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被吓得抱头,磕磕绊绊说:“你…你是晏笑吗?皇子说你会来找我,让我带话……”
说着咽口水:“要么你替她和亲,要么杀了殷文星……”
笙意轻笑一声,一脚把凳子踢飞,把使者吓得躲进桌底。
好大的狗胆,主意打到我头上了,嫌命长了是吧。
“行,告诉他,换我去和亲。”等我到兰国,直接杀到他门口,大卸八块。
时不时跳出来刷存在感,是生怕活的太久?
使者哐哐点头,又拿出一封信:“我明天就重新交给陛下。”
笙意拉起殷文星,他眯眯眼,嘴里吐着酒香:“这里是哪里?”
“没事了,我带你回去睡觉。”
“公主和我一起睡吗?”
“想得美。”
使者看笙意走远,才哆哆嗦嗦爬起来关上门。
呜呜呜我只是造的什么孽。
同样是月光下,这次换笙意扶着殷文星。
笙意长舒一口气,还好现在是高度近视,真瞎的话,还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肩头靠着的人扭捏几下,笙意撇头看他。
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认真看殷文星的面容,他睫毛长到让女人自愧不如,脸蛋两侧带着红晕,粉嫩的嘴泛光诱人。
“偷看什么,想亲就亲……”殷文星软糯的说,样子柔弱娇气,哪像武将世家。
笙意鬼使神差说出口:“殷将军放在青楼一定是头牌。”
没想到殷文星没有想象中的恼怒,只是顺着问:“那公主会只点我一个吗?”
“不一定,说不定其他小倌更讨喜。”
“……”
突然笙意顿住,带着殷文星蹲下。
“别说话。”
殷文星很是乖巧地抱着笙意一只胳膊傻笑。
草丛对面是争吵声,笙意贴着耳朵听。
这可不是偷听啊,是他们声音太大,笙意给自己灌输理念。
一个男人怒骂:“杨潇如你好厚的脸皮,居然背着我和这么多男人勾搭!他们有的甚至都能当你爸了!”
“我没有,你误会了……”杨潇如苍白辩解。
“呵,那你解释,这是什么?你还会下蛊?”说着男人扔出一个香包。
瞬间杨潇如哑口无言。
男人甩袖离去:“杨潇如,以后别让我看见你,不然我把你做的破事都扬出去。”
杨潇如气的牙痒痒,在脑海中喊着系统。
过了好一会,金手指系统缓缓才出声,毫无感情的机械音:“杨潇如,你现在的气运过低,本系统在考量当初选择你是否是正确之举。”
杨潇如慌张:“怪我,是我最近太急功近利,行为欠妥,系统你再给我指条明路,我一定跟着照做。”
每次一见到晏笑和姜筱茹就莫名心慌,由心恐慌。
系统:“你的行事作风和习性不会是有作为之人,本系统祝你顺利。”
接下来不管杨潇如怎样呼喊,系统都没有回应。
她慌乱的大叫,感觉身体有一部分被抽脱。
不——系统这次真的离开了。
好一会杨潇如才离开,笙意冒出头思考。
金手指系统会去找谁呢?不出意外会是姜筱茹。
如果姜筱茹拥有金手指系统,那应该就任务完成了吧?
天使号出声:“要确保杨潇如没有复仇机会,才能离开哦。”
“那我还要再呆一阵子?”
“是的呢~”
笙意诡异微笑,空洞的瞳孔里浮现杀意。
好,那我有的是时间去找司宇。
你最好别躲。
天使号:“小意意,你最好去看一下殷文星哈,他好像有点不对劲。”
笙意回头,人不见了!
往前一望,人影神不知鬼不觉溜到刚才两人吵架的地方,捡起地上香包。
“殷文星!放下!”是什么吗?你就捡!
殷文星木讷抬头。
笙意十分嫌恶两指捻起香包,用丝巾包住。
“你没闻吧?”笙意没忍住又睨他一眼,只是脸上的红晕比刚才的浓烈。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刻殷文星眼里闪起泪光:“我热。”
笙意低头咒骂杨潇如好一会,再抬起头说:“殷文星,你忍住。”
“一定要吗?”
笙意撇开视线不和他对视:“你从现在开始,没有我允许不准说话。”
半拖着个成年男人,笙意也是顺利溜进自家寝殿后门。
哼哧哼哧半天把殷文星扔在床上,小家碧玉的秀床现在倒略显得局促。
半夜被叫醒,且被吩咐准备热水浴的绿珠两眼迷茫。
等笙意回来,殷文星已经褪去外衫只剩白色里衬,察觉到这里,眼神迷离望过来。
“准备了温水,你去泡一下会舒服很多。”笙意说。
殷文星眼神转为幽怨,笙意眨巴眼,别这样看我,搞得好像是我下的药一样。
当然结果就是殷文星在屏风另一边浴桶里,硬是要笙意在屏风对面陪着。
笙意:“……”
“殷文星你是有人格分裂症吗?”笙意很不解。
殷文星不说话,回答的是哗哗流水声。
突然想起来之前的话:“我允许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殷文星马上问,声音听起来沙哑但意识清晰不少:“人格分裂症是什么病?”
“没什么,”笙意转移话题,“在夜宴上喝的酒也不至于醉,你回去又喝了?”
“嗯……五皇子拉我喝酒畅谈了一会。”
笙意默默在记仇本给晏念明添上一笔。
“去皇上书房是为了等我?”这未免显得你很了解我?
我们很熟吗?
殷文星压下身体上的难受,嗓子更加嘶哑:“想你,猜你会去。”
“哦,还以为你是去偷玉玺。”好心用玉玺和你换还不给呢。
殷文星:“……”
“咳咳,”殷文星说,“我想出去吹吹风。”
笙意挑眉:“要我帮你穿衣吗?”
“……”
笙意:“我是瞎子,你不信?”早这么羞涩还让我陪你沐浴?
“我……信。”殷文星缓缓说。
笙意闭上眼,顺着屏风直到撞上木桶:“我想摸摸你的背。”
一阵水流涌动声音后,突然一只沾水的手握住笙意手指放到一片温热的肌肤。
手指从上往下滑动,除了上次鞭刑的新疤,还有很多交纵覆盖的旧疤,不敢想象他经历的痛苦。
“很疼吧。”
殷文星先是抿唇再道:“还好,习惯了。”也或许是麻木了。
每个人都会有伪装的一面,而他处处礼貌但对人无形的距离感只是他为人处世的面具,久而久之,殷文星也快忘了自己本来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晏笑不一样,她是一国公主,皇上的心头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触不可及,她可以为所欲为表现不满。