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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释,顾名思义,就是让药物等化学物质以一种缓慢的方式释放出来的一种方式。例如后世的许多感冒药,都是一种缓释型的药物。
杨怀仁在厨师学校学习的时候,曾经在课外读物里看到一种食物缓释技术,用于制作糖尿病患者的食物。
他觉得这样的技术,也可以用在给敌人下毒上。没有专业的制作器械,他只能用一种自创的土办法。
把河豚毒素的药粉混合干燥的生粉,然后压制成绿豆那么大小的淀粉蛋,用鸡蛋清包裹,蒸汽稍微加热,然后再用混合粉末补粉,再包裹压制,依次进行,最后制作成鸡蛋大小的丸子。
把丸子用油煎一下,然后混合进调味料包,到时候放入猪肉的大锅之中,就算完成了。
当这个加了“料”的调味料包放到煮肉的大锅中之时,丸子中包裹的有毒药物不会立即溶解到肉汤之中。
丸子经过不断的加热,缓慢的溶解,一层一层的毒药会缓慢的稀释到肉汤中,因为把握好了毒素的用量,一次摄入一定量的毒素,大多数人是不会有明显的反应的。
但是凭借人类正常的代谢速度,药物完全排除体外需要三到六个月,所以先前摄入的毒素不会短时间内排除体外。
而随着第二次,第三次相继摄入一定量的毒素之后,多次的毒素累积,就会让人体出现中毒反应,即便不会立即致命,也会浑身难受失去战斗力。
如果夏军中计,两到三天之内,就会出现大面积的中毒,导致整体战斗力大幅下滑,到时候即便宋军人少,要反击的话,夏军也会毫无还手之力,只有束手就戮的份。
童贯和杨世虎觉得杨怀仁的办法有点不可思议,但是他们是明白人,虽然没弄懂缓释技术的含义,但他们选择相信杨怀仁,因为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距离夏军首次发动进攻之后的第五天,夏军大营有了新的动静,十几架崭新的投石车建造完成,野利图里再次率军向清平关发动进攻。
一大清早,夏军的擂鼓进军之声再次响起,投石车摆在阵中,连擂鼓的士兵似乎都更加有了力气,鼓声之中比前几天都显得更有信心。
宋军这边,该撤离的伤员和非战斗人员都已经撤离清平关,一路不做停留,直接撤回了通远县城,沿路和东川的各关口和营寨,也相继撤离,清平关上至保留了千人的最能跑的将士,听从杨怀仁号令。
夏军进军至清平关城下二百步远的地方,停止了脚步,一队嗓门大的夏军士兵站了出来,开始用宋话开始骂阵。
野利图里有点搞笑,前几天进攻的时候也没想过要骂阵,今天不知怎么了,或许因为有了投石车之后信心十足,也不肯放过这次装逼的机会。
不过这夏军骂人的话,听起来也没怎么样,无非是些最普通的粗俗话,表达的意思还算比较明确,那就是交出杨怀仁来,可以给环州上下一个好死,否则的话,碎尸万段,鸡犬不留。
杨怀仁觉得这话骂的没文化没艺术,既然投不投降都是个死,谁有病投降啊?
要是换个说法,比如允诺个千八百两的金银财宝或者几十个西夏美女啥的,说不定还有意志薄弱的人能考虑一下。
杨换人由此可以判断野利图里在西夏也是个穷鬼,他家里肯定既没有多少金银财宝也没有几个美女。
不过让杨怀仁觉得好笑的是,自古以来骂人的话,总是一成不变的忘不了问候人家的母亲或者其他女性,说什么千人睡万人骑的,跟后世也没啥区别。
不过要表达同一个意思,这么骂人似乎没有技术含量,杨怀仁小声在大嗓门天霸弟弟耳朵边说了几句话,让他传了下去。
宋军这边开始回骂了。
夏军喊“睡你老女良”,宋军就回骂“你老女良睡我,省的我用力了”。
夏军骂将们听完一时没反应过来,等琢磨清楚了,气鼓鼓地叫骂得更卖力了,当然,他们骂人还是没有多少内涵,翻来覆去都是那么几句话。
宋军这边受了杨怀仁的指导,那骂人的话水平就明显高出不少,起码显得比较有文化,而且是完全不带脏字的。
比如,“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爹”,“你们都是祖国的花朵,专门往牛粪上插的那一种”等等。
反正有些话夏军听明白了,有些话没听明白,这也怪不得杨怀仁,和一帮没文化的较真,没意思。
骂得口干舌燥,杨怀仁见时候差不多了,开始给宋军将士们打手势。
很快宋军将士们也不骂了,停下来开始吃喝,左手一个酒壶,右手抓着一个大骨头棒子,就在城头上那么啃,啃得满嘴流油。
刚才宋军这边骂阵占了上风,是真的占了上风口的便宜。
如今是春天,刮的东南风,夏军骂人的时候扯破了嗓子,声音也被风顶回一半去,倒是宋军这边随便喊喊,骂声就传得更远。
现在阵前喝酒吃肉,春风继续帮忙,几十口大锅添了火,锅里盛满了牛羊肉,咕嘟咕嘟冒着肉香,每个锅都安排几个伙头兵拿扇子顺着风向扇。
杨怀仁更乐了,遥想当年诸葛亮摆下七星坛作法请了东风帮忙,好让他火烧赤壁,今天他则是摆坛作法的力气都省下了,春风义务帮忙,好让他用美食馋死对面的夏军。
不管夏军的盾墙阵是不是真的铜墙铁壁,但是是个人闻见美食的香味,就受不了这种诱惑,口舌生涎肯定是免不了的,这就是人类的本性,谁也逃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