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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时间中,风素琳也没能够一直坐着,毕竟从敌对的关系突然要变成坐下来一张桌子上成为交谈的合作者,对圣徒来说总归是不适应的。

她不由得开始讲述过往。

“风之王国自我出生的时候,已经不怎么离开本土的区域进行远方征程了。大部分的外属岛屿领地,从我父亲那时开始就逐渐地被放弃掉……圣徒们庞大的征战队伍在缩减编制……但很多王国居民都知道那不过是自己的孩子死在了海洋的潮流下的结果。”

先是描述着自己过往,籍此来推动三人之间的交流,内心有对外面的向往。凡瓦西这座城市她看了无数多遍,主城区的街道自己都能摸着黑走。

“我也很想知道,外面的王国,究竟是怎么样的?”

“那就讲一讲火之王国?”韦瑟朝圣徒搭话,描述了一个矮人与人类共同治理的国度,还有存在于王国地下与矮人争斗千年的蜥蜴人。

久远的过去,与圣徒相似的治安官,是火之王国维护秩序的力量吗?

她听得很认真,对两位上岸者的旅人过去经历感到极大的兴趣。

“在献祭号,也就是坠落在凡瓦西附近的那艘船,曾经到了一处由治安官所管辖的外属岛屿。”重樱提到献祭号航行多天后第一个到达的地方。

“有什么特别的吗?”圣徒问了一下。

丝毫不在乎别人听了是否还有胃口吃饭的大小姐,不带有感情色彩地描述着自己看到过的现象:“尸体会复活,埋在土里的人还会回来。”

“就算是肠子和内脏也会变的具有攻击的特质,同时四分五裂的人还能够活着。”

比作夸张手势的韦瑟,把碗筷都放了下来,描述一下肠子盘在地上缠向非信仰者的攻击意图。

“治安官根本不敢参与当地村民之间的冲突,他们似乎是知道一些事情,行动在那片岛屿上变得非常谨慎。”

“迷雾山脉的污染……”风素琳说出一个重樱和韦瑟没有听过的词汇。

“迷雾山脉,和迷雾群岛是一个地方吗?”

菜肴做好,在这片不算寒冷还有些湿润的环境之中并不会很快冷掉,正适合边吃边谈,尾指在桌上叩跺叩跺,圣徒思索着记载下来的内容并对两人阐述。

“有群岛的地方,最终就会连成那一片山脉。”

“那种诡异的尸体,是怎么来的,圣徒所有记载吗?”

“没有专门深入的研究,枢机与前任,前前任,甚至几百年前就有一点说明,但有个时间点后它们不再出现,最近的几十年才又趋于频繁。”

风素琳提到多数圣徒所的力量都用来对抗海洋的威胁了,他们对群山的关注甚少。

韦瑟猜测,是否由于某些东西的松动,或者是难以看管而泄漏出来的力量?

重樱和自己已见过深海意志,在这片群山里是否又存在另一个意志,他偶然在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名为黑暗的词。

和在精神世界中沉沦的最后听到的话语有关吗?

他试着问风素琳:“如果需要借助圣徒的力量进入王国背后的群山探索,能够提供多少帮助?”

“圣徒所不能作为私人的力量!”用公筷夹了一扎菜进碗中,吃相更具有霸道英气的圣徒,饭量似乎比一般人还要大?!

