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自己一整日都没见他,怕是早就忍不住了。
倒是萧染星说:“我倒是刚来不久,还想再陪着璐宛姐姐多说几句。”
颜汐浅也不推辞,道:“好吧,我让人把隔壁收拾出来,你夜里若是不想回去,就在隔壁睡下好了。”
萧染星点点头,“放心吧,我不会和你客气的。”
卿晏辞跟着侍女出门,瞧见一身浅蓝色锦衣的少年正在外面站得笔直。
颜汐浅迎上去,“还换了身衣裳?”
少年温润一笑,道:“想着一整日未见,总觉得想念,若是只出来陪我吃个饭,又回去了可怎么好。所以,想用点小手段,吸引阿浅的注意力。”
颜汐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哪有人把自己的目的说得这样明白的?”
卿晏辞却仍旧是笑,“你都问了,我自然不能隐瞒。”
颜汐浅捏了捏他的脸颊,道:“很乖,今晚吃什么?”
祁慕阳瞧着两人旁若无人似的甜甜蜜蜜,心里别提有多羡慕了。
想着自己以前也有人这般宠着,如今想想都是眼泪。
之后的几日,卿晏辞也闲了下来。
颜汐浅每日都去陪颜璐宛,卿晏辞只能孤零零的去藏书阁看书。
七日后,卿揽月传来了消息。
卿晏辞还以为是在妖族找到了人,便火急火燎的去了天君殿。
“人在哪里?”
卿揽月摆摆手,道:“不是那个。人还没找到,我派去的人还在寻找,你先不要着急。倒是我找到了你先前带过来的那个符印。”
卿晏辞眉头一紧,凑到卿揽月身边去。
桌子上摊开了一本古籍,上面画着的图案和他拓下来的图案正好方向相反。
“就是这个!”卿晏辞惊呼,连忙捻起书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那图案果然是某种封印术法,威力极强,甚至可以将一个人的气息封锁,更改成另外一种状态。
也就是说,花迎霜身上真的被封印了什么。
卿揽月问道:“这种封印术法虽然看上去简单,不需要太多的灵力,但实际上却是消耗人的命格来完成的术法。这种法术害人不浅,若非万不得已,绝不会使用。并且这术法也会对使用术法的人本身产生诅咒,多半……会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场。”
卿晏辞脑海中浮现出老族长说过的,花盈盈的死状惨烈,难道说就是受了这种诅咒?
他连忙往后翻了几页,但书中并没有描述破解封印的方法。
“没有破解之法?”卿晏辞问道。
卿揽月摇摇头,“因为是禁术,要破解恐怕也很困难,不过……”
他又从桌子上拿起一本书,翻了开来,道:“这里面倒是有提到,这种封印随着年长很容易被诱导,产生破绽。”
卿晏辞一怔,从他手里拿过书,看了起来。
此类咒术多半是用于隐蔽身份,如若能长时间和父母亲族相处,便会被父母亲族的气息引导,封印也会随之产生裂痕。
父母亲族?
可花迎霜的母亲已经死了,父亲的到底是不是花尘双?
看来,只能等候花一兰的消息,才能进一步知晓,花迎霜到底是什么身份。
卿揽月见他一脸凝重,问道:“这东西也是在花迎霜身上发现的?”
卿晏辞愣了下,道:“不是。”
卿揽月笑了笑,“你这小子,无论是哪个年纪,撒谎都这么容易让人察觉,太假了!”
卿晏辞皱了皱眉,想起先前阿浅似乎也说过,他撒谎的时候一下子就会被看穿。
“很明显?”
卿揽月笑着说:“我可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你心里想什么,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少年横他一眼,道:“哪有这么夸张,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然而,卿揽月却一副很骄傲的模样,道:“不是蛔虫,也差不许多了。要不是我,你能娶上漂亮媳妇儿,说不准现在还打光棍儿呢!”
卿晏辞果然不说话了。
虽然没有经历过那些,但他自己的性子自己很清楚。
深埋在心底里不曾对颜汐浅说的那些话,他自然也不会对任何其他人说的。
是以,卿揽月能给他和颜汐浅赐婚,必然是他自己有所察觉,才会如此。
见他不言语,卿揽月用肩膀撞了撞少年的肩膀,道:“你啊你,也就是跟我逞能,欺负我这个哥哥不能拿你怎么样罢了。”
卿晏辞勾起唇,笑了笑,“兄长果然最知我心。”
三日后,妖族传来了消息。
卿揽月派去调查的人找到了那位花一兰,可那人早已经在数年前就去世了。
线索就这么突然地断了。
卿晏辞除了知道花迎霜身上有封印,并且会被魔气灼伤之外,什么也探查不出了。
没办法,他也只能暂时作罢。
虽然没了线索,但卿晏辞还是从卿揽月那里要了那块魔铁。
“对了,孟云明日就要行刑了,不知道你家那位,要不要去看看?”卿揽月道。
少年皱了皱眉,道:“她不会有这种兴趣,而且,应该也不会再想见到孟云。”
卿揽月叹了口气,道:“若是我,被人欺骗了这么久,还想要我的命,我一定要亲眼看着她死了才算作罢。”
卿晏辞无奈,“阿浅不是你,没你那种恶趣味,也不喜欢报复。”
“好吧好吧!”
回到家中,卿晏辞还是把这话带给了颜汐浅。
谁知颜汐浅却说:“好啊,正巧明日医仙们要来诊病,我不用陪着堂姐,去看看也无妨。”
卿晏辞:“……”
他还以为她不会想去的。
少年小心翼翼的问:“真的要去吗?会不会……很为难?”
颜汐浅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摇摇头,道:“这有什么好为难的?她害了我很多次,甚至好几次都差点得手,我自然不会再对她心存什么善念的。”
感情归感情,仇恨归仇恨。
颜汐浅如今也算是看的明白。
背弃这种事,时常会发生,该难过的时候也已经过去了。
这几日,她为着颜璐宛的事儿操心,已经没有闲心顾及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