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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旦喇嘛依旧一知半解。

看上去,他对风水的了解并不是很多。

我理顺思绪,和他说了郭得水的意思,以及天元先生的本事。

我们打算先稳定住后皇姊山上的风水,控制住当前局面,再找女活佛,如果能找出来最好,就算是找不出了,也有时间,让我们弄出别的镇物,让风水复原。

我这一番话说完,才旦喇嘛脸色变化愈多,他双手合十,冲着我深深鞠了一躬。

我赶紧闪开,避过这一礼。

郭得水就避之不及,显得很尴尬,去搀才旦喇嘛。

“蒋先生,这件事情,比预想中要棘手的多,如果你需要八宅一脉的人手,我可以先做主,给你遣人。”白节气开了口。

才旦喇嘛的脸色更缓和,舌头又卷起来一样,念叨了一句话。

虽然我听不懂,但感觉长短,和金尺大师天天挂嘴边的阿弥陀佛差不多?

或许,这就是他们的禅语?

思绪至于,我同白节气讲,暂时不需要八宅的人手,让他们安心闭关,如果有问题,我立马通知他。

这并非是我要逞强。

如果八宅的人跟着我,到时候瞧见一些蹊跷的地方,容易出事。

我和郭得水几人,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面容,可八宅一脉的道士没那么容易控制住。

差不多交谈结束了,一行人又从山丘亭台下去,朝着八宅一脉的围墙入口走去。

走出白分金镇守的门,便没有箬冠道士跟着了。

在才旦喇嘛的带领下,我们先回到了苦行村,他的住处外。

和八宅一脉不同,普通道士住帐篷,白树封有一个巨大的山门,才旦喇嘛的房子比之寻常僧侣相差无几。

我们站在这里后,立即就有苦行僧聚拢过来,他们神色都透着不善。

随着人群聚拢愈来愈多,才旦喇嘛才开了口,讲的还是他们的语言。

我判断,这应该是藏语。

众多苦行僧的脸色好转起来,冲着我和郭得水,及众多天元先生,张立琮行了一礼。

我是很不自在的。

尸丹是我拿的,事情的起始是因为我,这么多礼,我受不起。

郭得水他们倒还好,张立琮最平静,毫无波澜。

才旦喇嘛扭头看向我,和我交流了几句,大致就是,他认为现在就要出发去往后皇姊山,到山脚下需要几个小时,上山至少还要一天左右的时间。

我点点头,眼中有凝重。

郭得水咂嘴,喃喃道:“这山够高的。”

再之后,就是赶路。

期间还有一个小插曲,因为和苦行僧们关系没问题了,我就提议了,将车开进来,人跑的总没车快,试试看车能不能直接到山脚下。

才旦喇嘛没有意见,我就去开了车。

载上了我们所有人外,还带上了才旦喇嘛和五个苦行僧。

其余人就是步行。

果然,速度被提高了不少,半小时左右,我们便到了后皇姊山脚下。

因为地势原因,我并没有到之前和柳絮儿上山的地方,只是顺着路,到了山脚下的村子处。

我并没有表现出我来过这村子的模样。

众人下车后,郭得水在打量着村子,分析着这里的生气情况。

我们并没进村,而是在才旦喇嘛和苦行僧的带领下,从另一条山路,往山上爬去。

后皇姊山的变化,同上一次还是不小。

从这个角度去看,山顶的积雪完全没有了,只能瞧见光秃秃的峰峦。

不过,在本身的雪峰和正常山体的交界处,那里的植被生长的更茂密了。

我们走走停停,主要是天元先生的体力问题,最后还真花了快一天的时间,才抵达峰顶。

这期间,大家吃的都是从八宅一脉带的干粮。

说是峰顶,其实我们并没有走到最顶上。

差不多山顶的位置,有一块山体凸出去的巨石,巨石的一面雕刻着后皇姊山的字样。

从两侧,隐隐能瞧见两行清水淌下,只是水快断流了。

水流的尽头,是一处巴掌大小的水潭,潭水中寄生着金鱼,蟹,半透明的虾……

后皇姊山的风水变化,以至于这伴生灵物变得比之前更小,随时会消散一样。

灰太爷嗖的一下从我肩头蹿出去,是要冲向那水潭。

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灰太爷,将其塞进怀里抱着。

郭得水等人面露诧异之色,张立琮则冷哼了一声。

才旦喇嘛倒是没看出异样,他沉声说道:“那贼人所开的盗洞,就在旁侧。”

我面色不改,抚了抚灰太爷的头,让它别乱来,这里生气经不起折腾了。

同时,我们跟着才旦喇嘛走到了另一个方位。

裸露的山岩上,的确有一个洞。

这一面岩石下边儿,盘膝坐着三个苦行僧。

他们都起身,和才旦喇嘛行礼,并没有多看我们一眼。

“这盗洞很深,按道理来说,此间山岩坚硬,单凭人力,短时间不可能挖开,可那贼人,就这么挖开了。”才旦喇嘛紧皱着眉头,脸色依旧难看。

“进去看看。”我语气显得平缓,说。

才旦喇嘛纵身一跃,便停在了那盗洞边缘,稍稍屈身,便钻了进去。

这期间,郭得水等人并没有看我,倒是张立琮的面具多对着我一秒钟。

他们是晓得这里的部分事情的,我要归还善尸丹,大致的讯息都在路上说过。

没有理会张立琮,我随着才旦喇嘛之后进了盗洞,钻过六米深的岩石,刚好到了一条斜着往下的墓道阶梯上。

才旦喇嘛顺着楼梯往下走,台阶上还有僧侣的干尸。

每经过一具干尸,才旦喇嘛就会停下来,双手合十行礼。

上一次我来这里的时候,觉得台阶太长,僧尸太多,阴森森的让人不舒服。这一茬人多了,那种感觉反倒是没了。

大约百来阶后,墓道拐过一个弧形的弯,众人来到了台阶尽头。

一道封路的石门,现在是开启的,门上的兽皮,符纸都碎的七七八八。

门前还有一块石碑,只不过石碑碎了。

郭得水的手电筒打在石碑处,咦了一声。

才旦喇嘛低声道:“封门石碑,记载了当年的事情,也被那贼人打碎了。”

我眉头微皱起来,接了一句话:“打碎石碑?这偷尸的人,和你们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