“不过我能够代表自己家族,为两位提供一点点的帮助,前提是你们要帮助王国脱离这里的苦难。”

她一直好奇两人嘴里说的,能够让自己离开这片土地,去往看看的承诺如何兑现。

风素琳希望不仅有自己,还有其他人也能够跟着一起来,这是圣徒的衷愿。

也许内心仍然是希望拯救大多数人,她不会自私到放任自己能够离开就作罢。

已经无法希冀这方王国的平和,但至少能够为王国的市民,还有那些跟随一起抗击邪恶与堕落的圣徒寻得一处短暂安身之地。

“我们虽然无法承诺拯救所有的人,但大部分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另一个问题便是,圣徒要如何在普通人之中辨别出信仰了深海的异教徒,让他们混入被拯救的人群之中恐怕会引发相当程度的混乱。”

风素琳摇了摇头:“让圣徒所来想办法吧,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歌剧院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圣徒即使派出更多的人手,也无法阻止那些信仰已经完全将人类视为了敌人的恶徒。”

只能够通过武力清除,无法将它们管控在一定范围里,是一件令人烦恼的事情,它们势必会藏匿其中。

两者的观念完全发生了改变,徒有外形的人类,与善良而淳朴的王国市民已经完全不同。

“让信仰异端的人付出足够令他们感到沉痛的代价……也许才能够制止邪恶的蔓延,让堕落成为一件人人惧怕的事情。”

但在无法给予生活希望,甚至看到秩序崩坏的人们,私下无论如何都要去寻求尝试着救赎自己的方法,这就是圣徒所艰难维持却依旧被深海信仰不断渗透的原因。

越来越多的人正看到诡异的景象,他们被禁止在海岸边生活,不允许向群山中进行探险。

从事利用海洋来进行维生的事业,诸多秘密不可能一直被保守而不被宣发……在传播之中就会变成恐怖而不实的谣言,吸引着许多人去探索真相。

死亡的开端由此而来。

人们中的一部分不再对感到‘相信’,他们在质疑下,选择尝试了别的出路……一条不被允许的道路。

至少不应该如此,风素琳接受自己现在的一切‘正确引导’,她是被如此养育长大的,王国圣徒的观念根植在她心中,亲眼看到异端的邪恶信徒,夺走那些善良的生命……

风素琳想着,唯有让人们对王国仍抱有希望,深海站在了邪恶的对立面,才能够制止王国的市民从精神上倾向于信仰异端。

如何看到希望,希望这两位上岸者能够给予自己回答。

便是她目前的想法。

“但对于迷雾山脉一无所知,不是一件好事。我们如果贸然进行深入的探索,很可能会遇到意料之外的情况。”重樱提醒着韦瑟,她弄清楚侍从的想法,商议接下来的行动。

“现在你们还要思考这件事情的余地吗?凡瓦西已经进入紧急状态了,至少我要尽快回去,重新组织圣徒所,维稳住城市的情况。”

她根本就不关心那些,吃到嘴中的焦褐热乎的肉也变得缺少滋味。

韦瑟也知道风素琳心中的着急与不安:“我们不会参与到圣徒所的事务当中去,依靠圣徒你们自己去解决……但我想,海洋的侵蚀在这段时间一定会疯狂鼓动它们的信徒。”

他所预想的便是,凡瓦西已经被散播许多负面的消息,圣徒们主动采取切断了凡瓦西内外联系的举措,直接与普通的武装守备力量把守城市内的各个出入口。

“如果我们是深海的教徒,肯定不会选择凡瓦西作为最先突破的城市……”

“听起来便是你们可以预料深海信徒们的行动?”风素琳眉头皱了一下,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还掌握其他的线索,否则怎么会在这里侃侃而谈?

韦瑟预想,主导者会把海洋的痕迹往前入侵,满布到现在设立防线中的一半,给予那些观测者莫大的压力。

紧接着从周围的城市开始爆发混乱,迫使凡瓦西重新派出圣徒与外面的分所进行联络,如果没有增援,便缓慢蚕食掉那些城市,如果圣徒们贸然派出队伍在夜中或是白天采取行动。

那么就寻找有利的地形进行伏击!

“我应该怎么做?大概设想有两种方法。”她所考虑的无非便是,究竟是谁指挥着邪恶的教徒,将最重要的指挥者找出来……

或者拖住!看上岸者究竟能够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改变……除此之外,完全对抗深海信徒的希望难以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