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圈,两圈,三圈。
王飞失血的情况竟然得到了好转,抽搐也挺直了,关年年从怀里掏出来一个药丸子:“这药封三十年没开了,都说一吞下去,阎王爷都要等三个时辰,你们佐证我给他吃了,等他好了,得给我钱。”
说着就直接捏碎,给王飞喂了下去。
之后就是王飞被医疗船接走,关年年站在原地看了好一阵,手上的血迹是帮忙处理伤口的时候染上的。
墨岩在温和的帮她擦拭。
关年年忽然举起手,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她早就给自己打过预防针,不要和书里的人物共情,所有的存在都该是蝼蚁。
可除了墨岩之外,她好像,关心甚至帮助到不止一个人。
加起来林林总总,也有一群。
摸着心口的位置,她发现自己嘴巴里计较这点得失利弊,其实在救下这个为国坚守在岗位的小伙子后,心里更多的是安宁。
和不悔。
难不成,她关年年的心,也成血红色的了?
恍惚的站了好一会,关年年忽然回头,发现墨岩抱着儿子,就陪在自己身边。
她忽的笑了,管他什么虚拟不虚拟,现实不现实,老公孩子热炕头,这不是现实那什么是现实?
做了就做了,天塌下来,她关年年缝上就好,emo个屁!
关年年自己想通了,继续吃吃喝喝的日常生活,那位陈忠小间谍,中途来和自己正面接触过,问她要不要挣大钱。
关年年立马说想挣,但是这海岛一眼看去都是水,怎么挣?
陈忠还有点犹豫,不是彻底相信关年年,所以抛出了一个小任务,打听一下,王飞得到的第一个仪器转移到哪里了。
关年年打听了:“被转移到镇上了,估计近期要上火车。”
陈忠得到情报,立马去转告给背后接触的势力,没想到对方还真截取到了他们投放在华国境内的谈测仪,陈忠被奖励了五千美金,就拿了两百敷衍关年年,说她做得不错,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接着就十来天没接触关年年,显然是想让刚挣了一笔快钱的女人心动焦躁不安。
关年年也确实表现了一把焦躁不安,陈忠心里觉得十拿九稳了,这才正式策反关年年。
这一次的任务他表示要是关年年做了,可以得到五百块。
什么任务那么值钱啊?
关年年问。
“过两天有一艘大船路过,你当没看到,放它过去,只要两个小时就好,还有将你们灯塔观察工作日志交出来,我抄写一份。”
关年年手一摊开:“工作日志是我老公在记录的,我又不碰那玩意儿我基本都不去灯塔吹风,冷死个人,还那么高。”
拈轻怕重的女人,陈忠评价道,又说:“那你拿你老公的日志抄写下来。”
“那不行,我老公要是问我我怎么回答啊。”
陈忠顿了顿,墨岩一看就是正派人士,也从不和人计较这个那个,更像是无孔不入的铁桶,估计要从墨岩手里拿到工作日志很困难,那就不拿吧。
话是这么说,陈忠却在心里点评,关年年是个胆小如鼠的女人。
任务给她了,陈忠这两天特别紧张,真怕关年年和他的第一次大型合作失败了,出状况了。
好在一切都如他所愿,大船根本就没被发现,顺利的在海域内大摇大摆停了两个小时。
陈忠笑呵呵,幻想着这次能得多少钱。
却没想到刚和对方碰面,直接被对方一巴掌打趴在地下。“你这个叛徒,还敢给我们设局,我们都知道了!”
陈忠懵逼了,知道什么了?
他不是和年同志合作得很顺利吗?
“你故意骗去我们的信任,其实耍着我们玩!我们的大船刚进去你们海域,直接失灵,无法联系外界,现在已经被你们的海军拖走了,上面还有我们六名成员!还说不是故意!”
“不是,不是的啊,先生,我真的按照你们说的做了,什么拖走什么失灵,我真的不知道啊!”陈忠凄厉的求饶,恼羞成怒的对方已经不想再听了,直接崩了陈忠的脑瓜子。
同时,用天文望远镜盯着礁石不知名小岛的关年年邪魅一笑,下了灯塔,直接去陈忠那边,将他的储蓄全抄了。
美金搜刮到了七千,一些金块啥的,也不少,有些文字证据就存起来,到时候打包给李潇,让李潇去争取一些福利回来。
为什么陈忠会被宰。
因为关年年提前预警了呀,她用的卫星电话,联系上了镇上接应的同志,消息之后的去处她就管不着了,反正作为这次活动的核心,她是干完了属于自己的活儿。
这才一个多月,她和墨岩就超标完成任务还截了人家一艘装备精良的船只……
李潇和上级都不知道怎评价了,只知道以后这对夫妻就是他们王牌中的王牌,没有超级大的任务不许再叫他们俩,杀鸡焉用牛刀。
这也导致了之后关年年和墨岩次次都是出那种出生入死的任务。
虽然任务是提前完成了,但镇上还是希望找到合适的守灯人之前,他们夫妻能兼职满半年,关年年要了点好处,找来镇上工程队坐船来给她盖了个两层半小洋房,就同意住继续干半年。
小洋房盖好的这天,关年年正在做墙面清洁,一个脑门和手上都抱着纱布的年轻人上了岛,颤抖着把自己娶媳妇的老本都掏出来,还关年年的医药费。
关年年瞧见他就想起自己五千积分的绷带和二十万一颗的保命丹,看看对方给自己的,才两千六,关年年叹气:“我接受分期付款。”
帮人,救急,是一回事。
但是再亏本,她肯定要心疼加后悔,不如先当个小人。
小伙子,努力吧,也许十年八年,钱就没那么值钱了,你就能还完了。
王飞傻眼,他还以为,年同志要潇洒一笑,说,这是你的钱,拿着买补品吧。
呜呜。
不过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奇迹,小伙子心里难过归难过,还是很上道的写了借条。
关年年笑着拍拍他:“后生,不错。”
没让她觉得白救了,也没让她被道德绑架包围,是个干脆人。
王飞修养了一个月吧,就又开始恢复装渔民捞东西的行当中去,基本是一周过来看一次关年年,哦,他认关年年当姐,单方面的认来着。
时间一天天在过,半年的时间火箭一样咻咻咻打眼前经过。
天转冷的时候,镇上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守塔人,关年年和墨岩一家三口可以离开了。
啊宁四季他们都在好奇,为啥年同志和莫同志不干了,就连有官瘾,喜欢抢人家活儿干的慧哥都主动来问,是不是他平时太招摇,惹到夫妻两个了。
“我就是小时候开始爱上管东管西,又没本事混个干部留城里,所以来到这地方,官瘾就冒出来了,其实我一直没坏心的,你们需要仓库钥匙,需要看账本,我可是立马就交出来了,所以……如果是因为我你们待不下去,我给你们诚挚道歉,以后也会改的。”
想当初,关年年还列他为怀疑目标之一,没想到临走了,能听到人家这么诚恳的自白。
心里要说没感慨,那是不可能的。
但她只能回应慧哥:“沉淀沉淀吧,你想要的以后都会有的。”
最近真渔船也开始加入了捕捞的队伍,想必未来这一片会做为军民合一的根据点,到时候人多了,慧哥想当管事的,也不是不可能。
关年年收拾好细软,和抱着孩子的墨岩站在来接人的船上,看着这岛屿越来越远,不自觉的摇摇手。
别了,荒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