片雪白的天地里,美得不可方物。

“雾切妹妹!”五月雨连忙跑过去,再一次拥抱住了她。

回头一看,天狼星天文台已经化成了摇曳着烈焰的火堆。到处都能听到瓦砾崩塌或是什么在爆炸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某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物在发出临终的叫喊。那怪物拼命吐出的黑烟和火星一起飞升,不久就融入了灰色的天空。

“结果。。。大家还是都死了啊。”五月雨呢喃着。

拜访天狼星的5位侦探中,除了五月雨和雾切,都没能活着离开。

“和上次一样呢。”雾切也望着燃烧的天狼星。

“又只剩我们两个人了。”

“呐。。结姐姐大人。”

“怎么了?”

“我的发带在哪?”雾切摸着自己的头发,只有左侧的三股辫编好了,但右侧的头发依旧披散着。

“被我忘在房间了。。抱歉。”

“还会。。。帮我再编吗?”

“当然。”

“这样啊。。。谢谢。”雾切说着,第一次主动,一把抱住了五月雨,长达十秒之久。然后她慢慢调整呼吸,从温暖的怀抱中离开。

“怎么了雾切妹妹?刚刚那是?”

“最后的回忆。”

细雪在五月雨和雾切之间飞舞着飘落。

只编了一侧的三股辫在寒风中摇曳着,仿佛在映射她那不知道被什么迷惑住了的心境。

“我已经知道犯人是谁了。”

[她终于,还是得到了答案。]五月雨如是想着:“暂且先去有屋顶的地方吧?b栋的话离本馆很远,应该也不用担心火……”

“不,马上就能结束了,听了我说的话之后,如果,你觉得哪里不对的话,请告诉我。”雾切没有从雪中移动,从她小小的身躯里,五月雨感受到了冰冷而坚定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