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巴尼亚时间上午11点42分,一辆皮卡车抵达发罗拉城北部,继续向边缘行进。
沃森小姐扶着德什卡重机枪,远远瞄准一栋3层建筑。方向盘已交由黑光仆从控制,她得以将注意力全部投入战斗。在过去几个小时中,自己遭遇了超过二十波不同规模的敌人。Saiga-12霰弹枪也早已和mSG90一样耗尽弹药,中途虽然跑回寂静岭补给了一次,但还是没能撑到现在。而车上各种各样的苏制武器打了又补、补了又换,就连载具本身也已经更换了几次。
靠着吞噬血肉来快速补足伤势和精力,在人类黑光仆从的帮助下,沃森小姐硬生生从发罗拉城南杀到了城北,干掉的敌人数量过百。虽然不会因此而获得什么奖金,但她却有了一个重要收获,那就是枪感升级。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过去,死亡射手终于被黑光躯体给“解析”完毕,随着一次又一次高频率的紧张战斗,沃森小姐对于射击的感觉越来越不一样了。
脑子仿佛真的成了弹道计算机。
她甚至已经开始掌握死亡射手最具代表性的一个操作——跳弹,让弹头从一定角度射到坚硬物体的表面、弹开,以折线轨打击中目标。虽然就现在而言,成功率都还不到10%,而且还只能是近距离用手枪。反而RpG这种飞出两百米外便精准度狂降的东西,在她手里的效果却更好一些。
讲道理,RpG确实更容易发生跳弹......
可惜现在没办法继续尝试了,沃森小姐可不想炸死人质。
嗙!
一枚弹头击打中了引擎盖。
房子里开始有人反击,她保持着火力压制,脑海中的指令通过触须传递到司机身上。皮卡车猛然加速,副驾驶座上的另一名黑光仆从也跟着举枪开火。这些家伙虽然枪法一般,但胜在不怕痛也不会慌,始终发挥稳定。
随着距离拉进,房屋表面被重机枪子弹击打的碎渣愈发明显。发罗拉城大部分建筑都很古老,但坏就坏在这里,它们多为石块搭建,用料厚重、敦实,如同小城堡那样坚固,没点火炮、爆炸物还真不太容易摧毁。
车辆停稳,沃森小姐提着Rpd轻机枪跳了下来。
驾驶座的黑光仆从爬上后车厢,开始接手德什卡重机枪。
两步跳到楼顶,吸收掉几个倒霉鬼以后,房屋的内部结构于脑海中显现。沃森小姐拉起绳索,晃荡着身体撞破3楼北面的窗户,给了措手不及的敌人一梭子。这是个大卧室,床边还坐着两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此时抱在一块大叫起来。
沃森小姐没管她们,一脚踹飞前面的房门,闪光震爆弹紧跟着抛出,等到巨响传来,又从右边的门撞出去。外头走廊上几个人的注意力都被爆响给吸引了,忽然见到一个女人出现,赶忙转身,然后便遭了一串子弹。沃森小姐的动作很快,短短一秒钟结束,只剩下那个离自己最近的大汉。
“啊啊啊啊啊!!!!”
男人扑上来,大手捏住滚烫的枪管。沃森小姐顺势将左手松开,向前一步贴近对方的胸膛,中指指节突出,戳在了对方脆弱的颈部。吼声戛然而止,男人本能地后仰身体,被小手一推,脚底踩空滚下楼梯,Rpd轻机枪再度开火,滚动中的身体爆出血花,滑出最后一级台阶便再无动静。
收回眼神,沃森小姐转身走向了南侧房间。
记忆片段显示那个倒霉记者不在3楼,所以她又丢出一枚闪光震爆弹,弹体撞到墙壁,精准地弹进房门。这次里头传出了惨叫,还有人朝着门口胡乱开枪。沃森小姐静静靠在承重墙后,数着里面打的子弹,听到愈发明显的弹匣弹簧震响,下一秒,某个枪机终于没了动静。
她面无表情地丢出一颗F-1手榴弹,这才端起Rpd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几个男人全都已经倒地,沃森小姐补完枪,打开窗户一跃而下。身体在半空中旋转,左手指尖按在墙壁上,生生止住了下落趋势。此时她已经靠近2楼南侧窗户,Rpd被单手持着开火,一连串子弹把下方那几个朝外头张望的脑袋打烂。
嗙!
触须先往里头甩进去一枚闪光震爆弹,沃森小姐鞋底踩在窗框上,朝着房间内的敌人短点射,边打边跳进屋内。等到军靴落地,面前只剩下一地尸体。下一秒,两个男人从房间门外探头,她端起Rpd就是几颗子弹,集中了其中一个目标的脑袋。
“只有一个人!她只有一个人!!”
剩下那个敌人赶紧把脑袋缩回去,大声呼喊着:“就在房间里,快快快!包围她!!”
