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欣怜有些不太明白,陈伟这里的报复,是指什么?
说来也真是可笑,陈伟明明是在报复自己,可赵欣怜身为被报复的那个人,竟浑然不知,没有一点感觉。
“你当初绞尽脑汁想让我净身出户,不想让我得你赵家一点财产,现如今,我手中握有你们赵家一半的股份,这难道还不算报复吗?”陈伟一边解释,一边问。
还是听他这么一说,赵欣怜才恍然大悟,反应过来,“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怎么样?我的报复方式?”陈伟又问。
“还好吧。”即便知道成为这么做是为了报复自己,可赵欣怜却一点生气不起来。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她自己也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不过,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晚了。
赵欣怜现在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关于杜鹃山之前对自己说过的那番话,与陈伟复合……复合……复合!
越想,赵欣怜这心中越是凌乱。
想到之前离婚有多坚决的自己,现在却满脑子想着要不要复合,赵欣怜不禁感慨,这天,变得还真快。
她实在不知道该要以怎样的姿态去向陈伟提出复合两个字。
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啊?
万一被拒绝了怎么办?光是想想那画面,赵欣怜都觉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真要发生的话,她估计会恨不得去死。
抛开杜鹃山那番为家族,大义凛然的话。
赵欣怜眼下,对于自己的那份心意尚不明确,她不清楚自己现在对于陈伟到底是个怎样的想法。
再说,为了家族利益和陈伟复婚,这未免也太厚脸皮了吧?
赵欣怜实在做不出来那种事,至少现在确实是这样没错。
奶奶,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赵欣怜在内心向杜鹃山道歉着。
她已经错误,且自私的对待过陈伟一次。
这次,陈伟那么帮自己,赵欣怜不想再犯和以前一样的错误。
之后,车子停在赵氏集团门前。
陈伟与赵欣怜一起下车,走进公司大门。
关于赵世人因为行贿受贿,贪污公款被抓,赵欣怜成为新任董事长这件事,大家已经有所耳闻。
看到赵欣怜出现,所有人立马主动问好。
可当看见他身边跟着的陈伟时,却是有几分奇怪。
对于陈伟这位上门女婿,他们之中有部分人并不陌生。
因为曾看到过陈伟开车来接赵欣怜,被赵欣怜数落,嫌弃的事。
他们想不通,陈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又为什么会和赵欣怜一起,而且赵欣怜脸上的表情还那么温柔。
他们不是已经离婚了吗?
想不通,着实想不通。
陈伟,赵欣怜二人都没有理会众人异样的目光,径直走进电梯,前往顶楼。
关于股份转让合同,赵欣怜路上已经提前联系秘书制定。
拿到合同,先看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再交到陈伟手里,你自己看看吧,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现在还可以改。
“直接签字吧。”
“行。”陈伟既然愿意相信自己,赵欣怜也没必要多说什么。
双方拿出笔,签字,然后再让秘书拿着合同去找老太太,让老太太盖章,最后确认。
不过合同上既然已经有陈伟,和赵欣怜这个新董事长的签字,已然具备法律效力。
即便杜鹃山临时反悔,赵家百分之五十股份落在陈伟手里这件事,属于板上钉钉,不可能改变。
很快,陈伟成为公司第二大股东的事情便一传四,四传八,在整个公司里传开了。
引起一阵不小的讨论。
“什么情况?你们有谁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是啊,太离奇了,之前还是所有人都瞧不起的废物上门女婿,这怎么一转眼功夫,直接成为咱们赵氏集团,和赵家平起平坐的大股东了!”
“好家伙,现实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啊这是!”
“我看以后,谁还敢小瞧他。”
“小瞧他?我看你是想丢饭碗吧!以后见着人,赶紧喊一句陈总好。”
“说的是,说的是。”
……
楼上,董事长办公室。
“接下来有什么事吗?”赵欣怜主动开口问。
“有,我师姐马上要到机场了,我得去接她。”陈伟回应道。
“哦……这样啊,那你快点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嗯。”
“……”看着陈伟离开的背影,以及关上的房门,赵欣怜总觉得这心里面有点空落落的,她本想问陈伟有没有时间,可以一起吃顿饭之类的。
这时,关上的房门竟又突然打开。
“有……还有什么事吗?”赵欣怜被吓了一跳,等冷静下来,看清楚站在门口的人还是陈伟以后,要说心里没点期待,那绝对是假的。
“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事,下班后早点来我家,和依白她们好好学学,怎么当女仆,伺候好我。”
“……”赵欣怜的期待之心瞬间破碎。
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对这个男人抱有任何期待。
随便抓起一张纸,揉成团,便朝陈伟丢了过去。
陈伟眼疾手快,把门关上,这一次,是真的离开了。
留下一脸忧郁的赵欣怜,独自在偌大的办公室中喃喃自语,“我真的要去给他当三年保姆佣人吗?”
“不过,都已经答应人家了,现在反悔……”
最重要的是,陈伟手里握有赵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赵欣怜担心自己如果违约的话,陈伟一怒之下,会把那些股份卖出。
卖给正常人还好,万一卖给赵氏集团的竞争对手,那赵氏真有可能毁在赵欣怜手里,而不是赵世人手里。
想到这,赵欣怜长叹一声,“看来,我似乎并没有选择的权利。”
“算了,最长也不过三年,伺候他一个人而已,再难,又能有多难呢?”赵欣怜斗志燃起,偏不信这个邪。
“想要报复的人,可不止你一个,我一定会证明!”说完这句话,赵欣怜脸上非但看不到半点怒意,反而因为这件事,莫名其妙笑出声来。
她自己也不明白,这是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