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趣的是身为女人的依娜和玉娇的心理反应了,在此之前,他们确实对风池有好感,也确实存了依靠风池为阶梯在修仙之路上走得更远的想法,但也仅限于是处得比较好的同门关系而已,无端被绛珠仙子整了这一出后,把女人的骄傲给勾起来了,还真在心里埋下了要把风池抢过来的念头。所以,当风池犹豫着要不要抱绛珠仙子起来的那一刻,她们比风池本人还要紧张,看绛珠仙子的目光里已经不能简单地归纳为嫉恨了。
女人的心同样是极为敏感的,绛珠仙子的眼角余光可不就正关注着依娜和玉娇么,见风池迟迟不搂自己起来,一缕法力从丹田升起,眼睛里突然流散出雾一样的朦胧光华,玉手轻柔,顺势抚上了风池面颊。
风池看着她期盼的眼睛,如一剪秋水,不断冲击其内心构筑的并不牢固的堤坝,乃至他渐渐心绪不稳,他与她吹弹得破的粉嫩面颊越凑越近,渐渐沉醉于其用言语和肢体编制的粉红梦幻中。
在场修为稍差些的男修虽离风池还有一段距离,亦被魅术波及了,不知不觉心旌摇晃,已然脱离了对依娜和玉娇的“关怀”,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向了拥在风池怀中的绛珠仙子,就跟看着一件美轮美奂的稀世珍宝,完全忘记了其“疯子”的属性,就觉得其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眉眼都在描绘这个世间的至臻一般,视界之中再无别物。
风池就范了,将绛珠仙子拦腰抱起,同时展颜笑道:“梦真阿妹……”
绛珠仙子一愣,惊讶的看着风池。
“阿妹,阿哥唱歌给你听啊……”在绛珠仙子的魅术之下,风池迷离在自己的臆想中,他当然不记得自己和梦真有过什么,只知晓这个人是自己的阿妹,目前这个位置被绛珠仙子取代了,他唱起了部落中那首流传最广的歌谣,“红莲藕的胳膊白莲藕的腿,妹坐船头眼似水……啪!”
风池的歌声很嘹亮,带着蛮族部落的风情与另类雅致,但都被最后那一声突然响起的“啪”给强行拆解了。
他左脸上猛然出现了一个秀气的巴掌印,五指俱全,如朱砂渲染。
“你为何打我?”风池懵懂不明,茫然瞅着绛珠仙子。
“梦真是谁?”绛珠仙子气道。
“我刚刚叫了梦真的名字?”风池顿时从思绪迷离中清醒过来。
“哼,你欺负人!”绛珠仙子气道,眸子一红,眼泪如掉线的珠子溢出眼眶,“我告诉师尊去。”
说完,她凌空而起,瞬息之间闪身到了迎宾楼前那颗苍劲的古松之巅,似犹不解恨,远远的脆声道:“小乌龟,你欺负人!”
依照绛珠仙子这样的高阶修士,本不应该行此小妇人之举,可其颠倒的神魂显然不足以支撑其做出正确的选择,在强烈的醋意泛滥中,只剩下本能驱使其行为,那就是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个将她许配给风池的牛鼻子道人去诉苦。
绛珠仙子这一走,被魅术波及到的修士顿时恢复了清明,可回想之前心神失守的样子,一个个心惊肉跳,这还只是受功法波及,若是在敌对之中哪还有命在?于是,他们也顾不得依娜和玉娇两位美人当前,收敛了意欲献殷情的遐思,匆匆离开了现场。一时之间,不相干的人走了一大半,只剩下当初和风池一并拜入唤灵宗的这波人。
依娜和玉娇见风池挨了一巴掌,鲜红的指印和脑门上的小乌龟一红一黑相映成趣的样子,她们似乎也好受多了,虽没破颜而笑,但明显不那么将仇恨溢于言表了,互相对视一眼,径直入了自己的房门。
很快,井台边只剩下风池和自己的结义金兰,其余人都散了。
“三弟,我们到那边去说话。”赵冲道,指了指溪流边的古松。
一行四人快步走至松树边,赵冲看了风池的脸一眼,大概也觉得自己这位金兰人红是非多,各种匪夷所思的境遇层出不穷,颇令人啼笑皆非,叹息道:“在未入宗门前,为兄只是觉得你不同常人,到了宗内后才发现为兄对你的认知浅薄了,三弟乃神人猛人加上荤人啊,哪来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缠着你?”
“大哥,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啊?”风池揉着被打疼的面部道。
“哈哈,只是有感而发而已。”赵冲笑道。
“那位仙子被你气跑了,你打算怎么办?她会不会又跑回来折腾你啊?”上官媚不无担心的说,“女人的心眼都是很小的,她若回来,你要多陪着说几句好话,可别惹她真动了怒,你就处境不妙了。”
“没事的。”风池道,“巴掌都打了,她还想怎样?”
“我觉得三哥说得有道理……对了,到底是依娜和玉娇偷看你洗澡,还是你偷看她们洗澡啊,你家堂客吃恁大的醋?”周彤与诸人完全不再一个平面上,想的问题全冲着此事的花边传闻中去了。
“哪有的事?”
“梦真是谁啊?在宗内认识的?三哥你的桃花大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梦真是我泽南的阿妹,已经故去差不多两年了。”
“你不是说修士在功法未成前不能成婚吗?”周彤很会抓重点。
“哎,说来话长。”风池竹筒倒豆子,简明扼要的将梦真的故事说了一遍,说自己受过很重的伤,失去了梦真的记忆,还是自己姐姐风铃告知他关于梦真的事情。随后,他似乎想起什么来,从储物袋中取出梦真的画像,道,“这是我阿妹的画像,你们看,绛珠仙子和她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风池摊开双手,擎着那一幅卷轴,乐呵呵的看着自己三位金兰。
“好看。”这是上官媚的评价。
“三弟你的绘画技艺如何?这幅画还原了几分梦真的原貌?”赵冲问。
“什么还原了几分原貌,我阿妹就是这个样子的。”风池说得理所当然。
赵冲眉头一皱,还想再说什么,忽感觉上官媚碰了自己一下,他顿时会意,说道:“把画收起来吧,这是你的心爱之物,可莫要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