哒哒哒哒哒哒!!!
这个房间立刻遭到集火,前方的木板墙碎屑四溅,一串子弹朝着沃森小姐飞来。她身形一闪冲向墙角,将F-1手榴弹塞进一具男人尸体的口袋,然后单手把他扔出了门外。片刻之后,巨大的震响让整个天花板都落下一层灰。沃森小姐蹲起身,对准那堵木板墙射空了子弹,紧接着弃枪换上腹侧挂着的AKm,狠狠撞向了前方。
啪啦!
木板墙被整个撞裂,眼前恰好站着一个面露惊骇的男人。沃森小姐动作不停,快速往他脖子上打一拳,将其扯过来当作肉盾,朝着房间里剩余的敌人举起了枪口。
......
“喂?是我,丧钟。”
激战结束以后,房子里硝烟弥漫。
沃森小姐来到车边,把自己那2个人类黑光仆从拉到小角落里吞噬掉,然后便开始用男声与萨拉查通电话:“帮我个忙,我现在有个朋友还在发罗拉城需要撤离......是的,不用掩护,她的战斗力很强,你只需要安排一下接应就行。我的意思是2个方向,撤2个女人,一个去意大利,可能还有别的乘客,安排其他后续路线;另一个去罗马尼亚,只管送到就行,你可以安排吗?价格好说......”
挂掉电话,她踩着满地尸体走下地窖。
嘎吱——嗙!!!
满是弹孔的铁门这回干脆倒在了地上。
“吉莫拉·达尔顿......”
一股浓重恶臭再次扑向鼻尖,沃森小姐的军靴踩上一片干涸尿渍,目光对准角落里拴着生锈铁链的赤**人:“丧钟先生要我代他向你问好。”
“......你是谁?”
吉莫拉抬起头,脸上满是淤青和伤痕,眼睛都肿了一只。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得救了。”沃森小姐用钥匙打开锁头,拖着女人的身体来到2楼浴室:“把自己收拾一下,找点衣服穿,弄干净了我们就出发。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你可别脑子抽了自己跑出去,明白?”
“等等!你要去哪?”
看着浴室里还有一具尸体,女记者傻眼了。
“我去拿你的路费。”
沃森小姐丢下这么一句,门也没关,便消失在楼梯口。
半小时后,女人跌跌撞撞走了下来,穿着不合身的衣裤,遮挡不住手腕和脖颈处的大片伤痕。她在来到这个地方以后曾试图逃跑,但很快被匪帮成员抓回来,锁进地窖里,遭到了拷打虐待。如果不是沃森小姐“造访”,这个女人或许会被锁到死。
“行了,上车。”
看了一眼吉莫拉身后跟着的3个女人,沃森小姐毫不意外地摆摆手,发动了皮卡车引擎。拜托萨拉查那头安排人员运输肯定是要钱的,可丧钟先生毕竟没有办法出来付账,线上转来转去又太麻烦。所以她干脆这一路边打边搜刮,除了一车军火丢寂静岭之外,还洗劫了很多小金库。
“哎哟!”
吉莫拉一只脚迈进副驾驶座,却被车地板上的弹壳滑了底,差点摔倒。
“听好了姑娘们,路上我们可能会遭到闲散人员攻击,如果我加速,你们就低头、扶稳身体,最好趴下来;如果我停车了,那代表我要解决麻烦,你们就下车躲起来,不要跑太远,明白?”沃森小姐左手搭着方向盘,右手熟练地升挡,又用英语、俄语翻译了一遍。
女人看着沃森小姐的脸,贝雷帽和黑面巾遮住了大半部分,让那双眼睛变得更加引人注目。从侧面看去,在刚过正午的阳光下,猩红色瞳孔反射出浅黄色泽,长长的睫毛随风颤动,比她见过的任何美妆眼照都要精致。
在阿尔巴尼亚这么长时间,吉莫拉见过很多比自己漂亮的女子,但从未有过现在这种情况,仅仅是一双眼睛,就让她自惭形愧。更别提对方胸前那对规模惊人的伟岸,在车身晃动下不断起伏,这场面哪怕同为女性,吉莫拉也忍不住生出了一点异样心思。
“......丧钟先生还好吗?”
哪怕身心疲惫,但记者的职业习惯还是让她忍不住出声。因为前挡风玻璃被放下来的缘故,飙上速度以后,车里灌满了风声,吉莫拉不得不费劲地扯开嗓子:“我听说那天有军队过来,还有飞机轰炸,很多人都死掉了。”
“噢,他好得很。”
沃森小姐把前挡风玻璃竖起来:“我们会向西北方向走,经过纳尔塔镇,然后沿着纳尔塔泻(xi)湖开到黛蓝海滩。你要是困了就睡一觉,等路过城镇我们再找些吃的。”
“当然。”
女人眼神飘忽几下,但最后还是没有再说话,靠上椅背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