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夜和眠霜的天赋恰好克制幽冥和自己,漆拉与银尘都未必能够战胜他,而从未交过手的吉尔伽美什与修川地藏又是谁更胜一筹?
艾欧斯与那位叛徒祭司对抗两个白银祭司,胜算又有多大?
她摇了摇头,这场战争已经无法用单纯的经验判断,更像是一场赌博,而赌注是,自己的生命。
“幽冥,如果我最终谁都不选,你会怎么办?”
“我啊。”
幽冥停顿了一下。
“我会站在你的身边。”
幽冥看着远方的天空,眼中带着坚定的光芒。
【北之因德帝国-极北之地-阿特姆斯镜厅】
过了好久,麒零才缓了过来。
“您是说,我是被漆拉从凝腥洞穴里救出来的?”
“没错,你之所以会在凝腥洞穴前感受到那种熟悉感,是因为在十七年前,那里曾爆发过一场与你深有渊源的血战,而你当时就在那里。”
铂伊司说着,停顿了一下。
“那场血战过后,你被留在凝腥洞穴里,不久之后,一度水爵漆拉和冰帝艾欧斯出现在那里,抢在西鲁芙之前把你带回亚斯蓝。
之后,艾欧斯把你放在水源的一个小镇上。
由于你体质特别,被发现的地方又是凝腥洞穴,几乎所有人都把你当成了白银祭司制造出的‘完美容器’。
我和漆拉也认为,这个身份可以巧妙地保护你,所以从此隐瞒了你的真实身份。
在那以后,你以完美容器的身份长大,多年来一直无声无息,直到不久之前被白银祭司重新发现,收为使徒,有了之后发生的一切。”
“原来是这样。”
麒零点了点头,成为使徒以来,他的确想过自己的身世,但那更多的是他作为少年,心中的英雄之梦,连自己都知道那不过是自己的想象。
但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真的得知自己原来有着这样特别的身份。
他缓缓摇了摇头,一切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我的父亲,他很厉害吗?”
“当然,他是拯救这个世界的英雄。”
铂伊司抬起头,看着辽远的天空,眼神恭敬。此刻,他仿佛不是这个北方帝国最高的王爵,而是一个普通的使徒,回忆着高大的神。
“上古时期,一个可怕的魔灵从异界流放于此,它爆发出的邪恶力量笼罩整片奥汀大陆,在那片混沌的黑雾之中,无数的人被浸染,成为黑色的怪物。
转眼间,数百万亡灵疫军冲向世界各个角落,在黑暗的侵蚀下,整个大陆濒临毁灭,是你父亲他们和其他几位神明挺身而出,保护了奥汀大陆。
不过,他们也为你留下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使命。”
铂伊司说着,顿了顿。
“在他们杀死魔灵后,由于邪恶之力过于强大,无法彻底毁灭,四神最终决定,把它的【黑暗之魂】分开囚禁。
经过层层的筛选,他们最终在整片奥汀大陆上选出了几十个孩子。
他们把魔灵的邪念分为十二份,封印在十二个少年少女体内,分散在奥汀大陆的四大帝国里,由专人看管。
这十二个自愿封印黑暗之魂的神使被各国视为英雄,受到各国人们的尊敬与崇拜。
但在之后的几千年里,被囚禁的魔灵邪念开始苏醒,它们腐蚀十二少年少女的身体,黑暗也随之缓缓醒来。
终于有一天,散落在大陆上的魔灵肉体残骸——名为【往生的回响】的活体回路重现世间,寄宿在人们的身体之中,把人们变成可怕的回响者。
很快,回响者在各地源源不断地涌出,巨大的灾变一次次地重新降临整个大陆。
灾变之下,四位神明一次又一次地出发,平息一场场灾变。
但在战争之中,四神的力量在渐渐变弱,十二个少年少女体内的黑暗力量却趁机逐渐醒来,邪恶越来越强。
终于有一天,他们夺取了四大帝国的最高权力,并篡改人们的记忆,将自己称为白银祭司,统治了奥汀大陆。
看着被侵蚀的神使,风神预知到,迟早有一天,十二份邪念将会冲破封印的束缚,重新聚合成魔灵,毁灭世界。
但在经过几千年的战斗后,他的神力已经不足以支撑着他平息那场变乱,那样下去,世界终将走到尽头。
所以,在经过思考之后,他最终决定把希望寄托在了后人的身上,而你,就是北风之神希瑞波斯和黑夜女神倪克斯唯一的孩子,风之子麒零。”
“原来是这样……”
麒零直直地看着城中高大的神殿,目光呆滞。
他从没想过自己竟然有这样特别的身份,他也没想过看似平静的世界正面临如此可怕的危机,而自己的父母竟是拯救这个大陆的英雄。
“铂伊司王爵,我的父母在哪里?我想见他们。”麒零抬起头,轻声问道。
“这个,可能不行。”
铂伊司轻轻摇了摇头,他的面色有些凝重。
“为什么?”
“因为,他们,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铂伊司说着,吸了一口气。
就连无比沉稳的他,都心中有一些波动。
“就在十七年前,也就是你出生的那一年,奥汀大陆爆发了第十二次往生的回响,北风之神希瑞波斯带着他的神卫出征,不久后传来他在战争中战死的消息。
为了保护你,你的母亲黑夜女神倪克斯也死于那场战争。”
“你是说,他们都已经……”
麒零呆呆地说道。
铂伊司点了点头。
麒零的目光有些呆滞。
他伸手擦了擦眼睛。
他本以为,泪水会像泉水一般涌出眼眶。
但并没有。
他的眼睛干涩,神志清醒,情感平静,毫无波澜。
一切就像平时一样。
就好像那两个人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是因为十七年来从没见过,让他习惯了离开父母的生活吗?是多年来的分别让他淡忘了那份情感吗?
不。
这些年来,在那对老夫妇走后,麒零独自生活,虽然十七年来从未见过,但他的心中依然有那样一种憧憬与等待。
好几个寒风呼啸的夜晚,他曾抱紧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