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有黎万山的电话?”
“八月份,你在黎园养伤的时候……”冷凌霄淡淡一笑,带着几分无奈,“我不放心,但是奶奶……”
“所以就借故去了金城,然后被黎万山主动找上门,在金山别墅?”
“是啊!”
“其实我那个时候,在黎园有听到过你的名字,但是没想起来……对不起,害你为我担心了那么久!”
“没事,都过去了。”
“你说黎万山干嘛要去Y国?以前把股份看得那么重,这次说转就转了,奋斗了几十年的战果,是一丁点都没给他的宝贝儿子留啊!”
冷凌霄笑着刮了刮唐小绾的鼻尖,这思维跳跃得也太快了点吧。
他还等着深情告白呢。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是便宜了黎子深!
“花花,以后我们就生一个孩子吧,省得为了财产斗来斗去的。”唐小绾乖巧地躺在了冷凌霄的腿上。
“万一是个四胞胎呢?”
“一胎四个?天呐,那我这肚子还不得被他们撑成大皮球了?怎么可能,听着都怪吓人的,四个!”
“为夫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
“战斗力?”
“嗯,难道不是?”
赵仁杰:这是我能听的吗?
他后悔没将隔板升起来。
后之后觉的唐小绾不禁嘴唇一咬,连忙将自己滚烫的脸紧贴着冷凌霄的灰衬衣,小心脏狂跳不止。
天呐,我都说了些什么!
怎么会想到生孩子?
“睡吧,到了叫你。”冷凌霄轻抚着唐小绾的黑发,眉眼带笑。
……
而此时在警察局内,气氛凝重而紧张,灯光照在冰冷的墙面上,映出每个人脸上复杂的情绪。
黎万山打完电话就一直坐在询问室一角,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懊悔与焦虑,不时地抬头望向门口,期待着冷凌霄那边能快点派人过来。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距离黎万山两米处,脸上怒气未消。
他粗粝的双手紧握成拳,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桌子上放着他的枪,虽被警官暂时保管,但它的存在也让现场显得更加剑拔弩张。
负责这起事件的两名警官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戒,一边记录双方陈述,一边试图缓和紧张的气氛。
警官们不时地交换着眼神。
一位年长的警官作为和事佬,耐心地向男人解释法律程序,强调冷静处理的重要性,但男人态度坚决,明确表示不愿接受任何形式的赔偿,坚持要将黎万山逐出Y国。
“警官先生,我说的都是实话,路面有些滑,我已经尽力了。”
年长的警管微微点了点头。
黎万山的态度非常诚恳,努力地解释着。他承认由于自己的过失给男人一家带来了惊吓和不安,愿承担所有责任,但在面对男人强硬的态度时,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他担心这件事一旦闹大,不仅会暴露自己的新住址,还有可能被媒体渲染成一场仗势欺人的风波。
黎二婶红着眼睛,惴惴不安。
每当一有机会,她便会立刻上前,哭着向男人的妻子道歉。
“真的很对不起,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先生一向开车挺稳,他绝对没有故意要伤害孩子的意思,我们愿承担所有的责任,我也有一个孩子,非常理解您的心情。”
她反复说着各种道歉的话,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男人的妻子始终不肯原谅。
而闻讯赶来的管家也被一名警官挡在了门外,此刻正在打电话。
……
晚上十点半,金城黎园。
黎子涵看完刚刚收到的消息与图片,心中的怒火再次爆发。
该死,只是擦伤。
哼,这一次……算你走运。
沉思片刻,他起身离开卧室,谁知刚走到步梯拐角处却看见白龙心事重重地从楼上走了下来。
看来小绾的影响力还挺大的!
一个个都开始走步梯了。
从袁敏出事到现在,黎子涵一直都住在黎园,不肯回南江别苑。
在他心里,那里已经不是家了,没有了母亲,别苑就只是一处冰冷的房子,而黎园这边不仅有哥哥,还有他想知道的第一手消息。
监视黎万山的事进行得很隐秘,但白龙却没想着瞒黎子涵。
“小黑龙,我哥在书房吗?”
被黎子涵这么一问,白龙迅速整理好思绪:“我劝你最好还是别上去了,深哥这会儿……在健身房。”
黎子涵:“?”
这是又查到什么了!
“谁陪着练呢,陈鑫?”黎子涵皱着眉,关切地问道。
白龙无奈地摇了摇头。
“货船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没发现任何异常。”
“两天了,已经过去整整两天了,会不会根本就不是货船?也许是咱们方向错了,游艇一类的?”
黎子涵明显有点情绪失控。
“游艇,大小船只,所有的水上交通工具……”白龙顿了顿,将声音压低,“陈鑫你还不了解,做事多仔细,恨不得把人家船板都拆了。”
“加上三叔跟妈,六个人,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就算他们再会伪装,连监控都破坏了,总会留下点什么吧,目击者也没有?”
“那晚下了一夜的雨,金缘河都涨水了,岸边没人很正常。”
话落,黎子涵没再追问下去。
他当然记得母亲出事那天下了一夜的雨,直到天亮才停。
“早点休息吧。”
白龙说完这话便抬脚离开。
只是在他走到大厅时,突然止步,又一次起想起了黎敬山的话,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自己忽略了。
木箱子?
等醒来时人已经在岸边?
想到这,白龙连忙拿出手机,打给了负责修复监控的技术人员。
他很想快点知道,黎敬山是如何回到岸边的?有没有可能是被人拖过去,故意制造出的某种假象。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木箱子不偏不倚刚好撞上大石头裂开,没溺水,还被冲上了岸。
“下午新送去的怎么样了?”
电话里传来轻微的哈欠声:“没发现有删减的痕迹,而且也拍不到岸边,才刚到绿化带边缘那块。”
“大桥东头附近那两个呢?”
“都一样,拍不到。”
话落,又是一个哈欠声传来,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好好休息了。
“今晚就先到这吧,明早再说。”
“是,龙哥。”
挂断电话,白龙的眸色不禁暗了几分,怀疑自己的判断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