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从朗铜营房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七天后,整个人魂不守舍,走起路左摇右摆像是随时都要倒下一般,眼袋上的黑眼圈让国宝看了都会认为他是同类。
他现在非常后悔回答朱老元帅的那一个问题,两人对话的场景历历在目。
“小子,喜欢兵法吗?”朱元帅笑得像是一只诱拐小鸡仔的老狐狸,嘴里的后槽牙都清晰可见。
“喜欢是喜欢,不过学了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将军,不会带领手下冲锋陷阵,更不是元帅,有千军万马等我统筹调度。”李峰老实巴交的回答。
“你不学肯定没有,那是一点机会都没?就算有你也不会带兵,那样岂不是要活活连累其他无辜的士兵。如果你学了兵法,虽说不是百分百有机会,但,万一有了呢!你说是不?”
听朱元帅话里的意思,像是准备让李峰带一只队伍,立马眼冒金星的看着对面的老头儿,带兵打仗,这是多少热血男儿的梦想。
挥手间,强弩灰飞烟灭,光是想想画面都让人热血沸腾,恨不得现在就身穿银甲,上阵厮杀,冲入敌营,杀个七进七出。
“你是要我带兵?”满眼期待的看着朱元帅。
可是听到的回答,差点让李峰当场去世。
“你猜!”
李峰“……”
猜你大爷,你个糟老头子坏的狠。
接下来就是暗无天日惨绝人寰的七天七夜,朱元帅命人抱来城里的所有兵书,把朗铜的营房堆得满满当当,朱老头一边教,一边用沙盘演练,把行军打仗的注意事项,排兵布阵时需要注意什么,沙场对决时,作为主帅该怎么取舍,这些都交给了李峰,可谓是朱元帅把这几十年的经验,在这七天中统统以填鸭式的教学方法交给了李峰。
导致李峰每天只能睡一个时辰,就连吃饭都要抱着一本兵书看,更绝的是朱元帅在李峰上茅房的时候,都在外面讲解。
让经历过三年模拟五年高考的李峰差点吃不消,最后出来时就成了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反观朱元帅还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
等李峰走远后,副将走到朱元帅身边,毕恭毕敬的说道:“元帅您真的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少将军他不是更为合适吗?”
“他啊。”刚才送走李峰还精神抖擞的朱元帅,说到自己儿子朱启隆时,神色瞬间黯淡,语气里透露出说不出的疲惫“脾气太犟,好胜心太强,最重要的是白虎剑并不认可他。”
“可是元帅,此人我们并不了解,这样做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
“呵呵!草率?我能有那个老东西草率,当年我还是稚童的时候,就被他用一个拨浪鼓骗到军营来,NNd不就是用白虎剑烤了一个红薯吗?那个老东西有必要连小孩儿都不放过吗?
还有你说的了解,那个老家伙当时了解我吗?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一个人,你说我能放弃?”朱元帅在说到老东西的时候,拳头握的咔咔作响,要是那个人现在在他面前,朱元帅绝对会一通老拳招呼上去。
副将“啊这……”
朱元帅嘴里的老东西是上一代白虎军团的元帅,他可不敢接这话,整个白虎军团也只有朱元帅敢这么称呼上一代元帅。
至于朱元帅为什么那么恨老元帅,的确是老元帅做事有那么亿点点的不地道。在朱元帅及冠之年的时候,就把白虎军团丢给朱元帅,自己跑去逍遥快活,这事搁谁身上不是一肚子气。
“好了,不提那老东西,提到他就是一肚子气,让你们观察的伤员做的怎么样?”朱元帅深吸一口气,压下揍人的冲动,问起正事。
“军医那边我们去看过,李峰那小子的消毒之法与缝合之术,的确能加快外伤愈合,一般的外伤,消毒配上金疮药三天左右就可以自由活动,减少化脓的风险,严重的需要缝合,五天左右伤口就以结疤,十天的样子就可以自由活动,比我们以前的方法快上了一倍有余。而且方法简单,适用于每个人。”
“好,好,好!李峰这是给我带了一份大礼。就为他传出来的方法,这七天就值得。”
朱元帅接连说了三个好字,抚须大笑。
“对了让你们准备的马匹,准备的怎么样?”
“马匹已经准备齐全,一人三马,共二十七匹,都是驿馆里挑选出来的善长途奔骑的良驹,而且人我们已经找到,已经带回县衙好生照顾。
元帅您……”说到最后副将看向朱元帅,欲言又止。
“有屁快放!”朱元帅没好气的骂一句。
“是,元帅,我们真的要回京?把白虎军团交给李峰?”
“就这破事,说话吞吞吐吐跟个娘们似的,放心!我还没那糊涂。”
副将悬起的心刚放下去,又被朱元帅下一句,吓到嗓子眼来。
“就我和启隆加上亲卫回京,你们留下来辅佐李峰。”
“元帅,万万不可啊!李峰接触兵法才几天,他有什么资格统领白虎军团。”
“闭嘴!”朱元帅回想起李峰在七天中的表现,他自己亲身经历都不敢相信,一个从未接触过兵法的人,从最开始沙场对弈,被打的屁滚尿流,丢盔弃甲,到后来的各有胜负,平分秋色,到最后的胜多输少,每每都有意想不到的妙招把自己的后路给截断,形成围困之局,让自己孤立无援,成为败军。
这就离谱了,简直就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朱元帅有种这些年的领军打仗的经验,全学到狗身上一样。这话不能堆副将说,太特么丢人。
现在的李峰只是缺少实战经验,要是他有朱元帅一半的实战经验,恐怕朝廷就要在多出一位年仅三十岁不到的少年元帅。
如果这样的李峰还没资格,那么谁还有资格?
“谁说他套统领白虎军团,他只是在我离开这段时间,替我镇压白虎剑,不能让对面知道我的离开。”
“元帅……”
“听命行事。”
“……是……”
副将还想说什么,却被朱元帅举手打断,最后副将只能不甘的令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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